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如今见顾成文犯蠢，他也只觉得是意料之中，并没有多余的感受。甚至连假装痛心也觉得麻烦，从头到尾把他无视得彻底。
可看到顾成文几乎不加掩饰的觊觎的眼神，兰野不得不想起他之前查到的东西。
顾成文和连若，之前有过纠葛。
他告诉自己那只是曾经，告诉自己他也只是个失败者，自己不必介意，可在这样的时候依然控制不住自己去假想。
想象他们在年少时候如何相遇相知，相互陪伴。顾成文样样不如他，偏偏和他有过可回忆的曾经。
他嫉妒得发狂。
兰野看着顾成文的目光越来越沉，而后开口的时候声音带着刻薄又倨傲的意味。
“你太让我失望了，我本来已经准备给你一个机会的，可现在看来，你的心思并不在这上面。”
他知道自己说得多余，却依然忍不住开口去刺顾成文。
兰野说话的时候，目光一直落在顾成文的脸上，观察着他的表情，像是黑暗里的人寻找光明一般，极度渴求着寻找着他脸上的后悔。
他明明一无所有，怎么敢对她有非分之想？！
兰野的理智一次次提醒他不要刺激顾成文、不要闹得难看、不要因小失大，布好的局已经只待收网，不该在这个时候横生枝节。
然而顾成文眼中的淡漠却让他的理智一次次溃败。
兰野看得分明，顾成文不是没听懂他的威胁，是根本没把这事放在眼里。好似那些唾手可得的利益比起她不值一提，他可以轻而易举地丢弃。
兰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说出口的话也越来越尖锐，最后他总结道：“顾成文，你会为今天的事后悔的。”
这话音调很轻，几乎像是喃喃自语一般。与此同时，他已决定了放弃顾成文这颗棋子。
兰野本以为自己不会听到顾成文的回答，却听到顾成文凉凉的声音响起：“不会。”
顾成文说得很果断，开口时神色自然，像是丝毫没把兰野的威胁放在眼里。
兰野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冷笑道：“那我们走着瞧。”
说罢不再看顾成文，转而向连若和风宁表示他马上送他们回家。
连若走之前看了顾成文一眼，欲言又止，却又顾忌着场合不便，没说什么。这一眼被一直注意着她的顾成文看见了，心情瞬间好起来了。
直到在警察半是怜悯半是鄙夷的眼神里办理登记手续，顾成文的嘴角都是微微勾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