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棠一开始迷迷糊糊的,还没搞明白情况,只是像之前一样被动的接受。可今晚的陆衍跟之前不同,他对待自己的方式,简直就像在寻仇。
有好几次,韩棠感觉自己快要死了。他用尽全力想要挣脱出来,但陆衍不由分说的制住了他。
陆衍分明才是掌控一切的那个,可韩棠感觉他如同处于戒断反应最崩溃关头的病人一样,正不住的、轻轻地颤抖着。
“宝贝。”陆衍把他紧紧抱在怀里,不间断地在他耳边喊:“我爱你,我才是最爱你的那个,没有人比我更在乎你了……不要跟别人走。”
韩棠感觉滚烫的泪水从后面落下来,顺着他的脖颈,朝心口滑去。
他藏在心底的酸楚快要溢出来,他反手咬住自己的手腕,强行将眼泪逼回去。
他清楚,陆衍的脆弱不是因为他。就如昨晚,他对着自己喊了无数声“宝贝”,但其实没有一声是在叫他一样。
所以陆衍刚把自己捡回来时,会是那副冷着脸不声不响的模样。
因为陆衍爱着的,等着的,想要守护的人,根本不是他。
他不过是只能在暗夜里被当做安抚工具的替代品罢了。
他忍泪忍得快要窒息,在这种风雨瓢泼的夜晚,即便嘶吼出声音也不会有人听到。但他仍倔强的守着这道防线,仿佛只要不把脆弱表现出来,他就还没有输。
六点零五分,陆衍猛然惊醒。
天光还未完全亮起,但窗帘莫名其妙被打开了。这一觉是久违的香甜,似乎做了许多个甜蜜的好梦,以至于人虽然醒了,还有些魂不守舍的恍惚感,甚至连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都想不起来了。
他坐在床上思考了几分钟,脑海还是一片空白。不过佣人们没有命令不会随意靠近书房,他暗忖着,多半还是韩棠把他带回来的。
陆衍起身下床,落地时猜到一条被揉的乱七八糟的羊绒毯子,上面深深浅浅的,有着被什么氤湿的痕迹。
用过的东西还放进他房间?
陆衍一脸莫名其妙地捡起来,随手丢到旁边,然后赤着脚走到一墙之隔的卧室门口。
那里空空如也,床单、被子都非常齐整,找不到半点有人睡过的痕迹。陆衍看了看身上皱巴巴的衣服,估摸着韩棠把自己带回来之后,又主动睡到他身边了。可能是怕醒来挨骂,现在偷偷跑了。
陆衍心情很复杂,说不来是高兴还是无奈。他想,自己之前的判断果然没错,韩棠再怎么胡闹,可归根到底,最在乎的还是他。
陆衍长长地叹了口气,算了,以后把他看紧一点,这次就当小孩子犯了个错好了。
今天公司没什么事,但他还是花了将近一个小时洗漱穿戴,换衣服时,又不自觉挑了韩棠最喜欢的暗灰色系,连手上的腕表,也是他在拍卖会上特意买下的对表中的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