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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杂志的时候扫了一眼他枕头。
歪歪扭扭的。
枕巾都被扯到了一边。
“行,那我走了,你早睡。”
陆曼曼道。
周秉语气轻松,“嗯,婶娘你也早睡。”
说着往后退了两步,正打算目送婶娘离开。
陆曼曼却刚刚抬脚要走,猛然回身杀了个回马枪,一把掀开了他枕头。
周秉惊吓出声,“婶娘!”
想要阻拦已经来不及了。
陆曼曼从他枕头底下拿起一本书。
“《少年维特之烦恼》。”
陆曼曼念道。
周秉撇开脸。
陆曼曼问说,“这讲了什么故事?”
周秉顿了顿才说,“一个进步青年在个性解放和社会压力中,以死亡为代价向时代做出抗争的故事!”
“你学到什么了。”
“这个世界需要生机勃勃的力量!”
陆曼曼道,“挺好。”
她拍拍书,“年轻人就该多看有教育意义的名著!”
临走之前纳闷地看他一眼,“看个外国名著而已,刚才我翻枕头,吓成什么样了。”
周秉垂着眼不敢多说。
陆曼曼说完这话也更不敢再多说什么,叮嘱他早点睡之后,就走出了房门。
里面不多时插上了插销。
陆曼曼在门外捂了捂心口。
希望周严丰能尽早回来。
——
周严丰走时将书房里上锁的抽屉钥匙给了陆曼曼,方便她拿信封和邮票。
陆曼曼这些天收到他许多信,信件内容都十分私密,她没个好放处,每回看完之后便锁到他抽屉里。
轻轻打开书房门走进来。
带锁的抽屉打开将信件和电报都放进去。
陆曼曼之前取信封和邮票的时候特别好奇他抽屉里面锁着什么,这里面自然都翻遍了。
也确实翻出来点东西。
其中就包括他一些重要证件。
还有两本日记!
陆曼曼没有窥探别人隐私的爱好,但又有点心痒难耐,何况他将钥匙给了她,就没有放过这种深入了解他的机会。
晚上没事的时候就过来翻翻。
她已经翻完一本,现在翻第二本。
就取一把手电筒,躺在他那张硬板床上翻着看。
日记内容其实没有她想象中有意思,因为一点都不刺激,只记录着他一路上学经历,有制定的各种计划,还有对自己的各种反省和自勉,以及对一些事物的解析和看法,对未来的思考。
基本上有一条完整的成长脉络。
陆曼曼竟然也能忍受着硬板床一路看下去。
今晚也是。
只是今晚看着看着有些烦躁。
忍不住侧过脸闻了闻他被子。
只有淡淡的香皂味。
却能想象到他当初大半夜不回房,在这张硬板床上干过什么。
日记里夹着一张纸条。
陆曼曼最开始翻开他日记就发现了,发现了他的“ do i”。
她想说她现在也是。
还想得很厉害!
搂着他的被子不知不觉入睡。
也不知道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睡梦中脸被温热的手指捧住,有人吻她,嘴唇湿湿热热的,带着熟悉的气息。
陆曼曼唔地睁了睁眼,有点不敢相信。
“你,怎么回来了?”
周严丰从她唇上离开,摸了摸她的脸,喉结滚了滚,哑声道,“回来……”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周严丰说一半,手指轻轻揉了揉她香腮,但笑不语。
陆曼曼想到那封电报,想笑又忍住。
问他,“昨晚上忙完坐的火车?”
周严丰嗯一声。
陆曼曼轻轻挑了挑眉,揶揄道,“马不停蹄赶回来,就为那个?”
周严丰坐在床侧,俯着身一条手臂环在她头顶,修长宽大的手掌在她头发上轻轻摩挲,另一只手揽着她腰,在那腰际游离。
听出她语气里的调笑,也丝毫没有掩饰蓬发的欲,牵着她手放上去,薄唇贴紧她的脸说,“想得厉害。”
她手指柔嫩,感觉不要太好。
难忍地唔一声,沙哑的声音坚定有力,“就什么都顾不上了!”
随即将唇压上来吻她那张小嘴。
他洗过澡,头发微湿,身上穿着睡衣裤,布料比常服轻柔又薄,那处触感就越发明显。
陆曼曼手指发软,灼热的男性气息紧跟着喷洒过来……她才发现她比想象中还要想他,即便被他气息烫得全身发麻,都情不自禁张开唇迎上他的吻,两条胳膊也紧紧搂住了他脖子。
只是正难舍难分,忽然想起什么,忙把人推开。
', ' ')('周严丰咽下口水问她,“怎么了?”
陆曼曼喘了两口气,气息不稳地支起身来说道,“还没刷牙呢,等等……”
周严丰不愿意再等下去,把她推回来,唇又压了上来,“不碍事,老公口水帮你漱。”
平时的冷静自持都被狗吃了。
陆曼曼推他脸,“讨厌。”
给他科普,“早上不刷牙,嘴里有细菌。”
说着指尖在唇上轻轻一抹,自己都嫌弃起来。
周严丰被她模样逗笑,胸腔都震动着笑意。
手指勾了勾她下巴,“好,听你的。”
不过不用她起来,他很快起身稍微整理了整理身上略有些凌乱的睡衣裤,走出书房。
陆曼曼昨晚看着他日记睡着了,借此机会将他日记锁回抽屉。
周严丰很快回来,除了牙杯接了水,还打了一盆热水给她洗脸。
等陆曼曼洗漱了,将脸盆之类都收回盥洗室去,再进书房时他锁了门,关了灯。
陆曼曼趴在被子上,在昏暗中看他没有走过来,而是到那张办公桌那里,摸着黑把桌上的东西拿下来,然后搬起桌子放到床边靠墙的位置。
陆曼曼不解其意。
但也懒得多问,只问他几点钟回来的,爸妈知道吗。
“差不多四点半,爸妈还没起来。”
周严丰回道。
陆曼曼这才注意到外面天还黑着,看了看手表,此时刚刚过五点。
问他,“路上有没有吃东西,饿吗?”
周严丰扭头看她一眼,意味不明。
过了片刻将桌子摆好了,拉住窗帘,抬脚过来将她整个人抱起。
他咬了咬那白皙的耳垂道,“饿了有将近大半个月。”
陆曼曼实在想他,从未体验过的想念,人真真切切地回到身边,思念越发深刻。
还有什么好纠结的,爱了就是爱了,人生一世,此一时彼一时,及时享受当下才是真谛。
至于以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她勾着他脖子,贪婪地往他身上贴,声音又娇又媚,“那现在就给你吃,把你喂饱饱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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