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三口走了,孙老太太气的转圈:“这盈盈,可真是!”
孙老头刚从惊慌中醒过神来,和气劝道:“行了,人家愿意怎么着就怎么着吧,我看让他们留下去也没好事儿,个个都在钱眼里钻着呢!”
“就是,要是没宁宁打岔,他们肯定又得说些乱七八糟的,唉,真是怎么摊上个这样的!”
田宁没想一下子戳破,看老太太实在疲惫,扶她去屋里歇息,又将收到的礼钱放到老太太床头。
孙老太太推着不肯要:“这是给你们的,给我干啥,你跟东升收着吧。”
田宁也不要,直接放到抽屉里:“姥姥,今天过来的都是咱们这边亲戚,都是您以往随的礼,我们怎么能要这个钱,我们俩都不缺,姥姥留着买肉吃吧。”
“你这丫头,唉,行,等你们生了孩子,姥姥给随大礼!”
田宁无奈又脸红:“姥姥!”
孙老太太笑的暧昧:“你们心里头有数,可别让我等久了,我指望小刚抱重孙辈是没可能了,等你们还能快点!”
“姥姥,我出去透透气!”
“哎呀,这还害羞呢……”
外面的乱摊子收拾的七七八八,田宁和张敏洗盘子洗碗,这里头有跟邻居借来的,用完还得还回去。
张敏是儿媳妇,都是孙家的外姓人,加之向来和田宁亲近,此时忍不住八卦之心,小声问:“宁宁,你啥时候看出来范秋月和盈盈长得像的?我都好几年没见过这个后妈了。”
田宁谨慎道:“我也没见过几回,大学开学前去过一次还闹了不愉快,还是那次看出来的。”
“啧,也真是。”
张敏没敢说贺雪盈不像是自家人,转而说起早逝的姑姐,但她和孙继红也没多少来往,嫁过来没多久姑姐就去世,反而期待的说:“东升就是龙凤胎,你也说不定能怀上龙凤胎,一下子儿女双全可就太省事了。”
田宁脸红:“妗子,你别说了,姥姥刚才还说这事儿呢。”
“哈哈,那你就等着吧,等你们生了孩子我们就不说了。”
田宁心内哀嚎,那这事儿就无解了,就算他们有计划,可也不习惯被这么催的啊。
贺东升也来洗碗盘的时候,田宁松一口气,有个人分担她就不怕了。
大家齐心协力将东西收拾好就是晚饭时间了,田宁和贺东升一起给他们露一手,晚饭和乐融融。
晚上洗漱后歇在他们的新房里,尽管他们不回来常住,新房里的东西还是一应俱全,铺盖都是新的,田家没有置办这些东西,老太太没有丁点儿怨言的缝了男方该准备的,他们说着节省礼数,老人家却是一点没俭省。
但夏天盖不了被子,两人吹着风扇小声说话。
贺东升低头看田宁勾着他手指玩,商议的还是贺雪盈的身世该如何揭穿,如今亲子鉴定技术已经出来,他们足以支付费用,只是采样麻烦。
“我真怕姥姥姥爷知道了接受不了。”
田宁也忍不住叹气:“是啊,到时候他们不止因为盈盈惋惜,还会想起妈妈来。”
贺东升脸色渐沉。
婚生子和私生女同岁,那贺明辉就不会是在婚后才和范秋月搅和在一起的,而是婚前早有首尾,可是妈妈并不知情,拼尽全力生下了孩子,丢掉性命连自己的位置也被范秋月无缝衔接偷走了。
“我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父母是天然地位,子女难以生出反抗之心,到底是生身之父,贺东升心里不会没有留下半点感情,但思及贺明辉和范秋月的所作所为,那份感情也就随之消磨掉了。
“只是对不起妈妈,她都没有享过一天福,我也一直不敢认清这个现实。”
田宁轻轻抚摸他眉心:“妈妈不会怪你的,她只要你平安长大就好了。”
贺东升渐渐被她安抚,挥去杂念专心想对付范秋月的招数,除了亲子鉴定,应当还有别的铁证。
田宁隐晦的暗示:“范秋月之前没结过婚,那时候未婚先孕可不是一件小事,换成是我的话,我估计要躲到别的地方装成已婚身份,借住在亲戚或者姐妹家里……”
“嗯,范秋月不是有个姐姐,什么都肯替她干。”
贺东升又想起来下药的事了。
田宁摇头:“ 应该不是她姐姐,两家离得近,况且她姐姐刚出嫁没几年,让妹妹在家住一年也不是很方便,如果住在乡下离得远更安全,你记不记得她有什么亲戚来往挺多的?”
贺东升皱眉仔细想:“我记得年节的时候她有个姑姑总来,范秋月对他们很好,他们来时空手,回去却带着很多东西。”
“只对他们一家这么特殊?”
“是,我记得她跟爷爷解释说那家亲戚早年对她很好,现在家里困难要多帮帮,爷爷自然不会反对。”
田宁笃定的点头:“那就是他们了,如果找他们打听……“
她忽然有点后悔:“我今天是不是打草惊蛇了?”
当时她是想戳破窗户纸,让孙家长辈有个心理准备,但要是让范秋月提防起来,那就麻烦了。
贺东升摇头:“没关系,他们心里本来就有鬼,这样正好让他们消停一段时间。”
就算要揭发当年的真相也得找个由头。
“那听你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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