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无数负面情绪从四面八方袭来,无孔不入地涌入他的身体,他像一只被折了双翼从云端坠入沼泽的鸟,无力挣脱无法自救,那么狼狈那么不堪。
以至于在小郑推门出来的前一刻,滕洛炀落荒而逃了,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来过。
等滕洛炀回过神来小郑已经走远了,而他只能拖着伤重的身体颤颤巍巍地坐在花坛边,滕洛炀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怎么做秦书眠才会原谅他,秦书眠说他们之间只能算仇人,可见有多恨他。
他的箫箫原本是一个连笑容中都自带清风的温柔矜贵的小少爷,是他自己将人一步步比成了现在深不可测浑身带刺的秦书眠,一切都是他的错。
这么想着,滕洛炀终于失去意识晕倒在了路边。
这一带人烟稀少,滕洛炀倒在花坛旁边有绿植遮掩,不知什么时候才会被人发现。
碰巧秦书眠房间的落地窗正好对准那篇花坛,秦书眠双手捧着剧本,双眼却越过剧本,将窗外滕洛炀从酒店出来后晕倒的全过程看了个仔细。
这样的滕洛炀,多像当年无助的易箫啊。
秦书眠一双漂亮的眸子深不见底,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秦书眠掏出手机给落落打了个电话:落落,让前台叫个救护车到咱们酒店楼下。
没了杨非凡捣乱,剧组的拍摄进行得很顺利,秦书眠还抽空与落落、陈冉在周边逛了逛,撇开最开始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算是一次相当不错的体验。
贵州的取景结束,秦书眠等人也跟着剧组回到了上海。
秦书眠刚落地不久,乔必熏不知从哪得知他在贵州遇到滕洛炀的事儿,火急火燎地就杀过来了。
书眠。乔必熏一路赶过来有些紧张,看着秦书眠与平时并没有两样才松了一口气,你觉得这回去贵州遇到滕洛炀,这事儿是巧合吗?
说不上来,是与不是都无所谓。秦书眠的神情淡漠到仿佛他们只是在议论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
你们在贵州的事儿我听说过一些,我总觉得滕洛炀还是想借故骚扰你。
他喜欢骚扰就骚扰吧,总归我已经不是两年前那个能任他拿捏的病秧子了,出不了什么大差错的,乔少放心吧。
话虽这么说,但乔必熏总觉得有些不安,两年前被霍沉修告知易箫的死讯之后,滕洛炀疯狂堕落的的样子乔必熏都看在眼里,而当年易箫对他的感情更是深入骨血,数次被其蒙骗。
滕洛炀现在这么穷追猛打,乔必熏有些担心秦书眠又会受其蒙蔽与之复合。
秦书眠一路走来有多不容易乔必熏都默默看着,哪怕秦书眠到最后没有选择自己,他也希望秦书眠快快乐乐的,绝不想他再掉进滕洛炀那张吃人的网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