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晚上睡觉的时候,李太太试图“策反”丈夫,把他发展成自己盟友。
李父很诧异,不解道:“我们李家又不用靠卖儿子壮大自身,小栝在医学界如今也是响当当的年轻天才,连国外的法伽诺先生都在外媒面前亲口表示对小栝的欣赏。退一万步来说,如果我们李氏或者你们袁家出了什么意外,看在小栝的份上,上面也会愿意给予政策规定内的帮扶。”
李父总结:“所以小栝喜欢就好了,为什么要纠结这个问题?”更何况两个孩子证都领了,李父是真的没想到妻子竟然不赞同这门婚事。虽然觉得不应该,但是真的有被说服的李太太:“可、可是......不是,咱们儿子既然这么优秀,那为什么不找个更优秀的?就长远来看,这也对咱们家的后代有好处啊,基因优化,你懂得嘎?”
李父深切地看清楚了妻子的思想问题,关上书,坐直了身体,正儿八经给她上思想品德课:“儿子自己喜欢,这一点我们先放到旁边,不说,好吗?”
李太太傻傻点头,觉得这个好,就该先搁到旁边不管。“楚游,我了解到,当初在海市三中的时候,就是常年区第一,市前三,比咱们儿子,也就是李栝同学,平均分基本多5到10分不等。”
李太太尴尬地挠了挠脸颊。
“接着,高考,我国的高考制度,是绝对公平公正公开的优秀人才选拔,这一点,你同意吧?”
李太太点头。
“楚游上的是北市g大,我国最优秀的公安大学。”
李太太嘀咕:“盐城y大也不错的嘎......”“据我所知,在校期间,楚游门门优秀,研究生毕业后,参加工作就授二级警司警衔,行政副科级,李太太,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李太太摇头,她接触的都是商场上的事,跟机关单位里并不是特别熟悉。“代表着她前途不可限量,早晚会在那里面有所作为,换句话说,就是身居高位。”
李父摇摇头,叹气,重新打开书,“所以说啊,她已经够优秀了,优秀到要不是你儿子仗着以前早恋的情分,指不定还追不上人。李太太,有这么个儿媳妇,您可惜福吧!”李太太久久回不过神,连晚上睡觉做梦,都梦见不少人围着她羡慕,背景音就是她老公睡前说的那番话,整得跟“舌尖上的华国”一样。
第二天早上,李太太醒来就感觉饿,特别饿,饿得都等不得家里保姆阿姨做早饭。楚游被李栝八爪鱼一样抱着休息了一晚,早上习惯性早起,下楼想要去花园散散步,结果就碰上在餐厅厨房之间忙碌得跟只小蜜蜂似的李太太。
正往餐桌上端八宝粥的李太太:“......”
视线一瞥,把八宝粥往桌上一放,李太太扯着围裙擦手,一边嘀咕:“有些年轻人啊,起床了也不知道过来帮忙。”楚游想了想,觉得这是特意对她说的。
其实也挺在理的,所以她就脚下一转,准备去厨房帮忙。结果厨房门还没进呢,李太太又是眼睛一瞥,塞给她一屉薄皮陷厚的水晶虾饺:“你可别进来给我帮倒忙,赶紧去外面吃早饭去,免得看得我心烦!”
楚游低头看了看热气腾腾的蒸饺,闻着还挺香的,有感觉饿了。“我去叫李栝下来吃饭。”
李栝喜欢这种味的,这么久没回家,想必也会很惦记他母亲的手艺。李太太见她惦记着自己儿子,这才稍微满意了一点,就一点点。就打了个盹儿,迷迷糊糊伸手往旁边一摸,没摸到老婆,李栝顿时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到处看了看,没看见她的衣服,李栝也不睡觉了,一个翻身就滚下床,一边穿衣服一边往门口走。刚走到门口,就碰见上来喊他吃早饭的楚游。“伯母做了早饭,挺香的,赶紧洗漱好下去吃饭吧。”
楚游说完就要转身下去,却被李栝一把拽住,扯回去往怀里按。
“老婆,陪我刷牙洗脸嘛~”人在怀里他才能安心,李栝晃着脚,跟个大布偶一样抱着楚游撒娇。
楚游无奈,只能拍拍他后腰,催他快一点。
站在门口,楚游看他刷牙,一边说:“伯母特意做了早饭,一会儿该凉了。”
李栝含着满嘴泡沫忽然笑了出来,斜着眼冲楚游笑:“我妈肯定特喜欢你,你是不知道,打我记事开始,她就最怕进厨房,说是食物的油烟会侵蚀她的肌肤折损她的美貌。哎哟你说,那她怎么不直接像仙女一样不食人间烟火啊。”楚游不赞同他这样吐槽自己母亲。
李栝什么都听她的,立马改口对母亲吹了几波彩虹屁,末了才说:“咱也领证了,怎么你还叫咱妈伯母啊?”
楚游坚决不同意,“还是等办了婚礼敬了改口茶再说吧。”
她怕现在自己真那么叫了,李太太恐怕要彻底丢了贵妇的风范,直接拿鸡毛掸子撵她。可怜李太太盼了好几天,等到楚游跟李栝回北市了,又继续在电话里微信里盼,一直盼到来年春天大孙子都怀上了,才算是盼来了楚游改口的一声“妈”。
婚后当年冬天,楚游就生下了一个胖小子,这小子来得太急了,怀得急,生得也急,李栝顺口就给去了个“十万”作为小名,全名就是“十万火急”。在无关紧要的一些事上,楚游对李栝向来是“宠”的,这事儿上也没反对。
等到李太太临时从海市飞过来,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她每次听李栝这么叫大孙子,都嫌弃得保养得宜的脸都扭曲了。
“你说你,你老公给你儿子取这么个难听的名字,你也不知道管管!”
李太太对楚游进行了严厉谴责。楚游很温顺地认错:“是我的错,下次我一定早些拦着,不过这次就算了吧,李栝挺喜欢叫的,十万瞧着也挺喜欢听的。”
认错很快,坚决不改。李太太气闷,不过转念一想,发现儿媳妇的意思是还有下次啊?
于是气就顺了,暗自计划着下次儿媳妇怀上了,她一定要提前半年伴随左右,坚决不给坑孙子的儿子半点机会。可惜等这个二胎等了十多年,等到年纪大了,大孙子都上高中要考大学了,李太太才豁出脸面去问楚游:“你当初不是说下一次生孩子,就不让李栝给孩子乱取小名了吗?”
当时已经身居高位的楚游露出个恍然的表情,“哦,妈你还记着呢?不生,不就让李栝取不成了吗?放心吧妈,他这辈子都没机会再给孩子乱取小名了。”
一把年纪的李太太第无数次被儿媳妇一本正经地噎到说不出话来。临到去世的时候,李太太没管哭得泪人儿似的儿子孙子孙媳妇,反而死死拉着儿媳妇的手,喘着气问她:“我就最后问一句,你可别再噎我了!”
楚游虽然不解,却也满怀哀伤地点头答应了。李太太放心了,问:“这辈子,你后不后悔给我做儿媳妇?”
楚游张了张嘴,本来想说:这不是应该你儿子临死的时候拉着我的手问我的话吗?您怎么抢台词了。
可又想到刚才老太太提前叮嘱的话,楚游就压下涌上喉咙口的这句话。
然而临时让她想些别的可以说的话,她又不能确定对于老太太来说,算不算噎人。所以楚游沉默了一下,选择最简单的回答:“妈,我不后悔的。”
李太太欣慰地笑了,几秒后,就含笑而去。
她的理解里,是楚游喜欢她,喜欢她这个当婆婆的,觉得她当婆婆当得好。楚游的理解里,就是确实不后悔,不后悔嫁给李栝,不后悔为了李栝接受了他们这些家人。母亲去世,已经头发泛白的李栝伤心至极,抱着妻子哭得不能自已。
“老婆,我没妈了,以后我都没妈了,呜呜呜......”
楚游红了眼眶,轻柔地抱着他,像哄孩子那样拍着他背,第一次不顾还有孩子们在场,一下一下吻着他发顶,“别哭了,你还有我,我陪你。”楚游是重承诺的,一直陪着李栝走到他生命的最后一秒。
华国第二位诺贝尔医学奖获得者,新医学科创始人李栝去世,全世界为之哀悼。
楚游作为未亡人,需要处理的事有很多。
彼时已经退休的楚游在安排好一切后,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比起丈夫李栝的惊天动地,她的离世只在党及机关体制中引起震动,警界一代传奇,就这样落幕了。
第45章 【冰清玉洁1】等你呀
阿罗坐在悬崖中间段的横斜老松上, 把玩着玉绫晃着脚时不时抬头往上张望。身边的雀儿总来围着她叽叽喳喳飞来飞去。
被缠得紧了,阿罗无奈地伸出食指,轻轻点了点悬空飞在自己面前讨好卖乖的那只头顶红毛鹅黄小嘴的小雀儿小脑袋, 侧身从荷包里掏出一小撮种子撒在老松树干上。
几只调皮的雀儿立马就停了下来, 收拢了翅膀站在那里脑袋一伸一缩地啄籽儿吃。每次都带着同伴来找阿罗蹭吃喝的红毛黄嘴雀儿吃了几颗,就跳过来亲昵地蹭了蹭阿罗放在老松树上纤细的手指。
阿罗总怀疑它是来蹭痒痒的。她坐着的老松是这片陡直光滑的悬崖上唯一扎住了根脚的树,也不知在这里活了多少年了, 根系盘结遒劲, 枝叶算不得繁茂, 却生命力旺盛,苍劲有力。
然而它的生命却会在这两日遭遇不可逆的毁灭性冲击――一个大活人从天而降, 砸断了它的枝桠树干, 动摇了它的根系, 让它飘飘摇摇, 无奈中干枯死去。也不知是受了原主思想观念的影响,还是当个孤魂于寂灭灰暗中漂泊太久了, 阿罗想到老松会折断死去,就忍不住心生怜惜。
于是就有了她守在此处的事了。对她来说,不过是在树上多坐几日,对老松来说却是命中一劫。不错,阿罗并不是原本的阿罗, 至于她是谁,她也不知道, 就记得自己飘啊飘,睡了一觉又一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然后就飘到了这里, 成为了新的阿罗。
她倒是挺希望能找到一位神灵的,这样的话就能好好问问神,她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呀,为什么会变成新的阿罗?晃着脚,阿罗又陷入了复杂且不断循环的“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问题圈里。
又枯坐了一个白天,这里是深渊寒潭,太阳早早地就看不见了,阿罗是看远处森林里归巢的鸟雀来判定已经到傍晚了。
“今天应该不会掉下来了。”阿罗有些失望地嘀咕,而后侧身收回了悬空的脚,身子挪了挪,就面朝上平躺在了老松的树干上,准备闭眼睡觉。躺了一会儿,老松也不知经历了几个百年的风霜打磨,外皮凹凸不平得厉害。
阿罗睡得不舒服,干脆将袖子里的玉绫甩出来。
洁白的玉绫像有了生命,如灵活的蛇自发缠绕在老松树干上。阿罗一翻身,整个人就掉了下去,及至坠落到玉绫最大的长度时,她才整个人猛然一滞,悬在了空中。
足下脚腕一转,挽住玉绫的一端,倒挂着悬在空中,阿罗才算松了口气。这样睡觉才舒服多了。老松被她这么不带任何轻功地直接下坠,给拉得狠狠颤了颤。
阿罗小声说了一句:“别抖了,就当是给你做护卫的报酬了。”老松又抖了两下,慢慢恢复了平静。睡觉前,阿罗默默想着:希望明天那个人就能掉下来了吧。夜风呼啸而过,撞到这面高不见顶的悬崖峭壁时,只得不甘地呜呜叫着打个转,又横冲直撞奔向别处。
阿罗就算没用轻功,整个人也不重,在空中被吹得荡来荡去,远远看去,就瞧见悬崖上突兀地挂着一片飘来飘去的白布条。
跟个招魂幡似的。人在坠崖的时候是不是会失控大叫?
仲寒现在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别人:会。可如果你坠的崖太高呢?
仲寒死死咬住唇,不敢让自己张开嘴,否则在落底摔死之前,那直灌肠底儿的凌烈寒风真得要先把他给噎死。
如今正是下午,也不知最近是和哪方神仙犯了冲,忒倒霉!讲真,他就一跟着混口饭吃的小混混,收保护费那也是老大收的啊,他就一助阵吆喝的,能干点啥?
缺德事也轮不上记他头上吧?嘿,结果倒好,坏事做绝的人屁事没有,他一小人物,先是忽然被那群江湖人找上门,说是让他交出什么什么神功秘籍来。
我tui他奶奶的!
要真有神功秘籍,仲爷我不会先唰唰唰练成绝世高手啊?
这边还没完事儿呢,那边就有朝廷阉贼走狗二话不说就来追捕他,说是他有前朝宝藏!你说这什么跟什么啊!
又是神功秘籍又是前朝宝藏的,他怎么就一样也没发现呢!不断往下坠的过程中,仲寒脑海里就哗哗闪过这些事,无比茫然又绝望,心说:得了,仲爷我要做个死都不明白自个儿为啥死的瞎眼鬼了!
他那遥远不知何处的家乡流传着一个说法,就是人死之前就都不知自为啥死怎么死的,那死了以后就要成瞎眼鬼,投胎转世都要当一辈子瞎子。耳边是呼呼的风,往下坠久了,其实也没刚开始那么害怕了。
仲寒还有心思努力睁开眼睛去往下看。睁开眼之后,风灌得他眼睛痛得厉害,像是要瞎了一样。
可仲寒没闭眼,努力捕捉掠过视线的一切东西。或许是上天有好生之德,睁着眼睛眼泪嗖嗖往上飞时,仲寒竟然在一团绿里看见了一团白。
那绿绿白白的,因为他坠崖速度太快,只能看见一道残影,可仲寒还是下意识张开嘴放声大喊,“救命啊!!!”
虽然出现在悬崖中间的一团白很大可能就是他临死前看见的鬼,可谁说就不能跟鬼喊一声救命试试呢?
保不齐那鬼就是个女鬼,见他长得俏,就飘过来救他了?
如果能得救,他也不介意以身相许,来一段聊斋啊!再不济,那吼一嗓子,也算是自己留在人世间的最后一抹痕迹了不是?老松上,正准备用玉绫荡个秋千耍的阿罗听见喊声,顿时精神一振,不等那人影落下来,自己就迫不及待足下于老松之上轻轻一点,整个人就卷着玉绫飘飘然飞了上去。
终于等到了人,阿罗太高兴了,一时竟忘了自己特意来带拴人的玉绫,直接将人抱在了怀里。仲寒只觉得眼前一花,绿中那团白骤然朝自己飞了过来。
几乎是同一时间,他下坠的势头就戛然而止,整个人被这团白拦腰打横抱住了。仲寒愣愣抬眸看向这团白,才发现白团的真面目竟是一位长得...长得...反正比戏文里昏君的宠妃还要好看!
眉毛弯弯,好看!
眼睛大大的,像春日里最好看的树叶,真好看!
眼眸清澈黑白分明,看着他时满是“温暖”,超好看!
鼻子小巧可爱又不失挺拔,忒好看!
嘴唇更是像春天里最漂亮的花瓣儿,所有蝴蝶蜜蜂都抢着喜欢的那种,太好看了!下巴好看,往上飘扬的头发好看,甚至连她身后往上飘扬的晦气白布条都闪闪发光地好看到让人头晕目眩!就在学堂窗户底下偷听了几堂课的仲寒傻愣愣盯着她看,脑海里乱糟糟闹哄哄一片,愣是想不出“好看”这两个字以外的词来描述这名女子的面容。因为看见的女子容貌着实震撼得他七魂六魄都飞了,以至于仲寒竟然忽视了身体因为猛坠又骤然停止而发出的强烈不适感。
最后晕过去之前,仲寒脑海深处莫名翻搅出一段济世教搞赐福大会时,高高的台子上“教主”于敲锣打鼓声中,大声疾呼:请仙子下凡!
大约这便是下凡的仙子了吧?!顺利救到了人,阿罗很开心。
开心的阿罗面容冷淡得如同万年寒冰,只有亮晶晶的眼睛里能看出她的欢喜。在空中时,阿罗就大概地打量了一下对方。
嗯,一如记忆中的那样,两条眉毛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巴,耳朵也是两只,手脚个两条,是个完好无损的整只。距离地面不远时,阿罗脚下在空中一踏,下一刻她就斜斜地掠过寒潭水面,到得岸边陆地上。仲寒身材高大长手长脚,在空中时还不觉得,到了地上,才显露出两人个头上的差距。阿罗身材纤细,身高中等,偏还打横抱着他,仲寒耷拉着的一条手臂就拖到了地上。走了几步踩了两脚,阿罗才发现这个问题。皱着眉,把人放到地上。
阿罗围着他转了一圈,一回身,才看见一直被自己拖在身后的玉绫。“对,我应该用这个,旧阿罗就是用的这个!”
阿罗一拍手,取下玉绫,手腕一抖,就把地上躺着的人给卷了起来。
阿罗往前一跃,玉绫就带着人也跟着飞起来了。见这办法好用,阿罗就往前面飞得更放心了。
一开始还一切正常,可飞啊飞的,阿罗觉得很好玩,像是在溜大只的雁儿,忍不住就起了玩心,拽着玉绫忽上忽下,与树林间玩耍起来。结果就......仲寒恢复意识的时候,第一感觉就是痛,浑身上下到处都在痛,跟骨头被人一块块拆了重新装上一样。
这种痛,让他第一口气险些没能吸上来。“嘶――”眼睛也不知道怎么肿得厉害,仲寒挣扎着流开一条缝,撞进视线的就是一张哪哪儿都透着仙气的小脸。
仲寒:“??!!!”
仲寒一惊,瞬间浑身疼痛都烟消云散了,挣扎着想要坐起来,结果高估了自己目前的情况,手还没用上劲儿呢就软面条似的动弹不得。那画面,就跟一条砧板上的鱼垂死挣扎之际,以腰为中心点,往上打了个挺儿。阿罗吓了一跳,好在她面上一想寒冰不破,只是眨了眨眼,稍微退开一点距离,双手交叠贴在腹部,略有点心虚地别开脸,“你醒了?”
这一个打挺儿,让仲寒又是痛得一个哆嗦,差点没痛得直接蹬腿儿飞升了。不过在仙子面前,仲寒咬紧腮帮子也不让自己露出龇牙咧嘴的丑态。
经过迅速的调整后,他甚至还露出了一个(自认为)云淡风轻的笑,“是,多谢仙子救命之恩。”阿罗脸别得更偏了,如娟娟泉水般美妙沁人的声音更弱了几分:“不用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