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楼梯拐过走廊的死角,白夜展开纸条,上面是用钢笔草草写的几个问题。看来唐泽似乎早就料想到她会来找田文涛谈话。
她快速的看好内容,把纸条折叠好塞进袜子里。
田文涛的房间就在白夜房间的正对门,大门是虚掩着的,推开门,客厅里铺着长毛地毯,与徐薇房间的格局是一样的。
走进卧室的时候,田文涛已经醒了,脸上绑着纱布,整个人显得格外的狼狈。
“呜呜呜!”
大抵上是杀人蜂的神经毒素起了作用,损伤了声带,田文涛吱唔了半天也没发出任何声音,露出绷带外的一双眼睛充满惊慌和绝望。
他展开手臂,一边晃着头一边比划着。
白夜摇了摇头,问他是否有纸笔。
田文涛指了指床头摆放的行李箱。
白夜打开行李箱,里面除了一些换洗的衣物之外,剩下的就全都是各种各样的书籍了。
白夜看着放在最上面的一本动植物科普大全,突然想到自己还捡了田文涛一本书,一会儿要记得还给他。
从夹层里找到了一只钢笔,看样子是一只价值不菲的钢笔,笔帽上还镶嵌着施华洛世奇的水晶。
田文涛又指了指行李箱底部,白夜伸手进去摸了摸,逃出一本黑色牛皮封皮的日记本。
“那么,我说,你写,可以么?”她把笔和日记本递给田文涛,朝他说道。
田文涛点了点头,随后又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白夜一笑,从床头柜上取下那副只剩下一块镜片的眼镜。
田文涛戴好了眼镜,模样有些滑稽,已经完全看不出这是初见时那个浑身充满书卷气息的中年男子了。
白夜拉过一把椅子坐到床前,拿过枕头垫在他身后,思索了一会儿问道,“你在树林里到底遇到了什么?”
田文涛的表情很奇怪,从一开始的茫然,然后是恐惧,到最后变成了一种出离的愤怒,他搭大力的抽出钢笔,手背上青筋奋起,写字的时候笔尖摩擦着纸张发出沙沙的声响。
空气中仿佛凝滞了一种让人发狂的张力,白夜全神贯注的看着他,还有在纸上不停移动的笔尖。
许久,久到白夜觉得自己仿佛上了一堂闷长的历史课一样,唐文滔才终于放下笔,目光阴郁的看着白夜。
白夜接过他递过来的笔记本。
田文涛的字很洒脱随性,就像他一开始给人的感觉一样。当然,如果不是内容太过于残酷,她或许会大大加赞美一番才是。
田文涛从别墅离开之后,他一路顺着原来的小路往林子里走,大概走了不到五百米的路程时,面前出现了一条岔路,这时,他才猛然意识到路标被拆掉了。
如果那时他回来,或许他便不会遭遇这些了。
从田文涛的描述中,他是这样写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