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咧嘴一乐,“是她的上司。”
“她上司晚上那么晚来找她不会很奇怪么?”唐泽问。
老板摇了摇头,“不会,郝好经常加班,有时候都是十一二点钟回来,她老板我也认识的,离这里不远,隔着两条街,节假日也总会来我这里吃饭,那天他去找郝好之前还在我这里吃了点东西。他说郝好两天没上班了,他来看看,赶上加班,腾出时间已经这个点儿了。”
“他上楼之后大概多久下来的?”
“嗯,我想想,也没多久,不一会儿,我就听见有人敲门,那时候我整准备打烊,妈的,怪吓人的,她那个上司一身的血,怀里抱着郝好,说是出事儿了,让我帮忙开车送他们去医院。我当时也吓坏了,可一看她身上那么多血,也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你记不记得,当时郝好手里抓着什么东西?”唐泽突然问。
老板一愣,“我想想。”
“一张扑克牌。有些怪模怪样的。”老板突然说道,白夜和唐泽均是一愣,“扑克牌?”
唐泽连忙从兜儿里拿出从郝好办公桌上拿来的塔罗牌问老板,“是这种么?”
老板拿过塔罗牌仔细看了看,“不是。”
不是?
竟然不是?
白夜诧异的看着唐泽。
医院的护士说,郝好的手里拿着一张倒吊人的塔罗牌,张国义也确认了,可是为什么到了老板这里,却又不是了?
“老板,你看仔细了,真的不是这种牌么?”唐泽又仔细的问了一遍。
老板仔细看了看,还是摇头,“粗略看是这种牌,但不是的。我记得还是比较清楚的,因为当时我帮着张先生把郝好抬上车的时候,手背不小心被那张牌给划了一下,还出血了。”说着,他比划了一下手背,上面有一条极其细微,甚至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的细细的浅粉色痕迹。“那张牌要比这种牌纸硬一些,而且背面有一些扭扭歪歪的字,金黄色的,我也不认识。”
唐泽点了点头,离开茶餐厅从隔壁的楼道口直接上四楼。
因为三楼发生爆炸,电梯暂时停用,两个人只好从安全梯爬上去。
经过三楼的时候,白夜不由得顿住了脚步,站在楼梯口还能看见出事的那间屋子,而吴悠,就是死在了这里。
鼻子不由得一阵阵发酸,眼眶涩涩的,心里好像被钝刀子一刀一刀的刮着,疼得不能呼吸。
唐泽拍了拍她的肩,“白夜。”
“没事。”白夜摸了摸眼睛,“走吧。”转身继续往楼上走。
四楼一共两户,茶餐厅的老板说过,其中一户一直无人居住,另一户是郝好在租住。
暗灰色的铁栏门锈迹斑斑,外面挂着一直老旧的锁头,里面的绿色防盗门上贴着小广告,里一层外一层,似乎是贴了一层撕一层,撕了一层继续贴。
唐泽拽了拽锁头,侧身让白夜看。
白夜抿了抿唇,心中暗道,这撬锁的勾当她是干得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唐泽眯了眼睛看她,伸手揉了揉她略显毛躁的发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