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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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夫妻哪有不吵架的,过些日子自己就好了,爸您也别太忧心了。”林思晴宽慰叶国伟,表情管理滴水不漏。

叶国伟心想,难道是他多想了,随即转了话题问:“你妈怎么样了?身子好些了吗?”

“还那样,不吃不喝,”林思晴叹气,“我妈那是心病,除非她自个儿想通,不然大罗神仙也没法。”

“说到底还是心疼你,没事儿多陪陪她吧。”天下父母心,李玉梅的心情,没人比叶国伟深有体会。

林思晴听话地去了北屋,李玉梅坐床上啃肉包子呢,看自己闺女笑那样,还以为有啥好事发生,忙问:“陆家给你零花钱了?”

林思晴摇头,“就算给,我也不会要。”

她是陆家未过门的儿媳妇,又不是街上叫花子,随便一点小钱就打发了,再说了,现在就花婆家的钱,毫无尊严可言,嫁过去还不知道怎么受人拿捏。

李玉梅给林思晴气到,差点一口肉包子噎死,喝了大半杯水才缓过神,一巴掌拍她手背上,“以前不挺聪明一娃吗?怎么跟陆时风好上就成傻子了,给钱都不要!这么跟钱过不去?”

林思晴难得多解释,反正她妈听不进去,岔开话题:“我爸说叶朵朵跟顾洗砚吵架了。”

“你笑那样就因为这个?”李玉梅郁结,想不通,“他俩不经常吵吗?有什么好高兴的。”

“这次不一样。”以前他俩吵架,是叶朵朵没事找事,而这次是她的功劳,林思晴总算出了口恶气,叶朵朵不想她好过,那她也别想过好。

“有什么不一样,我看你们就是小孩子过家家。”李玉梅将剩下的肉包子塞嘴里,跟林思晴打听道,“最近厂里没再说陆时风的事儿了吧?”

原本跟厂长结亲是件多么让人脸上有光的事,到头来却因为叶朵朵那根搅屎棍,她成了木器厂建厂以来最大的笑话。

出事后,李玉梅装病没去上工,就怕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早就不说了。”林思晴觉得她妈太把自己当回事了,首先跟陆时风订婚的是她又不是她,再者人家陆厂长还不是每天照常上下班。

最重要的是,厂长的家务事,那些人敢乱嚼舌根,怕是不想在厂里干了。

这么简单的道理,她妈都不懂,简直蠢到家了。

“那行吧,我明天就去上班。”李玉梅伸了个懒腰,装模作样道,“睡了这么多天,也该起来动动了。”

就她那点小心思,林思晴能看不出来,问:“小舅又找你要钱了?”

李玉梅矢口否认。

“我这两天在家属院看到小舅好几次。”打她记事起,她妈就拿钱贴补她小舅,林思晴不是没劝过,但她妈一个字听不进去,还觉得她小舅将来一定会出人头地,到时候她跟着享清福,所以她妈把她小舅当儿子养。

劝了两次不管用,她就不劝了,反正拿的又不是她的钱。

她愿意养就养吧,谁叫她蠢呢。

“你小舅是要干大事的人,他的事,你别瞎掺和,”一说到李玉贤,李玉梅就一脸骄傲,李玉贤交代她不要跟外人说,但她又忍不住显摆,“你小舅跟厂办主任那闺女好上了。”

林思晴多少还是有点惊讶,李玉贤哄骗的小姑娘,居然不是陆时雪,而是赵小娟。

赵小娟可不像陆时雪单纯好骗,她能看上吊儿郎当没个正经样的李玉贤,指不定背地里攒着什么坏心思。

李玉贤这次算是彻底栽了,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

林思晴不知道赵小娟意图为何,但她有预感,一定跟叶朵朵有关系,她记得赵小娟跟杜云岚也在部队文工团。

杜云岚喜欢顾洗砚,已经不是什么秘密,而赵小娟作为杜云岚的狗腿子,她不变着花儿地找叶朵朵麻烦才怪。

她妈叫她别瞎掺和,她还难得管呢,看她们狗咬狗不香吗?

叶朵朵过得越不安生,林思晴日子越有盼头,盼着一天,她被文工团开除被顾家扫地出门。

到时候灰溜溜回家里,发现,这个家,也早就容不下她。

歌剧队排练房比歌舞队练功房离食堂远, 叶朵朵跟沈秀儿提前打好饭菜占了座等彭小珂,远远看到一大波绿装迎面走来。

彭小珂身材高挑, 走在一群个头娇小的小姑娘堆里格外打眼, 叶朵朵一眼就看见了她,第二眼……

定睛一眼,杜云岚和赵小娟怎么也在?专门去接何欢欢一块吃饭?叶朵朵觉得可能性不大, 一定跟竞选b角这事儿有关。

叶朵朵有不好的预感,陈萍提前把消息透漏给她, 而杜云岚作为她们团里最硬的关系户,团里的任何决定, 她说不定比陈萍还先知道。

看得出来,杜云岚今天心情不错, 一路跟赵小娟有说有笑, 有意无意地往叶朵朵她们这边瞥了眼, 眼里尽是讥讽和不屑, 还有挑衅……让叶朵朵更加确定了心中所想。

与此同时, 生出不好的预感。

杜云岚该不会已经出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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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彭小珂一坐下就开始抱怨, 刚从乡下汇报表演回来, pi股还没捂热乎, 他们队长又派她到外地演出, 而且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铮铮铁汉也知道累啊。

“乐器手都去吗?”叶朵朵可以跟其他乐器手合作。

“也不都去, 好像留了五六个,”彭小珂突然想到什么, 纳闷地嘀咕道, “就刚刚, 剩下那几个被杜云岚和赵小娟她们叫到一边,也不知道聊了什么,就听到赵小娟在那笑,然后小兵一张脸涨得通红。”

“拉二胡的王小兵吗?”叶朵朵跟王小兵打过一次照面,不过一句话没说,对方看到她就脸红地跑开了。

“小兵性子内向,胆子小,一跟女同志说话就紧张,对漂亮的女同志更是,像耗子见着猫。”彭小珂有一说一,“但他二胡拉得真不错,每次听,我心里都好难过,跟自己死了老爹老娘似的。”

叶朵朵:“……”

二胡是好,就是太悲凉,适合办丧事或者街上乞讨,要她配合二胡跳一支舞,叶朵朵自觉修行还不够。

杜云岚把王小兵留给她,就是想看她竞选那天闹笑话。

这人……好像有那个大病。

杜云岚动静搞得大,公告还没发出来,歌舞队竞选b角这事儿已经人尽皆知,文工团所有人都等着看叶朵朵笑话。

当然也有个别关心叶朵朵的,比如沈秀儿,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一下午啥事儿没干,就围着她瞎转悠了。

还有彭小珂,为了给叶朵朵打配合,跑去跟他们队长请假,半道上被叶朵朵拉了回来。

就连陈萍也私下找到她,说实在没办法的话,她可以去北城文工团帮她借一位乐器手。

都是一片好意,叶朵朵表示心领了,不过她心里已经有人选了,而且非他不可。

下班,叶朵朵从练功房出来,看到等在花坛边的王小兵,她笑盈盈地上去主动问道:“小兵同志找我有事?”

她站在石阶上。

王小兵一抬头,对上她那双星光灿烂的大眼睛,唰地一下将头埋了回去,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你,你要是不嫌弃,竞选那天,我可以帮忙。”

“不嫌弃,小兵你的二胡拉得很好,”叶朵朵先表明态度,表情真挚,语气诚恳,随即再说明原因,“只是跟我要跳的舞,不合适。”

王小兵明显有些失望,低垂着脑袋,闷闷地嗯了一声,“我知道了,不好意思,打扰了。”

他这样,反倒让叶朵朵反更不好意思了,“小兵,谢谢你的好意,真的。”

“噗嗤!”赵小娟笑得刺耳,拉着杜云岚倚在门口,一副看好戏的姿态,一双细长的丹凤眼微眯起来,在叶朵朵和王小兵身上来回扫视,贼眉鼠眼形容她不为过。

“云岚,你说陈队是不是年纪大了眼神越来越不好了?不然怎么会什么歪瓜裂枣都能考进来!一个酸溜溜臭烘烘的沈秀儿就算了,”赵小娟阴阳怪气,“还有一只,除了一张脸,就知道到处卖弄风骚,其他一无是处的小狐狸。”

赵小娟哎呦一声,捂嘴笑起来,夸张地又说,“我们团居然招了一只畜生进来!”

叶朵朵表示一点不生气,脸上的笑意灿烂浓烈,一巴掌重重地扇过去。

好响一声,打得赵小娟眼冒金星,恍恍惚惚看到叶朵朵那张笑脸,但她的眼睛却冷得吓人。

赵小娟有点怕,可是这么多人看着,她更觉得丢人,捂住自己脸,气氛地质问:“叶朵朵!你个畜生敢打我!?”

叶朵朵反手又是一巴掌,力道比刚刚还要重,赵小娟脸上浮出明显的手指印,整个人都痛懵了,眼泪花花地看着叶朵朵。

叶朵朵仍是娇笑,“还畜生不?”

真的疼,也真的怕,赵小娟哆嗦着摇头,“不,不畜生了。”

叶朵朵从兜里摸出一颗奶糖,贴心周到地剥了糖纸,笑眯眯地喂到赵小娟嘴边,“小娟,乖,吃糖。”

赵小娟不敢吃,害怕糖里面掺了耗子药,把嘴紧紧地闭起来。

叶朵朵强行给她塞进去,完事,嫌弃地在她衣服上擦了擦手,最后拍拍她的脸,颇感欣慰道:“这才乖嘛~”

按辈分,木器厂家属院和军属大院的小年轻们,都该跟陆时风一样喊她一声婶子。

长辈给晚辈吃糖,是疼爱,晚辈拒绝,太不识好歹了。

再说了,陆时风没上前线以前,赵小娟吃了不少他的糖。

叶朵朵理所当然地以为,这小姑娘老喜欢吃糖了。

是以,离开前,叶朵朵又抓了两颗给赵小娟,赵小娟含泪把嘴里的糖吃进肚子,拉着杜云岚哭诉道:“云岚,叶朵朵太过分了,她居然打我!”

杜云岚不耐烦地甩开她,“看到了,我又不瞎!”

赵小娟抽抽搭搭地耸着肩膀,“为什么……为什么不帮忙?”

“帮你打架?还是帮她打你?”杜云岚自恃清高,像她这种身份,动不动就骂街耍泼,太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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价了。

当然,她也生气,打狗还看主人,叶朵朵当她的面打赵小娟,就是要她难堪,让她当众出丑。

杜云岚什么人,赵小娟能不知道,之所以跟她一块玩,还不是因为她爸,想升职想疯了。

而杜云岚从小对她就这样,呼来喝去,跟自家丫鬟似的,根本没拿她当朋友看,将她的尊严狠狠地踩地上。

赵小娟比谁都希望杜家倒台,到时候,看她还得意个什么劲儿!

“好了,别哭了!”赵小娟哭得杜云岚脑瓜疼,高呵一声,近乎命令的口吻,“走吧,请你吃烤鸭!”

赵小娟心里骂骂咧咧,谁稀罕你狗屁烤鸭,脸上却装得受宠若惊,破涕为笑,姐妹情深地挽住杜云岚,“云岚你真的太好了。”

王小兵还没走,杜云岚从他身边过的时候,轻飘飘地问他一句:“她的话,你还真信啊?”

“小兵,别傻了,叶朵朵就是嫌弃你,不然团里乐器手就剩你一个,她为什么不找你帮忙?”赵小娟挑拨离间。

王小兵抬起头,看了她俩一眼,扭头望向叶朵朵离开的方向,小声,但坚定,“我相信她。”

杜云岚要气死了,果然天下乌鸦一般黑,男人都一路货色。

至于叶朵朵,就是死鸭子嘴硬,杜云岚笃定叶朵朵最后还得找王小兵,芭蕾配上凄凄惨惨的二胡,那画面,简直辣眼睛。

杜云岚很期待。

叶朵朵从文工团离开后,没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宽窄胡同,远远地就听到安西西稚嫩甜美的吆喝声:“卖瓜子咯!又香又甜的瓜子咯!不香不甜不要钱咯!”

叶朵朵快步走了过去。

摊位前面站了五六位食客,叶朵朵不着急,等他们买完了,她才挤上前去跟安南说:“老板,一包瓜子。”

她的声音好听,极甜极轻,宛如呢喃浅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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