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继续说:“我想吃你煮的米线,多放点小咸菜。”
“都什么时候了,怎么不想着吃点有营养的。”舒安揶他,随即起身收拾东西,赶回家去煮米线。
那个咸菜是冯兰寄过来的,有家里的味道,陈竹青特别喜欢,吃什么都要加一点。
陈竹青在床上病恹恹地歪着身子,眼里却恢复了往日的神采,透亮的黑眸隐着不正经的笑意,手指在她掌心扣了下,“你的吻有营养。”
还能开玩笑,看来是真没事了,舒安稍稍安心,拇指压在他唇上按出个小印,“没正行。”
陈竹青噘嘴亲吻拇指,牙齿在上面细细划了一道,“吻我一下嘛。”
舒安笑开,捏着刘海捋到耳后,倾身过去。
陈竹青兴奋地噘嘴等。
就在要碰上的一刻,病房门忽然被撞开,一声洪亮的‘陈总工’刺入耳膜……
第72章 .1986到底谁是工作狂?
几个工程师听说陈竹青醒了,匆忙赶过来。
舒安被挤到角落,看他们拿着文件围在病床前和他讨论工作。
陈竹青被向文杰扶着,从床上慢慢撑起身子,倚靠在床头,偏着脑袋看文件。
因为手上动作,陈竹青手背插着的针滑动,刺得他拧紧眉头,发出一声细微的轻吸。
舒安拨开那些人,强势地隔开他们和病床的距离,“我不知道他对你们的工作来说有多重要,只知道他刚做了手术,需要休息。你们有事等他恢复一些再来找他,行吗?”
她的指头绕着衣角,刚哭过的眼皮微微红肿,眼底还蒙着层水雾,委屈又真诚的眼神瞧过来,谁都没法拒绝。
向文杰说了声抱歉,带几人离开。
舒安转身,把那些文件收进床头柜。
那个床头柜带锁,她捏着钥匙一拧,再将钥匙收进包里,“这两天不许你再工作了,就好好休息。”
陈竹青指指点滴瓶,“打完了。让护士来撤了吧。”
舒安叫来护士,把他的针撤走。
“我回去给你煮米线,你在这躺着。什么都不许做,就闭着眼睡觉,知道吗!”她用手作梳子帮陈竹青理顺前面炸开的刘海,“我一会带剪子来帮你剪短一些,都长成什么样了。”
刚刚那个吻被打断,陈竹青还耿耿于怀的,仰着脖子朝她噘嘴,“不补一下?”
舒安拍了下他的嘴,“之后如果表现好再说。”
陈竹青拉着她的手不放,学她平时撒娇的语气,“补一下嘛。你不亲我,我浑身都难受。”
他有一阵没好好打理过自己了,下颔胡青明显,眼底乌青也深,看起来有点糙。
一米八的糙汉在床上扭着身子,晃着她的手撒娇,舒安怎么看怎么好笑。
她盯了会,无奈又宠溺地笑了。
随即,俯身过去亲他一下,“等我。马上回来。”
—
晚上。
舒安在病床边支了张行军床陪护。
医院的条件有限,承接的手术都是些几天就能出院的。
现在,这个六人间里只有陈竹青一个人。
他侧身让出一半的床铺,“这床挺大的,你过来陪我躺一会,好不好?”
舒安怕睡着后会压得他不舒服,枕在他手臂上假寐,环在他背后的手轻拍哄他入眠,准备等他睡着了再移回陪护床上。
陈竹青猜到她的心思,搂着她的手收紧,身子紧紧贴着她的,不给她一点逃离的机会。
“你不在我身边,我马上能感觉到。”他往她颈窝里靠,“不要想跑,就乖乖躺这。”
舒安拿他没办法,稍稍调整姿势,让两个人都能舒服些。
她抬头亲他一下,“我就在这陪你,赶紧睡吧。”
因为麻醉的关系,陈竹青一下午都昏昏沉沉的,睡了又醒,醒了又睡的。
到现在,他精神得很,没一点睡意。
舒安担心他,特意请了三天假照顾他。
反正明天不上班,陈竹青索性抱着她聊天,“安安。原本我做这工作还挺开心的,觉得一辈子只需要跟数字打交道,会简单纯粹。但这两年,真是越来越累。”
舒安摸摸他的侧脸,安抚道:“你做得很好了。其实很多事,你不要全都揽到自己身上会轻松些。”
陈竹青在工作上极为谨慎,信不过其他人,所有流程都要亲自审核过才放心。
也因为这样,工作量在无形中加倍,耗费了更多时间、精力。
是时候换个思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