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要走了。易箫的指节状似不经意地敲击着身旁的行李,漫不经心道:但是我又想到你现在胳膊腿儿啊什么的都不方便,之后找不到我了怎么办
箫箫,你是说滕洛炀的声音突然就哽咽了,他下意识地向易箫伸出了双手,却始终颤颤巍巍的怎么都不敢真正触碰,他哑声道:你说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你能不能说得更清楚一点。
滕洛炀无数次试图说服自己放弃易箫,重新还他自由,可是他就是做不到。易箫的生活从此与自己无关了,这个念头仅仅从脑中闪过他就没法说服自己接受,他一定会被这样的负面情绪淹没直至被逼疯的。
此刻他就好像一个等待宣判的死刑犯,在原本没有任何转圜余地的处境下,突然看到了一丝生的希望,他迫切地抓住这一丝能让自己得到重生的希望。
易箫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主动上前一步轻轻握住了他的手,唇角勾起一抹滕洛炀久违的笑意,声线温和道: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滕洛炀顿时忍住了眼眶中的泪水,愣愣地看了一眼易箫握住自己的手,又抬头看一眼易箫的脸,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易箫进一步道:滕洛炀,我想再给我们之间最后一次机会不是因为你救过我,也不是因为同情你可怜你,仅仅是因为这些我下不了这样的决心。经过这么长时间,我承认自己依旧没法迈过这段感情,所以我决定重来一次,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明白,明白,我明白了!滕洛炀用力抹了一把眼角的泪,脸上终于挤出了一个扭曲又难看的笑,他一时情绪难以自控,将面前的易箫一把紧紧搂进了怀里,仿佛恨不得要与之融为一体一般。
箫箫,你还愿意要我,你终于愿意要我了滕洛炀的头埋在易箫的脖颈处,闷声闷气的声音带着些许哭腔,易箫甚至能感受到一些温热的湿意,我这不是在做梦吧?!我以前痴心妄想做过好多这样的梦,可是梦一醒,你又不见了,我是真的怕了
易箫眼睁睁看着这个男人在自己面前哭成这样,他又何尝不是心如刀绞,他们明明彼此相爱,却总是做着伤害对方的事,多么荒诞。
好在他们还有重来一次的机会,易箫从不是一个轻易认输的性格,不试试又怎么知道这回的结局如何呢。
不是梦,我就在这。易箫抬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抚他,温柔而坚定地承诺,只要你这回不犯浑,我一定陪你走到底。
滕洛炀重新在他面前站好,郑重道:箫箫,你放心,这回我一定好好表现,决对不会再给你离开的机会了。
滕洛炀一副风尘仆仆的疲惫模样儿,加上脸上还没完全擦干的泪痕,狼狈不堪的样子与此刻郑重其事的承诺颇有些维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