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我先回学校。”
贺东升忙拉住她:“等会儿再回去行不行?再陪我一会儿,我们都半年没见了。”
田宁打个哈欠,她哭过之后就容易困:“我要回去睡觉。”
“在这儿也可以睡,我给你暖床。”
贺东升不由分说拉着她去了主卧,房间里的窗帘还没拉开,灯线很暗,刚好适合睡觉,田宁被他按到床上,也没怎么挣扎,躺下就睡了,背对着他。
贺东升在床边站了一会儿,轻手轻脚上了床,他左胸口有伤,只能平躺着,轻轻握住她垂放在身侧的手。
“宁宁。”
田宁没吭声,房间里很安静,两人贴着躺在那儿,渐渐呼吸平稳。
一梦到午后,田宁睡着猛然惊醒,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睁开眼才察觉贺东升半撑在床上凑过来吻她,她眨眨眼,有眼泪从眼角滑落到耳边。
贺东升从不曾见她这么哭过,满是委屈不安,这一天他害她哭了不止两次。
“宁宁。”
贺东升向来无惧无畏,但离死亡最近的时候,他愧疚又害怕,怕田宁找不到他伤心,又愧疚没有兑现自己的承诺,但他如今平安回来,却没想到会给她这么大的阴影。
“梦到什么了?”
田宁摇头,抹掉眼泪不想让自己表现的太脆弱:“做了个噩梦。”
梦里她去找贺东升,但是怎么找都找不到,她站在铁轨边等那辆国际列车,但火车根本没停,她在火车窗口看到了贺东升,和他脸上带血的模样。
贺东升大约猜出她做的什么梦,刚才她还在小声喊他的名字,他方才还是满心欢喜,此刻只想抱着她,轻轻安抚。
田宁依偎在他怀里没有动,渐渐从梦境中醒来有了真实感,那股子从头到脚的冰冷才渐渐消散。
两人在床上躺到肚子咕咕叫,早上那顿饭早就消化干净了。
“想吃什么?”
“不知道。”
只要是吃的就行,两人都是这么个想法,磨磨蹭蹭从床上起来,最后做了一锅肉丝面,简单快速。
吃饱喝足,长舒一口气。
贺东升自告奋勇去刷碗,将小家收拾整理一番,态度那叫一乖巧。
田宁抱着一本书坐在沙发上,他收拾好了就蹭过来,两人共看一本书,她坐的累了便躺着枕在他腿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年前年后的计划。
“咱们过年回去四五天就行了,估计到过年就好得差不多了,不会有人看出来的。”
田宁白他一眼:“最好是这样,否则让奶奶看出来,你肯定少不了一顿揍。”
“那你得帮我说情。”
“我不。”
“那我会很惨的,要是破相就惨了。”
“哼哼,破相你自己想办法。”
贺东升无奈的摸摸自个儿的脸蛋,心酸道:“我懂了,以色侍人嘛。”
田宁噗嗤乐了,烦闷心情至此一笑而散。
玩闹到傍晚,田宁得回宿舍,贺东升还想去送,直接被推回家里老老实实蹲小黑屋,特可怜的来了一句:“宁宁,明天记得给我带牢饭。”
一连几日,他都是在家静养,田宁买了食堂的饭菜送过来,也会多买点排骨莲藕之类的送来让他自己炖汤,在考前复习的两头跑,人很少呆在宿舍。
“看这架势就知道是妹夫回来了。”
“没看宁宁都笑了么。”
姜淑玉故意问:“宁宁,你对象这次回来没给你带东西啊?”
田宁似笑非笑:“你是不是盼着我俩分呢?”
姜淑玉心里这么想的,等着看热闹没能如愿以偿,但嘴上是万万不敢承认的,因此摇头委屈道:“我怎么会这么想,你们分分合合跟我有什么关系嘛。”
“既然你没打算看我笑话,那以后就别来挑刺了,否则我会当真的,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性子直,说话更不客气,你以后再犯,我可能会发火。”
薛琳忍不住替姜淑玉抱不平:“宁宁,咱们一个宿舍的,你不用把话说的那么难听吧?”
田宁耸肩:“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谁先找事谁清楚。”
姜淑玉脸色通红,咬唇忍下来了。
薛琳神色渐冷,她没想到田宁会如此明显的耀武扬威,心底的不喜更甚。
私底下,姜淑玉和薛琳抱怨:“田宁现在越来越嚣张了,都不把你放在眼里,也不知道她一个农村里来的,有什么好骄傲的!”
“我不和她计较。”
姜淑玉羡慕的赞扬:“琳琳,还是你脾气好,以后咱们宿舍只有咱俩抱团了,那几个人都听田宁的。”
薛琳淡淡道:“且看以后吧。”
算是默认了两人抱团的意思。
但是姜淑玉这人记吃不记打,没两天就忘了和田宁吵过的事,有道题语法不会,而她们宿舍在图书馆占了一大张桌子,她扭头就问:“宁宁,这道题怎么做啊?”
田宁瞄一眼,简单说了答案。
姜淑玉闷头研究一看果然是这样的,又高高兴兴做题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