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东升被她拽着手腕,有点新奇:“在学校里这样不好吧?”
田宁无辜的眨眨眼:“我拉我哥手怎么了,情哥哥也是哥嘛。”
“……你这是跟学的?”
贺东升高兴归高兴,可拿这小姑娘束手无策,大庭广众之下还没法反击。
田宁有瞬间心虚,很快找到了完美理由:“之前在小学上班听别的老师玩笑说的。”
“女老师。”她又补上一句。
贺东升多云转晴,两人去了学校食堂,这会子食堂正好开门,田宁怀揣巨款,但到食堂才发现只供应了部分饭食,大多人都在忙着将学生带来的粮食兑换成粮票,贺东升提前在县城弄了一袋粮食送到食堂,已经兑换出来五十斤的粮票。
两人吃的很简单,四个二合面馒头一份凉拌黄瓜一份炒丝瓜,还有两碗绿豆汤。
贺东升交代:“不要省着,我养你还是很简单的。”
田宁嗯了一声,低头瞟一眼自己的小身板:“我觉得我还能长高。”
贺东升想起找分班结果那一幕,眼底笑意渐浓,赞同的点点头:“对,你还能长高,人家说二十三猛一窜么。”
“……这是不是骂人的话?”
贺东升避而不答,只笑。
饭后,贺东升要带田宁再去买点东西,田宁衣服是够穿的,只主要买点草稿纸自己订本子,再买瓶墨水就妥了。
田宁认真的说:“我真的什么都不缺了。”
贺东升嗯了一声,沉默着没说什么。
两人又步行回到学校,在校门不远处站定,贺东升的目光在她脸上流连,最后简单的交代:“我下个星期天过来看你,要是实在缺什么东西,让人给杜振传个话,他会告诉我。”
高三生一月可以回家一次,每个星期天有半下午的休息时间。
田宁不舍的点点头:“好。”
“那我走了,进去吧。”
“好。”
贺东升站着没动,扬扬下巴示意她回校,看她走进校门才转身,他自己转身走的时候忍不住苦笑。
怎么就舍不得到这份儿上了。
但,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他们都有正事要做。
一整个夏天,新宅子上的房子已经盖好,大部分工程都是他一手操办,连砖都是自己烧的,现在安慰下来,他烧砖的砖窑还留着,正好可以拿来挣钱。
田宁很顺利的融入到紧张枯燥的高三学习生活中,她这一届是恢复高考的第四次考试,可以参考的范例不多,也幸好原主学的就是文科,如果是理科,田宁就彻底成了没头苍蝇。
宿舍里的姑娘们都很淳朴,没出什么幺蛾子,大家都学的蛮认真,如今高中毕业就是不错的学历了,班级里有报考高考的,也有打算高中毕业就去工作的,各自目标不同,平时努力的程度不同。
田宁不敢松懈,自己自学是一回事,跟着老师学、考试又是一回事。
当初与贺东升约定条件,田宁有自己的私心,如果直接结婚,那她的文化水平便止步高中,与平常人没有太大差别,加上农村户口,也许只能跟着贺东升的步伐开创事业,前途未卜,田宁愿意有个依靠,却不愿意过度依靠贺东升,现在机会争取到了,她能做的就是奋力一搏。
宿舍里十二个人,报考高考的只有六个人,开学一段时间,大家渐渐便分开行动了,但还算和谐。
开学一月后,田宁急躁的心情渐渐安定下来,按部就班的复习。
一月后放假回家拿过冬的被褥,贺东升意外来接她,顺带带着一个包袱,俩人见面都觉得对方瘦了。
田宁知道他忙:“要不,你就别来接我了吧,我自己能回去。”
贺东升扯了扯嘴角:“不愿意让我见你?”
“当然不是,我是怕你太忙。”
星期天砖窑也不休息,一月功夫,贺东升就将其经营的有声有色,除了人太忙,而星期天正是生意多的时候。
“再说吧,我现在有空就来接你。”
田宁说不听他,只能如此。
贺东升将包袱给她打开看:“今年收了一些新棉花,我让姥姥给你做了个新被子,先送到宿舍咱们就回去吧。”
田宁心里热热的:“你怎么想的那么周到?”
她在田家盖的被子有年头了,夏天拆洗之后软和一些,到底比不上新棉花做的暖和。
贺东升忍着捏捏她脸颊的冲动,随意道:“我自己到处跑,平时会缺什么我就知道呗,再说了,咱俩什么关系,我必须得给你考虑到了,对不对?”
田宁被逗笑了,先抱着被子送到宿舍,再跟他回家。
贺东升骑车走在前面,田宁看着他宽阔的背,悄悄将手环在他腰上,贺东升没有防备,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弄得差点车子倒了。
“宁宁,你别……逗我。”
“这样就算?”
贺东升深吸一口气:“我不喜欢别人碰我腰。”
田宁将刚才的话包装一下还给他;“我又不是别人,怎么不能碰了?”
贺东升无言以对,暗暗磨牙。
田宁在后面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