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利,名望,财富,从小在滕家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这样的环境让他渐渐丢失了自我,让他变得麻木变得错乱。
他从前被太多东西蒙蔽了心,蒙蔽了眼,以至于到现在易箫丢下他彻底离开了,他才蓦然醒悟。
有什么用呢?
易箫在他身边的时候从来没有被好好对待过,现在迟来的深情又有谁能看到呢?
一整夜,滕洛炀翻着易箫看过的书,摆弄易箫养的花花草草,弹着易箫弹过的钢琴,他不知自己何时失去的意识。
滕洛炀醒来时,首先刺激他感官的是一股从餐厅飘来的熟悉的食物香味。
刚睡醒的大脑模模糊糊,他没给自己任何思考的余地,赤着脚不顾一切地朝餐厅奔去。
餐桌上摆着热腾腾的早餐,厨房里的男人穿着围裙,正背对着他忙碌。
滕洛炀连呼吸都急促了,他缓步上前,喉咙艰难发声:箫
这时,厨房中的男人回头,灿烂一笑:滕总,您醒来啦!
小郑的脸清晰分明,滕洛炀的梦瞬间破裂。
也是,小郑的背影看起来比易箫结实多了,也就是他最近浑浑噩噩地才会看错。
滕洛炀木偶一样地坐下,示意餐桌:这些都是你做的?
跟易箫做给他的一模一样。
不是,我都是冰箱里现拿的。小郑打开冷藏柜给他看,有好多混沌和生煎,都是滕总你喜欢的口味,想必是易总之前准备的吧。
滕洛炀呆呆地看向冰柜,给他准备的早点码得整整齐齐,除了易箫还有谁?
都是给他准备的
易箫对他,从来都用心到极致。
只是从前易箫一次次地给他送这送那,他却觉得厌烦随手扔了。
他扔了易箫的东西,所以最后易箫也把他丢下了。
滕洛炀舀了一勺馄饨送进嘴里,却怎么都没法咽下。
他觉得憋闷,他觉得难受,更多的是恶心,为自己所做过的种种恶心。
易箫这么多年是怎么忍过来的?他做这一切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
滕洛炀简直没法想象。
最后滕洛炀真吐了个天翻地覆,小郑吓傻了,忙把人送去医院吊了两瓶水。
滕洛炀隔断从前毫无意义的社交,哪里都不去了,成日泡在公司将自己浸在工作里。
只有半夜才会缩在酒吧角落默默将自己灌醉,偶然有人认出他也不敢主动上前打招呼,只能悄悄扎堆议论。
刚死了老婆就出来花天酒地?还真不是一般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