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失了智一般,连鞋都来不及穿便疯狂地往外跑,他要把易箫找回来,他要把他的易箫带回来
大雨倾盆,滕洛炀光着脚在深夜里寻找,在暴雨中乞求,他希望易箫的身影能再一起奇迹般地出现在他面前。
可是没有,直到冰冷的雨水将他整个人浸透,他的脑子越来越清醒,易箫终究没有再出现。
他在雨里兜兜转转地徘徊,不知该往何处去,这段时间他企图通过各种方式麻痹自己,但是易箫在他的脑海中依旧那样鲜活清晰。
风声,雨声,雷声,他都置若罔闻。
唯有易箫的说的话声声都敲在他心上。
下周末是爸爸的忌日,你陪我去扫墓好吗?
这么晚了还要出去吗,阿炀,今晚可不可以不走?
阿炀,中午没准备好饭菜是我不对,你晚上想吃什么?我这就去准备
难道不是你不想这段关系张扬出去吗,否则我们搬家怎么会选在这么偏僻的位置呢?
阿炀,你是不是只喜欢大学时期的我?
一次又一次,易箫对他是那样的小心翼翼,惶恐不安,可他却从没将这些放在眼里过。
反而将易箫的示弱与深情无情地踩在脚底,还在为易箫的唯命是从洋洋得意。
殊不知易箫早就将一切都看透了,易箫只是缺少一个离开的契机罢了。
最后易箫走了,他把人强行抢了回来,可那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易箫看向他的眼神只有冷漠,麻木和恐惧。
我不爱你了。
滕洛炀,我说,你不配让我喜欢了!
字字诛心,声声泣血。
易箫那么温柔那么耐受的人,最后会变成那个样子都是被他逼的啊。
滕洛炀如同木偶一般在雨里漫步,渐渐的,就辨别不出方向了。
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他再也找不到易箫了,他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仅仅两个月,就已经足够生不如死了,未来还有漫漫几十年,他该如何熬过去。
滕洛炀突然想到,霍沉修好像对顾星野说过,易箫死后想把自己扬到海里
滂沱大雨中,浑身湿透的男人嘴角突然扬起一抹怪异的笑。
滕洛炀拦了一辆出租车,上车报完目的后,无论司机说什么他都坚决不搭理。
司机也不敢与他过多交谈,这人虽衣着不凡,但浑身淋得透湿,脚上连双鞋都没有,还被划出了好几道血口子,整个人几乎都被浓重的悲伤情绪侵染。
谁家死了老婆都不能摆出这样的苦瓜脸,况且,哪有人半夜要去海边的,这不有病吗?
司机将人送到目的地生怕染上晦气,立马开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