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软榻上倚了一个苍白的少年,正痴痴的望着窗外。
少年生的极好看,眉眼稠丽,一双桃花眼微微上扬,羽睫浓密,眼尾一点艳丽朱砂。
“皇兄。”他的声音如珠子敲打玉盘一般悦耳清澈。
“阿誉。”我亲热的叫着他的名字,看着他似是有几分开心的抿了抿唇。
我想到方才他望向窗外的眼神,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声:“要不要我带你出去玩?”
听见这话,他的眼睛顿时一亮,又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瞬间暗淡了下来,“母后不让我出去玩。”
“我们悄悄的不就好了。”
他似是被我说动了,最后还是点了头。
我也不知为何会松了口气,随即又想到这人与我有何关系,我为何要费心费力的哄他出去玩,大抵是因为知道他不是我的弟弟后释然了吧,原本那点阴暗的争宠心思,在得知那个秘密后便烟消云散了,尤其是幼时想让他消失的想法让我感到有些内疚。
御花园里有架秋千,朱红色的外漆,据说是父王为某位得宠的妃子搭的,聂誉看到后显得非常开心,不等我说话边坐在了上面。
“皇兄!快!推我。”
我笑着站在后面轻轻的推着他,他却不满意道:“高些!再高些!”
我只好加大了力度,看着他一上一下的飞起。
“皇兄,我要高到可以看到外面。”
我听了之后便是一怔,注视着他的背影,随即低声应道:“好。”
但是那日我们没有玩到最后,因为那个女人来了,看见我推着她的儿子荡秋千,吓的面色苍白。
“谁让你们放太子出来的。”她一把将聂誉护入怀中,眼眶发红,仿佛护崽的母兽
我只好站出来,垂首沉声道:“母后恕罪,儿臣知错了。”
“以后不要犯了,知道吗?”她冷冷的看着我,眼里带着敌意。
在那之后我便不常去凤栖殿,但是聂誉却常常要来陪我玩,我看书时他就在一旁安静的发呆,等到我休息时便缠着我要出去玩。
不知不觉间我们俩的关系拉近了许多,我不无阴暗的想道若是那个女人知道后恐怕得气死吧。
我也说不清楚对聂誉是什么感觉,是强者对弱者的怜悯,还是兄长对弟弟的疼爱,朋友间的关怀,抑或是别的什么。
后来我继位登基封号正德,我也兑现了当初的诺言封了他做怀王,给予他无上恩宠。
他的身子向来不好,国师便请求我同意他调理他的身子,我自然是准了。
国师伏翎,是我自己没早早意识到这名字的含义,符家的人果然是不一般,竟然能够勾结到我身边的妃子给我下蛊。
得知他心悦的人后,我躺在龙榻上不由笑的癫狂,他以为这样聂誉姓什么,得知他的身份后会毫无芥蒂吗,说不定阿誉还会怀疑他接近自己别有所图,还妄想和阿誉永远在一起,实在可笑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