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老冷哼,“谁说我不爽啦,我开心得不得了。八个人想给我当儿子,十几个人想给我当孙子。”
说起这事,沈苒就不由得担心。
那个叫穆卫国的,之前几十年一直混得不错,足以见得他确实是个有能耐的。
用宋时的话来说,就是一根优秀的搅-屎-棍。
坏人变老,依然又坏又奸。他怎么可能放任八个儿子这样内斗,他肯定会继续来恶心穆爷爷。
宋时让沈苒不用担心,有苏晓光帮忙盯着那一家人。
“晓光哥,那些人最近怎么样了?有没有出什么幺蛾子?”沈苒问。
苏晓光把洗好的草莓放在桌子上,“没什么幺蛾子,就是有很大的乐子。”
原来,穆卫国的八个儿子分别是三个妈生的。
于是,八个人分成三个团队,相互竞争。
第一团队以原配子女自居,说他们的妈是爷爷奶奶认可的人。
第二团队站出来——“爷爷奶奶认可的人,会偷偷跑去厨房偷吃鸡肉,怕被发现,连骨头都咽下去,结果呛气管里,噎死了。”
第三团队跟着说:“他们的妈是被噎死的,你们妈更丢人,是被人发现和人有染,被人家原配追着跑,掉河里淹死的。”
第一团队和第二团队指控第三团队——“你妈当年来我们家的时候,是大肚子进门的,你也配姓穆?”
沈苒听得瞠目结舌,原来还有比赵家和姜家更让人无语的家庭。
苏晓光最后对沈苒说:“苒苒,你放心吧,那家人暂时顾不上来骚扰穆老,他们自己家的矛盾还要梳理一段时间呢。对了,苒苒,我昨天带人去家宴饭店吃饭,见到刘姐,发现才一个多月没见,刘姐变化真大。越来越有女强人的味道咧!”
穆老非常感兴趣,他说:“我来京市后,就见过小刘一次,周末有时间,我也去看看她。”
苏晓光说:“真是不得了,当初我去火车站接他们母子俩,看着就像是来逃难的。现在刘姐已经拥有三个饭店,两个特产店,手下的员工都超过一百个人咧。比我厉害多了……”
穆老瞥了一眼苏晓光,说:“当然比你厉害,就你那前怕狼后怕虎的德性,想赚大钱,没门。”
苏晓光委屈,“我就一个人,也不想总是靠别人。所以只能保守一点,万一以后没钱了,岂不是更加被人看不起……”
离开穆爷爷家,沈苒忍不住好奇地问宋时说:“晓光哥是不是被什么人伤害过啊?”
宋时笑,“被你发现啦?嗯,他挺惨的。”
第69章 怎么突然就见家长了……
听宋时说完苏晓光的事情,沈苒不由得生出晓光哥比自己还惨的感觉。
苏晓光的父母原来都是宋时的外祖父家信任的帮佣,苏家祖辈都是替钟家做事。
解放后,因为种种原因,钟家也给了苏家最好的安排。
非常不幸的是,苏晓光的父母身体都不太好,早早就去世。
苏晓光那些所谓的族亲也没有一个靠得住,就在苏晓光做好和同样失去父母的族弟小苏师傅沦落天涯的时候,钟教授带着宋时找到他们,把他们带回来,让他们有了遮风挡雨的地方,吃饱穿暖,还能上学。
苏晓光上了大学,小苏师傅却被所谓的亲戚耽误,那些亲戚听说小苏在京市有大户人家照应,有很多钱。就跑过来和他联络感情,说以前之所以没有照顾到,是因为家里有困难。
十几岁的少年,还没有形成是非观,再加上对亲人的渴望,小苏师傅和亲戚回了老家。初中毕业后,又一次跑出来。
只是回来之后,小苏师傅没好意思继续上学,也不好再麻烦钟家,一个人偷偷住在外面,找苦力活干,也算是养活了自己。
苏晓光虽然一直接受钟家的资助,心里还是有想法,总觉得寄人篱下感觉很不好。
在钟教授的鞭策以及苏晓光自身的努力下,他最终也算考上了一个相对不错的大学。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天,钟教授比苏晓光叫到书房,把一包东西给他。
包里边是苏晓光的祖父祖母和父母积攒下来的金银首饰,甚至还有金条。
如果这些东西变现,苏晓光也算得上是这个年代富有的人。
当年苏晓光的长辈们担心这些东西放在身上会惹祸,而让钟教授帮忙保管,现在钟教授觉得苏晓光已经长大成人,再加上社会环境已经和之前不一样,祖辈留下来的东西,应该交还给他。
得知祖父的决定,宋时还说了一句——“现在给他,最后也是被人骗走。”
钟教授有些无奈,“你这孩子,不要小看晓光嘛!他一直以来都在不断地成长。”
向来很少管闲事的宋时,在苏晓光拿到这些东西之后,还专门提醒他,不要被人骗了。
苏晓光当时应该不以为意,总觉得能够考上大学的自己,是个头脑清醒有智慧的人。
刚上大学,苏晓光就有一种如鱼得水的感觉,真正觉得自己是一个成年人,不再依靠别人而活。
很快,苏晓光就成为学校的风云人物,就连校花也主动追求他。
苏晓光也被校花吸引,当然了,苏晓光表示对方吸引自己的是内在美,他才不是庸俗的人。
不庸俗的苏晓光,大学几年,却给同样不庸俗的女朋友花了很多钱。
女友说,她想学英语,但是又觉得学校的英语老师水平一般,想出去找专门的英语老师辅导,需要钱,苏晓光掏钱。
女友说,家里比较困难,父母轮着住院。苏晓光掏钱。
女友说,家里的弟弟妹妹因为没有钱上学,可能面临着失学。苏晓光掏钱。
女友说,家里的房子年久失修,一场大雨后,坍塌了一大半。苏晓光掏钱给他们把房子推倒重新建三层小楼。
大学毕业前夕,女友说,想出国学习。苏晓光犹豫了一下,还是鼎力支持。
送女友从机场回来,苏晓光才发现自己存放在家里的钱一分都没了。原本放钱的地方,只留下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