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明月感觉自己像是要被他融进身体里, 她的腰被勒得生疼,肺里的空气也越发稀薄,呼吸困难让她的脸颊漫上一层嫣红。
身体和唇上的痛感让司明月心里升起无尽的委屈, 眼角慢慢红了,眼底也漫上一层水光。可她的唇被裴逐霸道地堵得严严实实, 她连哭都哭不出来, 只能偶尔发出闷闷的啜泣声, 显得异常可怜。
裴逐按住她后脑的手慢慢移到她脸侧,轻轻摸着她光滑细腻的脸蛋,后来,当他不经意间触到湿润的痕迹时,身体微微顿了顿。
不知是不是因为滋味太过美妙,裴逐像是慢慢地被司明月柔软的双唇安抚住了,又或许是因为他的理智已经回笼。渐渐的,那辗转着与司明月交缠的双唇,开始变得轻软温和,竟有种小心翼翼的怜惜,仿佛在安慰她。
这个吻其实很短暂,但对司明月来说却像一辈子那般漫长。她的耳朵、眼睛和身体,都感受不到其他任何东西,唯有裴逐的存在那样强烈,炙热的体温好像透过衣物和躯体,直接透进她的心里,让她浑身都在微微颤抖。
四周一片安寂,只有彼此的呼吸交缠相融,淹没在铺天盖地的情感中。
不知过了多久,司明月都感觉自己缺氧到大脑昏沉了,裴逐才缓缓放松了对她的桎梏。
裴逐捧着她的脸,与她额头相抵,亲密非常。他的拇指慢慢摩挲着那娇嫩的脸蛋,不动声色地帮她拭去了脸上的泪痕。
此时的司明月分外狼狈,额前的发丝有些凌乱,一双桃花眼浸着水光,连睫毛都湿了,看着异常可怜。裴逐的目光落到她被欺负得微肿的红唇上,他眸光不自觉一沉,喉头轻轻滚动了下。
但看到司明月眼角晶莹的泪水后,裴逐还是克制地移开了目光。
裴逐只静静地盯着她,亲完之后也不说话,英俊的脸绷得很紧,看上去余怒未消的模样。
被亲迷糊了的司明月慢慢反应过来,一边竭力后仰试图跟裴逐拉开距离,一边红着眼睛质问道:你、你怎么这样?
她明显很是生气,但也实在被裴逐亲怕了,连质问都显得底气不足的样子,怂得像只兔子。
裴逐冷哼一声,竟比她更加理直气壮一点,我怎么样?
司明月敢怒不敢言地瞪着他,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人是裴逐。
裴逐钳着她的下巴,危险地眯了眯眼,司明月,再改乱说话未尽的话语中蕴着明显的警告意味。
司明月一时间气冲上头,不管不顾道:我没有乱说,我是认真的!我不想唔!
裴逐不想听她说那些刺人的话,就冷着脸再次堵上了她的唇。
但司明月的反抗比之前更强烈,不断地在他怀里扑腾着,最后气急了,狠狠地一推他的胸膛,右掌擦过他的脸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一时间,两人都愣住了。
裴逐用舌尖轻顶了下腮侧,高傲如他,这辈子恐怕是第一次被打脸。但他却意外的冷静,面上没有丝毫动怒的迹象,只那双幽沉的眸子似有什么情绪在翻涌。
像是表面平静的湖泊,表面上无波无澜,内里却不知翻滚着多少狂风骤雨。
裴逐这个被打的人还没什么反应,动手的司明月倒是一副被吓到的样子。她身体轻轻颤抖着,原本已经憋回去的眼泪再次流了出来,眼睛红得真的像个兔子。
裴逐下意识地抬了抬手,似乎想要帮她擦去脸上的泪痕,但他很快便握拳收回手,只冷着脸看她。
司明月心里的害怕到达了顶点,她当然不会觉得裴逐是个好脾气的人,所以才会在失手打了他之后感到无比惊惧,不敢想象裴逐会怎么报复她。
于是,司明月更是拼了命的挣扎起来。
裴逐咬牙盯着她,在看到她因为用力而涨得通红的脸上时,终究不自觉松了松手。
司明月抓住机会,立刻逃离他的怀抱。在司明月头也不回地握住门把手的瞬间,身后传来裴逐森冷的声音。
司明月
然而,司明月一心只想逃离这个地方,连裴逐的话都没有耐心听完,拉开房门就跑了出去,非常的干脆利落。
看着她毫不犹豫地选择离开的背影,裴逐腮侧微鼓,看样子是恨恨地咬了咬牙。
他面色阴沉地盯着紧闭的房门,良久,他无奈地放松了身体,略显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随即,裴逐皱着眉头握住自己的右臂,看样子是刚才用力太过,牵扯到了伤处。
裴逐若有所思地沉思着,不知道在想什么,眸中一片晦暗。
另一边,司明月在逃离医院后,又马不停蹄地赶回了家,直到回了自己熟悉的房间,才骤然放松下来。
她背靠着门板,缓缓滑落坐到地上,双臂环膝,用一个很没有安全感的姿势缩了起来。
她觉得嘴唇又痛又麻,属于裴逐的气息仿佛还残留着,挥散不去,让她感到无所适从的煎熬。
想到自己离开前不小心打的那一巴掌,司明月心里有点愧疚,也有点难过。她不想跟裴逐闹到这样的境地,但她实在没办法像之前那样跟裴逐相处下去。
她知道自己已经有所动摇了,就不能再放任下去。
现在这样也好。
她已经跟裴逐闹成这样了,甚至还打了他一巴掌,虽说不是故意的,但高傲如裴逐,一定受不了这种侮辱,他应该不会再喜欢她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