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鸡飞狗跳之后, 祁知序帮着把所有醉鬼安顿好。
该打车打车,送回家送回家。
事情处理完毕,他才有机会带着庭仰回家。
庭仰的酒量真是差到了极点,明明已经不在喝酒了,但意识越来越不清醒。
他下车把庭仰抱进薄景云湾时,后者两条胳膊搭在他肩膀上,怎么叫也不回话。
就像睡了过去,但偶尔揪揪他头发的动作,又表明了庭仰还醒着。
虽然祁知序有庭仰家密码,但主人喝醉了,他也不方便擅自进别人家。
……虽然现在的阿仰,应该不会在意这这些。
其实,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他的阿仰现在开窍了,笨蛋木头终于明白什么是喜欢了。
这明明是自己一直期待的事,可事到临头,他却成为了唯一的退缩者。
祁知序现在的灵魂被分割成两半。
一半欣喜若狂,恨不得立马告诉庭仰自己的爱意,无数个日夜的思念他能滔滔不绝说上很久。
另一半退缩不前,自私地看着庭仰爱上自己,只差半步之遥,就要跌入往事的深渊。
如果不是因为过去他们摔得太痛,他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当那么久的朋友?
他不怕疼,但怕庭仰疼。
庭仰大概是第一个喝啤酒喝出后劲来的人。
醉意让他眼前模糊,却不困,反而精神抖擞到可以再爬起来打两套广播体操。
眼前陌生又熟悉的环境让庭仰大脑发懵,疑心自己喝醉酒强行赖着别人回了家。
等祁知序拿着一杯水回来放在床头,庭仰喝了一口温水,舒服得喟叹一声后才放下心。
喝醉酒之后的他特别粘人,一看见祁知序就黏黏糊糊抱了上去。
这在某种意义上,应该也算是暴露本性吧。
“哥,我在哪呀?”
祁知序站在床边上,任由庭仰抱着他的腰。
“在家。”
他刻意没说是谁的家。
大概是为了模糊“你”和“我”之间的边界。
庭仰异常乖巧,“好哦。”
大脑在酒精的麻痹下开始失去理性,感性的情绪逐渐占据上风。
心里的念头蠢蠢欲动。
庭仰叫了一声:“哥。”
“怎么了?”
庭仰叫了祁知序,等祁知序应声,他却又不说话了。
反而抱着祁知序不撒手,仿佛初生的幼龙,奶凶奶凶地守护着自己洞窟里的宝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