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诤狠狠吞了口水。
钟妈妈先是跟女儿拉了一通家常,问她大学上得怎么样,课程紧不紧,有没有交到小伙伴,最重要的是,有没有男朋友。
般弱看了眼龙诤。
真可怜,这孩子僵硬成一座石像了,连眼珠子也不会转。
她正要回话,钟妈妈又飙了一大段台词出来。
“妈跟你说啊,前一段时间,我跟你爸谈生意,相中了一个omega小公子,哎呀,那小脸俊的,人家啊,二十二岁,是个小学老师,又温柔又耐心,可抢手了!你啊,想个办法,请五六天假,回来瞅瞅怎么着,要是看中了,咱们就给订了!先下手为强!”
“啪嗒。”
钢笔掉落在地,墨珠儿溅了两三滴到龙诤的裤腿上。
他脸色灰败,嘴唇毫无血色。
“哎哟,妈有客人来了,不说了,你记着啊,回来说一声儿好提早安排!”
电话就此挂断。
而般弱靠着的胸膛冷得跟冰块似的。
“这个,要不我们分个手,我回家相个亲?”
alpha直勾勾盯她。
般弱咳了一声,“我开玩笑的,分手不可能的。不过,你也知道咱们清夏市的传统,虽然八字是没一撇,但两家都搭上线了,总得回去一趟,当面把话说清楚,省得日后人家再乱牵红线,你说是不是?”
“你不会一走就不回来了吧?”
alpha眼珠微微发红,“或者先把订婚宴办了,人给定了,再回来。”
“天地良心!”般弱举着手指发誓,“人家要是敢抛弃哥哥,就让人家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轰隆!”
晴天劈了个响雷。
般弱:“……”
这老天爷太心狠了,咋能乱拆台呢?
她会被男主给打死的!
龙诤猛地抱起她,单脚踩过钢笔,嘎吱一声,从中碎开。
墨汁凄惨地蜿蜒一路。
般弱:“!!!”
男主是要杀人灭口吗?
他双臂一抛,将人丢在柔软的被子里,随后压了上来。
狂风暴雨。
硝烟四起。
他将人亲得厉害,般弱求饶的声儿都倦了,宽阔的背胯收敛锋锐,在玫瑰前臣服下来,哑着说,“给老子上来。”
任由荆棘遍体,刻入灵魂。
龙诤陪人请的假,给人收拾的行李,送人上的飞机。
他没有去。
当天晚上,龙诤迎来成年后第一次的结合热。
alpha的神色冷静,将抑制剂一支支注入腺体中,青筋暴突,疼痛剧烈。
没有用。
他快疼死了。
伴侣不在身边的alpha极度缺乏安全感,他想要发泄,又渴望被拥抱、疼爱甚至是标记。
身体本能反应作祟,龙诤忍不住哭了起来。
高大的身躯委屈钻进了般弱的衣柜里,将她一件件衣服从衣架拽了下来,胡乱堆在头上,给自己做了个温暖柔软的“窝”。
龙诤特别喜欢那件杏黄色薄毛衣,她刚穿过不久的,还有一股儿淡淡玫瑰香,他珍重将它供在头上,结实包好,袖子交叉,在下巴处打了个蝴蝶结。
电话响起,是般弱的专属铃声。
“呜呜呜老子要坚强老子不能哭……”
龙诤抽泣着从柜子里爬出来。
紧接着,衣服筑成“小房子”移动到了电脑桌,地上还掉了好几件。
他手指颤抖,点了接听键。
一听到那熟悉的声音,神经敏感,泪如滂沱。
去他妈的坚强,老子想哭就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