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仰无情回答:“晚了。”
祁知序瞬间萎靡不振。
庭仰见到祁知序这么孩子气的一面,好笑的同时又有些新奇。
“起来吧,祁哥。”庭仰伸手拉他,“旷课一上午了。”
祁知序蹲在地上,垂头丧气地看着地面,好一会没理庭仰。
过了约莫半分钟,这半分钟里他不搭理庭仰,庭仰没什么感觉,他倒是内心煎熬万分。
于是凭感觉伸出手,想要握住庭仰的掌心。
同一时间,庭仰见他一直不说话,打算蹲下来安慰一下他。
于是祁知序的手就落在了庭仰的肩膀处,两人皆是一愣。
祁知序收回手,正欲道歉,却发现庭仰的身体下意识瑟缩了一下。
刚刚掌心摸到的地方也有奇怪的触感,像缠着什么东西。
电光火石间,他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
“你包着纱布,受伤了是之前那个傻逼干的吗?”
庭仰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巧,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解释,“没什么大事。”
这段时间天气不算很热,但有些闷,穿着外套还是会有些不舒服。
有了怀疑,祁知序很快联想到,庭仰最近一直没有脱下过外套,关于庭仰受伤的猜测愈发坚定。
“阿仰,校服外套一直穿着不热吗?”
见躲不过了,庭仰抿了抿唇,不再找借口。
在祁知序的注视下,他随手脱下校服外套放在一边,里面穿着配套的校服短袖。
庭仰白皙的胳膊暴露在空气中,祁知序却没有其他任何念头,大脑一片空白,愣在原地数十秒。
大脑反应过来的下一刻,他的眼眶骤然红了,颤抖着双手缓缓掀起庭仰短袖的袖口。
那里包着一圈圈洁白的纱布,伤口没有因为他刚才的触碰裂开流血。
这个事实并没有让祁知序的心情好受多少,因为他看见庭仰外套之下的胳膊上满是伤痕。
陈伤新伤纵横交错,在雪白的胳膊上尤为刺目。
“怎么回事”
祁知序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问,可颤抖得不成调子的话语,并没有因此生出几分从容。
“我心理变态,自残呗。”
“不是。”祁知序眼神脆弱,但字字句句又很坚定,“这不是你自己划伤的。”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支笔,模拟刀锋在自己手臂上划了一下。
“如果这是你……自残,在精神崩溃的情况下你应该用最顺手的方式发泄情绪,那刀锋划过的痕迹应该是这样的。”
祁知序放下笔,单手握住庭仰的胳膊,在触摸到那些早已愈合的伤口时像被火燎了一下,烫伤般迅速松开了手。
“你的这些伤口,有些只有在曲起手臂,做出防御姿势时才能划得出来,庭仰,你为什么要骗我你的这些伤是从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