“你们干什么?”真儿回过神来,可他本就蹲在中间拉网,裂缝正在他的两脚间,因为他一直在看远处,故未能及时发现端倪,此刻已是是无路可逃,只能凭着本能呼喊,“救命!”
只听“剥”地一声巨响,冰面应声碎成成数块,碎冰随流水向不同的方向散开。
眼看着真儿失了重心,跌倒在浮冰上,马上就要掉入水中,一只猎鹰不知从何处“腾”地冲来,叼住真儿的衣领,呼吸间就把他带离了危险的冰面。
真儿好容易稳住心神,睁眼一看,这哪里是猎鹰?明明是个玄衣男人!这人一声玄色劲装,衣角沾了些血污,目光如炬,狂野不羁,如同刚刚猎食完的鹰隼,兔起鹘落间就将真儿夹在腋下,从冰上救了下来。
“逃命都不忘手里的鱼,我看你将来必成大器!”那鹰隼般的黑衣男人将真儿放在地方,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回魂了!回家去,莫让你娘担心。”
远处的女人丢了菜篮子,跑过来一把抱住真儿,拍着他的背,哄着:“我儿莫怕,我儿莫怕。”
“娘,我没事儿!”真儿红着脸,不好意思地从女人怀里挣了出来。
这惊魂未定的女人抹了把泪,仰头对身前高大近九尺的玄衣男人说道:“多谢大侠相救,不知您如何称呼?您是真儿的救命恩人,咱一定要记得您的恩情!”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天儿晚了,快回家吃饭吧!”玄衣男人笑着摇头,目光已经落到别处,紧紧盯着不远处那白衣双刀客。他心不在焉地摆摆手,虎步龙行,脚下生风,边走边说:“在下岑非鱼!”
“娘,你听见了?他就是中原第一大侠客,白马银枪岑非鱼!他怎么如此年轻……英俊?”真儿激动地大喊,回头看向母亲,却发现母亲面颊微红,不知是否是受凉了,“娘?”
女人回过神来,拉着儿子拔腿就走,低声道:“快走!”
真儿不明所以,问:“娘,你怎么听见了岑大侠的名字,就这样惊慌?”
女人瞪了儿子一眼,提着他的耳朵,嘱咐道:“切莫让此事被旁人知晓!听说这岑非鱼惹上大麻烦了,现在江湖上的人都想从他手里抢那个赵桢遗孤。双拳难敌四手,他要如何应对?咱们是平头百姓,不可惹祸上身。”
岑非鱼踏雪无痕,蹑手蹑脚地走到白衣双刀客,亦即白马身后,伸长了脖子,把脸贴在对方后颈约一寸处。
找麻烦的人被揍得人仰马翻,倒在地上半死不活地呼痛。
白马见岑非鱼救下了将要落水的小童,便不再分心,继续戏耍那帮流氓,势要给他们留个教训此刻正踩着那流氓头子。
料想岑非鱼已经完事,却未听见他聒噪,白马觉得奇怪,不禁回头望去。
这一回头,却正中了岑非鱼的诡计。四目相对,双唇相贴,白马刚刚好亲在岑非鱼嘴上。自春至夏,而今秋过冬来,白马每每回眸,岑非鱼总是在他身后。
岑非鱼举起双手,向后退了一步,笑嘻嘻地说:“小的知错,还请赵大侠大人不记小人过!”
白马伸出手,向岑非鱼勾勾食指,“大胆狂徒,过来。”
岑非鱼装模作样、扭扭捏捏地靠了过来,“您吩咐。”
白马被他给逗笑了,将脚下的流氓头子踢开,抱住岑非鱼,道:“去了三天,你是遇到了几波人?”
岑非鱼用额头顶着白马的额头,拿鼻尖刮他鼻尖,道:“君子无罪,怀璧其罪。谁让我手里有赵大侠这样一个香饽饽?打了了一波,又来一波,一波一波无穷尽也。”
两人正耳鬓厮磨,岑非鱼忽而眸光一闪,弹指扔出个小石子儿,将准备逃跑的流氓头子点了穴定在当场。他赖在白马身上蹭来蹭去,唉声叹气道:“我一人引走刺客,帮你解决找上门的麻烦,为的是让你早些回家置办年货。你倒好!在外头勾三搭四,嫌我人老珠黄了不成?”
白马看岑非鱼一副认真的模样,直是哭笑不得,附在他耳边低语一阵,间或望一眼那流氓头子。
岑非鱼听完,点点头,道:“原是这样?那行!就按你说的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