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前,庭仰突然转过身看着庭若玫。
庭若玫没料到庭仰会突然转身,狰狞的表情还没收拾好,硬生生挤出了一抹怪异的微笑。
“妈,你之前不是总用你的死来威胁我吗?”庭仰好像真的很疑惑,“今天你怎么不威胁我了?”
庭若玫没想到庭仰是来嘲讽她的,当即目眦欲裂,“你早就盼着我死了是吧?那我就死给你看!”
说着,庭若玫一边神经质地咬着指甲,一边走到厨房拿出一把水果刀。
她把刀尖对准了自己的手腕,“庭仰,我今天死在这你就是杀人犯,你还想要什么前程?”
庭仰没像往常一样神色紧张地劝庭若玫,让她放下刀好好说话。
“你忘了吗?很早之前我就说过,为了你我可以不要前程。”
庭若玫把刀往下压了压,刀不算锋利,这样也只是让皮肉被挤压了一些,没有划出刀痕。
庭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望向庭若玫的目光疑惑不解。
“妈,其实我很早就好奇了,如果你说你想死,而我没有阻止你,你真的会去死吗?”
庭若玫的脸又露出了那种怪异的微笑,好像害怕极了还要扯出微笑。
压在手腕上的刀开始颤抖,庭若玫手抖得几乎握不住刀。
漫长的对峙里,庭仰和庭若玫谁都没有先示弱。
庭仰年纪比庭若玫小,经历的也没庭若玫多,按理来说应该是最先认输的那一个。
可是从头到尾他的脸色都没变过,反而庭若玫的神色愈发惶恐。
打破这场对峙的,是庭若玫握住手上的刀划了一下。
只划出一个很浅的伤口,血珠子刚冒出了个头,庭若玫就尖叫着丢开刀,一副崩溃的模样。
“我知道答案了。”庭仰说,“你不会死的,你比谁都惜命。”
先前一次又一次用死亡威胁他,不过是仗着他还爱她而已。
没有了这份特殊的爱,那轻飘飘的一句“死亡”一文不值。
晚风吹起来,带着一点微弱的凉意。
庭仰有些庆幸自己穿着的是长袖外套。
庭仰拢了拢外套,站在原地纠结了一会。
是先去巷外的小卖铺里买瓶水,还是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会?
最后,他选择先找个地方平复一下心情。
花乡街早些年还没那么贫穷,如今是断垣残壁的地方,曾经也是有人居住的。
步行了十分钟左右,庭仰独自到了一块堆积着各种建筑废料的地方。
满地堆着零碎的烧结砖和废弃金属。
这里的曾住户算是花乡街比较有钱的人家了,不然后面也没法搬离这个代表贫穷的地方。
这一块地方风水极旺似的,前前后后住的几户人家后来都搬走了,如今四周荒无人烟。
早些年,这里其中一家的男主人为了哄小孩,用做生意剩下的木料手工搭了一个简陋的秋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