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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高兴的。”沅舒窈抿了一颗樱桃,浅笑着弯眸,像她那样表达自己的心情。

第65章 【窈妹妹7】论人生哲理

沅舒窈觉得自己已经触碰到了完成执念的方向了。

下山的路上, 李桃花闲来无事, 扯了片竹叶含到口中呜呜噗噗地一阵乱吹。

偏偏她吹的时候还摇头晃脑, 作沉醉状,逗得沅舒窈咯咯笑个不停。

李桃花“云吹”了一首曲子, 嘴巴都吹木了, 挑眉调戏白月光:“窈妹, 我送你的情歌你都已经听完了, 是不是也要回送我一首情歌?”

沅舒窈是不懂她那一阵噗噗呜呜到底是什么情歌, 不过也确实来了兴致, 擦了擦手, 从衣兜里掏出口琴, 抬眸斜睨她, 眼中满是不自知的风情:“那我送你一首, 你且自己体会去。”

语气是难得地俏皮伶俐, 惹得李桃花还没听就海豹式呱呱故障, 嘴巴上还自带“呱唧呱唧”配音:“好听好听,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好听好听!”

一本正经的样子,活似真听到了什么绝世佳乐。

沅舒窈口琴都凑到唇边了,被她这样古怪又逗趣的行为引得又是一阵掩唇晃肩地笑,当真是笑如春花灿烂,哪里还有她眼角眉梢自带的几缕轻愁。

调戏完了男主及十几万男读者求而不得的白月光,李桃花心满意足地眯着眼,双手往腰上绑着的“包袱”里一揣, 摸出樱桃做足了“吃桃听众”的架势。

调整好气息,大约是因为跟李桃花相处太过轻松愉悦了,吹响第一个音符时,沅舒窈心头一动,改了原本想吹的曲子,换成一首热情奔放的异国小调。

因为小众,也不怕被人听出来是国外的,只觉得有股异域特有的火热舒展,完全不同于国内目前流行的含蓄委婉。

李桃花穿书前就是个累到吐血的社畜,哪里享受过这种专人独奏啊。

看着远处的青山绿水,听着活泼可爱的口琴小曲,身边还有十数万男人的梦中姑娘,再吃上一把酸甜可口的小樱桃。

李桃花咧嘴傻笑,心想:嘿,穿书真他妈爽!

山下,正四处转悠着试图找人的赵言诚听着忽然传来的口琴声,愣愣站住了脚,竖着耳朵认真听着。

不多时,一曲吹罢,一个女音扯着嗓子唱起了歌:“天涯呀海角,觅呀觅知音,小妹妹唱歌郎奏琴,郎呀咱们俩是一条心……”

五音不全,不堪入耳。

可等到口琴音伴奏,硬生生把跑到天上的调给拉了下来,勉强不止于太伤人耳。

赵言诚站在那里听了半晌,歌声琴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两个姑娘家说说笑笑走近的声音。

李桃花一个抬眼,就看见了前面土坎边大树下站着的赵言诚。

跟昨晚半夜以及今天早上摩拳擦掌踌躇满志要拿下未来大佬抢占女主番位不同,现在李桃花一心觉得只有洁身自好,有权有势后也没变坏的男主大佬配得上窈妹。

看见赵言诚明显是在等沅舒窈,不等两人说什么,李桃花就朝沅舒窈好一番挤眉弄眼,“赵队肯定是来找你的,这么大日头都不急着回去吃饭休息,多辛苦啊。窈妹,你分点樱桃给他,其他的你带回去自己吃,我就先回去了,我妈肯定要找我吃饭了!”

说完就把兜樱桃的衣服整个塞到沅舒窈怀里,自己小跑着路过赵言诚时笑着打了个招呼,就蹦蹦跳跳地跑了,徒留沅舒窈在原地尴尬又窘迫。

——她刚才说话的时候一点都没收声,赵言诚也听了个清清楚楚。

两人对视一眼,又像是被烫了一样倏然别开脸错开视线。

最后还是赵言诚干咳一声,试图恢复正常的交流气氛:“我看你这么久了都没回去,怕你出事。”

沅舒窈小幅度撇嘴,耳朵却烧红:“有什么好担心的。”

垂眸看见自己怀里抱着的樱桃,沅舒窈好心情的余韵尚在,对待赵言诚也没无缘无故闹小脾气了,展颜笑着展示了一下自己跟朋友的成果:“这些是桃妹带我去摘的野樱桃,可好吃了!”

就算有点偏酸,那也是自己亲手摘的呀。

赵言诚心里酸了一下,继而松了口气:“挺好的,李解放的妹妹对山里能吃的东西最熟悉。”

小沅同志能高兴,当然是最好的。

原本是担心她心情不好才想着来找她说说话,后来变成担心她一个人不知道去了哪里,所以到处找人。

最后却是捧着一兜野樱桃回去了。

到家的时候赵言诚直接把樱桃放进院子里水井边的桶里,里面本身就有半桶水。

撩水洗了手脸,去厨房外面墙壁上取下个干净的小竹筐,把樱桃装了带进堂屋里。

厨房里,赵母看见儿子回来,赶紧把大铁锅里闷着的四季豆闷干饭打出来端进堂屋。

看见他放桌子上的樱桃,赵母不由诧异:“哪得来的?咱们家不是还有吗?”

蜀地乡下多在自己房前屋后随便种些个樱桃树桔子树桃树之类的,赵言诚家就后院前屋都种了果树,不缺这几口吃的。

赵言诚瞥着樱桃,嘴角不由挂上一抹浅笑:“是小沅同志跟李解放他妹一起去山里摘的,尝了一颗,挺甜的。”

赵母表情一愣,哦了一声,原本是不想说的,可看儿子那副模样,赵母还是忍不住说:“老大,你对她,到底是怎么个意思?”

赵言诚是家里唯一的儿子,下面原本有个比他小十来岁的弟弟,但是出了意外,没了。

这也是为什么从战场上活下来后,赵言诚选择退役回来。

以前还有弟弟替他孝顺父母,现在只有他一个人了,既然没死在战场上,赵言诚总是要背负起属于自己的责任跟义务。

赵母对沅舒窈倒是没什么意见,只要是儿子喜欢,又能给她生大孙子就成。

可她介意的是沅舒窈知青的身份。

这些知青,终归是不属于这里的。

虽然现在还没发生大规模抛妻/夫弃子返程知青,可也不是没有想尽办法弄到回城机会后就一走了之,再没音讯的事。

用老人们的话来说,就是知青的根,没扎在这片儿红土地里。

儿子是个牛脾气,平时看起来沉稳可靠好说话,可认定了的事,几头牛都拉不回来。万一娶回来这么个儿媳妇,以后出个什么意外,儿媳妇跑了,那她儿子岂不是一辈子都毁了?

赵言诚脸上的浅笑一点点收起,坐在长条凳上,侧身胳膊搭在桌沿,看着橘红的樱桃出神。半晌赵言诚都没吭声。

赵母就率先受不住了,摇头叹气地转身去厨房拿碗筷:“快去后院叫你爸吃饭去!”

到底舍不得让儿子难受。

赵言诚“嗯”了一声,站起身的时候捻了一颗樱桃塞进嘴里,有点酸。

他决定再找个机会,好好跟小沅同志说说话。

让他放弃,太难了。

人都走了,又阴差阳错地被那家人气了回来,这就是上天注定的。

大队有名的懒姑娘李桃花居然开始出门上工了!

这可是红星大队的大消息!

连沅知青是不是为了赵队长才回来的都被它压成了“旧闻”。

“瞧着是跟沅知青玩得好,干啥子都在一堆儿!”

“看来这个就是啥子、啥子先进分子带动后进分子是不是?”

“你是不晓得,李家的人现在到处夸沅知青!说桃花交了个好朋友,人就跟到学好了!”

沅舒窈不怎么跟队里的妇女打交道,所以也不知道自己因为新朋友李桃花,就这么莫名其妙刷高了全大队的好感度。

李桃花倒是知道,可她又不关心这些,就是有点烦恼。

因为她开始上工,似乎是改了懒病,所以有人开始给她说亲了。

“我才十八岁!窈妹你能想象吗?才十八哎!刚长成一个花骨朵儿,居然就有人想让我嫁人了!”

李桃花一边拔花生地里的草,一边愤愤不平地巴拉巴拉。

沅舒窈有些茫然,毕竟现在就连国家规定的法定结婚年龄也是男方二十女方十八,所以为什么桃妹要这么难以置信地激动?

不过她不愿意,当然就是不好的,沅舒窈点头:“你不想嫁人,就不嫁!”

李桃花看她认真点头赞同自己堪称“惊世骇俗”的观念想法,不由好笑,干脆一转屁股,伸手往属于她的那一行花生苗里拔草:“窈妹,你不觉得我反应太过了吗?我跟我妈他们这么说的时候,我妈眼珠子都差点瞪脱框了,我奶更是拍着大腿说我脑子有病,尽想起乌七八糟的,还说她那时候十三四岁就嫁人当娘。”

沅舒窈思忖片刻,皱眉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觉得既然你不想做,那当然是要坚持,就像我不想嫁人,我就跑回来了。”

其实沅舒窈回城以后又马上回来的原因,大队里已经有人在传了,毕竟沅舒窈告诉知青点起他五个人时也没想着要保密。

出于真心想要帮沅舒窈摆脱谣言也好,暗含恶意也罢,知青点的其他几人都跟人认真解释过了。

还在传沅舒窈是要回来跟赵队长扯证的人,那都是闲得没事干,就喜欢瞎说八道传些个与众不同的桃色消息。

李桃花舒了口气,重重点头:“你说得对!好不容易活这一回,当然是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活出自由,过得自在!”

她也不是不婚主义,就是坚持要找个看对眼的喜欢的人结婚。

至于结婚以后爱情也要被柴米油盐搓磨干净?从没有过真能比曾经拥有更好?她可不认为。

沅舒窈揪着杂草的纤细手指一顿,抬眸看着她:“你说你要活得自由自在?”李

桃花不明所以:“啊?对啊!人生在世短则几年长则几十年,不活得自由随心点,那不是白来世上走一遭吗?”

沅舒窈来了兴致,认认真真注视着她:“那到底什么是自由自在的活?”

李桃花笑了,白月光不愧是白月光,听个吐槽都能思考起人生来。

虽然她没思考过,可好歹各种鸡汤喝过不少。

李桃花清清嗓子,正儿八经侃起大山来:“这个说来简单,就四个字儿,可要具体解说起来,那可就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了。”

“咱们就从具体实例来说吧,比如说咱们嫁人,嫁不嫁,嫁给谁,生不生孩子,这些都涉及到自由。你别以为这些事情里保持自我意识的自由多简单!”

“要知道,咱们人类是社会性生物,特别是我们华国人,注重家庭血缘亲族,以家庭为单位存在于这个社会,这个国家……”

最后总结起来,自由自在的人生,就是要选自己想选的人,做自己想做的事,在不损害他人利益,不触犯法律法规,不与道德冲突的前提条件下,不在乎别人的眼光议论,坚持本心,活出自我。

看她听得认真,像是真听进去的了,李桃花还连忙补充说明了一下:“我说的不与道德冲突,这里的道德只是美好的,正面的,积极的,像是那种封建思想残留思想,不属于道德范畴,大众的主流言论也不一定就是正对的。”

“比如说现在有些地方还重男轻女得厉害,那谁家,生了五个女儿了,还在使劲生,就为了要个儿子,这种确实符合主流思想,可并不是说重男轻女就是道德了......”

挠了挠额头,李桃花犯愁了,发现自己好像不是很能解释清楚啊。

“反正你别被人以道德的名义绑架了就行!”

“道德绑架?”沅舒窈重复着这个新鲜词汇,越咀嚼越觉得这四个字简单,却意味深长。

“桃妹,你真聪明,这样的词汇都能创造出来,很贴切。”

李桃花讪笑,“哪是我创造的,就是听别人随口一说,也不知道在哪儿听来的。”

这可真是穿越认识的烦恼啊,极其考验个人思想道德水平。

摸着无法装逼满怀遗憾的小心脏,李桃花感慨自己的思想道德水平居然如此之高,感谢祖国妈妈以及全体教师的培养与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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