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焓真坐在掌门身边,声音急促的给她传音:“师侄,无乐早年亏欠过蒋师兄,蒋师兄开口了他就绝不会再说什么,师侄有什么话尽管说!”
秦拂回过神来,先给蒋不才行了一礼:“多谢师伯。”
蒋不才冷哼一声,不冷不热的说:“你最好真的有话说,而不是在拖延时间。”
秦拂:“弟子明白。”
她笑了笑,说:“既然雾林巡逻师弟已经自述完毕,那轮到弟子自述了。”
“首先,雾林巡逻弟子说的没错,他也没说谎,确实有一个天衍宗弟子放走了仲少卿,但那个人并不是我。”
掌门:“哦?你的意思是,难道是他看错了吗?”
秦拂摇了摇头:“也许也未曾看错。”
不等别人质疑,秦拂直接掐了个法诀,将昏迷不醒的苏晴月从一旁拽了过来。
昏迷的苏晴月一身红衣,仅从外边上看,几乎看不出她和秦拂的差别了。
整个大殿一下子静了下来。
秦拂拱手,说:“掌门,我正想禀报,今天弟子在药峰修炼之时,听到了雾林那边传来的声音,弟子御剑赶往雾林途中,正看到苏晴月一身红衣在宵禁时分从雾林的方向走过来,弟子觉得奇怪就把她抓了起来,赶到雾林时,好巧不巧的,听到雾林巡逻弟子指控弟子放走仲少卿。”
掌门不动声色道:“所以,你觉得雾林弟子看到的那个人是苏晴月?”
秦拂笑了笑:“弟子不知,反正总不会是我。”
掌门:“秦拂,你要知道,苏晴月一个炼气期弟子,要放走仲少卿的话,可能性几乎等于零。”
秦拂当然知道。
这也是为什么雾林巡逻弟子看到那张脸时,第一反应便是秦拂。
一是因为秦拂爱穿的红衣,二是因为,几乎压根没人能想到炼气期的苏晴月能放走仲少卿。
秦拂说:“那不妨叫醒苏晴月问问。”
她当然不指望自己一番话局势就能逆转,因为……这里还有几个对秦拂非常不利的物证。
掌门点了点头,亲自掐了个法诀,叫醒了苏晴月。
苏晴月睁开了眼睛,一脸的茫然无措。
她见身处大殿之中,周围又都是人,顿时一副惊愕不解的模样。
她惊道:“这是……”
秦拂却根本不给她表演的机会,她单刀直入的问:“苏晴月,今夜是不是你放走的仲少卿。”
苏晴月一口否认:“师姐为什么这样冤枉我!”
秦拂也不指望她真能承认了,又问:“那我今夜见到你时,你为何在宵禁之时外出?苏晴月,你不会御剑,你出现的地方离持剑峰很远,你别告诉我你也是听见了动静之后出来查看的。”
苏晴月却一脸的不明所以:“师姐,你在说什么?我何时离开过持剑峰?明明是师姐突然出现又不明不白的抓我离开的!”
秦拂啼笑皆非:“苏晴月,我突然冲进持剑峰抓你,师尊身为持剑峰峰主会察觉不到?”
苏晴月:“师姐,你明明知道那个时候师尊和师兄们听见动静已经追了出去的,师尊他们不在,你当然可以轻而易举的抓我。”
苏晴月一番解释滴水不漏。
秦拂抓她的时候只有秦拂知道,不能证明她真的是在宵禁时分在外游荡。
于是事情又回到了原点,还变成了秦拂放走仲少卿后试图拿自己师妹顶罪。
秦拂笑了笑,说:“我倒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也爱穿红衣了,总不会是我抓到你后压着你换的吧?”
苏晴月笑了笑,说:“这个倒是巧了。”
她面无表情的说:“我换这身衣服,是想见夏师兄的。”
“师兄从图兰秘境出来之后就一直闭门不出,只有我穿的像师姐的时候,他才愿意出来一下。”
“师姐不愿意原谅师兄,我只能出此下策。师姐不信的话尽可以问秦师兄,我最近每天都会穿红衣找师兄,今天正好赶巧了。”
秦拂讶然,心中却升起一股近乎啼笑皆非的感觉。
夏知秋。
他还真是……无时无刻不在给她找麻烦。
她一时没有说话,别人以为她是无话可说,无乐长老冷笑一声,说:“秦拂,如果只有人证的话,我们也不会笃定是你,但是执法堂刚刚送上来的两件物证却是铁证如山,巡逻弟子可能会看错,物证却绝不会说谎。”
秦拂:“那还请无乐长老赐教。”
无乐长老看向掌门,嘲讽道:“荣掌门,你现在还要袒护她吗?”
掌门闭了闭眼睛,说:“师侄,方才药峰和禅宗的药门一起诊治了雾林昏迷的巡逻弟子,发现他们中的毒中有堕仙草的成分,而堕仙草……天衍宗魔渊的堕仙草全都登记在册,唯一不在药库的只有几个月前师侄从魔渊采走的堕仙草。”
秦拂恍然明白了苏晴月从外宗弟子手中拿走的堕仙草用在了何处。
“而且。”掌门说:“雾林的阵法只有宗门亲传弟子知道通过的方法,不可能是外宗弟子把堕仙草拿进来放倒了巡逻弟子又通过了雾林阵法。”
掌门一说完,苏晴月补充道:“掌门,我刚入门不满半年,师尊还未教我怎么通过雾林。掌门可以问师尊。”
他们每说一句,秦拂的嫌疑就重一分。
秦拂却面色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