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浴室里手忙脚乱的没注意,如今坐下来近看才发现秦书眠一张脸已经是苍白一片,看得滕洛炀心疼不已。
他多么希望秦书眠快点好起来,哪怕好起来的秦书眠完全没有这般安静乖巧,经常会不咸不淡地故意拿话刺他,他也希望他能够健健康康地出现在自己面前。
他总是会不自觉想到两年前病重的易箫,他痛恨当时无知无觉的自己,易箫病逝的消息对滕洛炀来说那无疑是此生最恐怖的噩梦。
滕洛炀守着秦书眠吊完三瓶水没合过眼,才恍然想起自己明天大概不能准时去公司,便掏出手机准备将明天能提前处理的事先处理好。
秦书眠恍惚着睁开眼,看到的便是滕洛炀顶着一副青黑的眼圈守在床边,手里捧着手机神态严肃,似乎在一丝不苟地处理着什么公务。
一张脸在床头灯的照映下更显得棱角分别,即便满身疲态也掩盖不住他身上超乎常人的气势。
秦书眠半张着嘴,呼吸间喉咙火辣辣的又干又痛,胸口也像被什么重物压着一样喘不过来气,他头昏脑胀地爬起来想给自己找口水润一下嗓子。
箫箫,你醒了!滕洛炀顿时被他的动静吸引了注意力,一双眼望向他时亮亮的,担忧之余充满了惊喜,似乎连满身的疲惫也因此一扫而空了。
就算秦书眠现在脑子再糊涂,也没法忽视滕洛炀此刻的真情流露,心中复杂不已。
滕洛炀见他试图强撑着身体起来,忙将人按住了,示意他手上的针头,还打着点滴呢,别乱动,要什么告诉我,我给你拿。
秦书眠艰难地发出一点沙哑的声音:水我想喝水
滕洛炀立马倒了水来,小心将他从床上扶起来坐好,将水杯凑在他嘴边慢慢喂。
秦书眠一直将整杯水喝下才算完,看来是真渴极了,他晕乎乎地问:你怎么还在这儿?滕洛炀把他送到家,难道不是直接回去了么?
你发烧了,我请医生上门来给你打了点滴。
谢谢。秦书眠又问:现在几点了?
滕洛炀看了一眼手表,给他盖好被子,临晨两点半,点滴有我给你看着呢,你继续睡吧。
临晨两点半,那这么长的时间滕洛炀一直在这守着他么?
他突然反应过来,他之前不是在洗澡吗,那自己是怎么到床上来的,身上的衣服又是谁给穿的?秦书眠几乎是带着答案想问题,但又不想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