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乱糟糟的,整个人僵立在原地,仿佛没有人提着线的木偶。
确实是很酸。
嘴里的酸意让人五官皱紧,难以想象这种东西居然被称之为糖。
“阿仰。”庭若玫美丽的脸庞上满是泪水,在月光的照耀下有一种悲哀的美,“我真的只有你了。”
庭仰觉得美丽并不一定是好事。
就像此时此刻,母亲哭得哀恸,然而致使她到如今困苦境地的,最初最终的原因都不过是美丽罢了。
庭若玫经历过大风大浪,所以大苦大难很难打倒她。
与之相对的,那些细枝末节的无力就很容易成为她的梦魇。
持续了十几年的安定生活被打破,当年的荣光已经不能为她带来半点赞美,只有无穷无尽的恶毒语言借着“当年喜欢”这个名义朝她席卷而来。
庭若玫独自坐在房中寻求解决的方法。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这个办法不仅能让她脱离现在的困境,甚至能够让自己和庭仰衣食无忧很长一段时间。
只是,庭若玫实在不想把这个当成退路,因为这是她如今唯一可以证明曾经荣光的物品了。
在月色的映照下,庭若玫摸黑到一个柜子前面,她掰开柜底板,露出一个小暗格,里面用软布包裹着什么东西。
顺着纹路慢慢抚摸,庭若玫可以清晰地描述出每一根线条代表的是哪一笔刻痕。
这是一朵纯金的玫瑰。
这是在她最红的那一年,许多名粉丝集资为她专属打造的。
这朵金玫瑰的出现代表着属于“玫瑰夫人”时代的开始。
当年被谢晋祝逼着变卖所有首饰珠宝偿还债款时,她唯独没有变卖掉这朵玫瑰。
如今还是不得不卖掉了。
庭若玫不舍地抚摸着金玫瑰,她并不在意这朵玫瑰是金色还是铁锈色,她只是舍不得自己抛却了最后一丝荣耀。
月光渐渐隐没于云层,太阳出来了,新的一天将要开始。
早点铺的人开始蒸包子,熬豆浆,热腾腾的烟雾像精锻丝绸。
庭仰早上会自己出门买早餐,钱都是他帮同学做抄写作业赚来的。
男孩饭量大,却也只舍得买一杯豆浆和一个纯面馒头。
饿了就等中午,在食堂多吃点免费续的饭,以及不限量供应的免费汤水。
看着空荡荡的家,庭若玫终于下定了决心,拿布包好金玫瑰放入手提包。
她在走往金店的路上步伐一直很快,进店后却突然慢了下来,仿佛突然成了哑剧演员,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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