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售票员没收编织袋的五分钱,问他们介不介意把编织袋放到前头去,司机师傅旁边的空地方就是给客人放行李的。
钟越河表示不介意,两个编织袋都被放过去了。
又省下五分钱的王锦绣摸裤子口袋,她把钱分两个地方放,毛票硬币都放在编织袋里,大团结全部放布袋里,带自己身上,时不时摸一下,确认布袋还在。
大团结加起来十张,不是很厚,她又穿了条口袋深的宽松裤子,只要她自己动作做得不太明显,不会有人注意到她摸口袋。
两个小朋友不像妈妈,妈妈出趟门紧张兮兮的,他们只有激动。
王锦绣坐在靠窗的位置,窗户被打开了,叶子坐在妈妈腿上,伸出小手,指着外面和妈妈说话。
汤圆好奇看着车里,对车外的景象并不是很在意,外面他已经看过好几次了,车里从来没见过。
车子六点准时发车,不光他们一家人,车里还有另外七八个人,有些人是从其他镇上赶过来的。
客车路上不停,除非有人拦车要坐车,怕错过早上唯一一班车,附近镇子要去县城的人,都会选择走到他们镇上车站等发车。
车子晃动挺厉害,王锦绣赶紧抱住想要站起来的叶子,让她好好坐着。
“难受就把清凉油往太阳穴上抹,太阳穴在这里,不要沾到眼睛,闻闻味道也能缓解。”钟越河不晕车,不确定老婆孩子是不是晕车,特意买了盒清凉油。
怕她不知道太阳穴在哪,大拇指指腹按在她太阳穴的位置,只是大概位置,他自己也不确定具体,反正别沾到眼睛就行。
“我现在还好,你先放回去,要用了再拿出来。”
车子颠簸了一路,两个孩子依旧是精神满满的模样。
还没到县城,昨晚没睡好的王锦绣有点晕了。
闺女老实坐在她腿上,她靠在座椅上,闭目让自己休息会儿。
闻到清凉油散发出的味道,还没等王锦绣睁开眼睛,就有温热的指腹贴在她太阳穴上。
清凉油能不能防晕,王锦绣不确定,提神醒脑是肯定,头脑清明起来,她睁开眼睛去看身边的丈夫。
钟越河给她涂了太阳穴后,给两个孩子涂,两个孩子意思性点两下,不涂太多,涂太多小孩子要喊疼。
小叶子对爸爸手上的小盒子感兴趣了,伸出小爪子要拿清凉油。
钟越河没给闺女,将开盖的清凉油放到王锦绣鼻端:“你闻闻,闻闻也能好点,别在去县城的路上睡着了,待会儿坐去海县的车再睡。”
王锦绣吸了两下,好多了:“嗯,我待会儿再睡。”
去海县最早的车七点出发,到达海县需要两个钟头,钟越河只算坐车时间,不算候车时间,实际到达目的地不止三个小时。
到了县城,接下来就要坐长途车了,夫妻两人先去找茅厕,也带孩子上个茅厕,解决完后去车站等着。
等车的过程中,钟越河说起现在这个新车站,之前的车站是临时车站,他打听过新车站大概启用时间,说在七八月份,他倒霉,在新车站启用后才回家,昨天路上又没见到三轮,只能自己跑着赶车了。
新车站是全县唯一客车车站,所有客车都在这里停下及出发,面积不小。
汤圆目不转睛看着许多大车子,叶子则是拽着妈妈的手,想要快点上车。
“叶子,这不是我们要坐的车。”她也不知道他们要坐哪辆车,就是跟着越河,越河去哪,她和孩子们去哪。
“停车区域前有立牌子,这两个字就是海县,等售票员喊去海县七点钟的车即将发车,我们就能上去,现在开门的客车,都是暂时不发车的,即将发车的车门会关上,实在不懂,问这些带袖章的人,他们在车站工作,比我们懂。”钟越河眼睛看向戴红色袖章的人。
不用怕他们,如果认字,能看懂袖章上的字,就知道他们是车站工作人员了。
停车区域前都立了牌子,王锦绣去看海县两个字,把海县两个字记在心里,没多久售票员开始喊了。
一家四口坐上去海县的车,去海县的客车比去县城的要大要高,明确放行李不用另外加钱,一个大人三毛钱车票,他们家两个孩子都不用钱。
放行李的时候,王锦绣拿出一个包袱,是为女儿坐长途车准备的,里头是尿布和草纸。
钟越河则是拿了个水壶,两个小时车程对大人小孩来说都是折磨,是去县城客车不能比的。
去海县的大车坐着比到县城的车更难受。
两个精神的小朋友坐了更大的车子,没半个小时就蔫下来了。
钟越河又给他们抹了遍清凉油,王锦绣的不光抹在太阳穴上,人中和耳后的位置都抹。
两个小时车程结束,叶子没在半路大小便,他们顺利到海县了。
到达海县,两个小朋友已经完全蔫了。
第19章
钟越河不是第一次来海县,下车后拿上行李,带老婆孩子去车
', ' ')('站附近的路边,让他们在路边等着,他很快回来。
丈夫暂时离开,王锦绣看向周围,海县的县城和他们家的县城不太一样,视野更加开阔,没有许多大山。
不到十分钟,钟越河买了三根冰棍回来。
两根正常大小的冰棍,一根小冰棍,小冰棍是给汤圆的。
“专门跑去买这个?”王锦绣第一次见冰棍,以前没吃过。
钟越河已经开始吃冰棍,咬了口冰棍才说道:“嗯,专门跑去买冰棍,夏天吃凉快。”
他说要去买冰棍,她肯定心疼钱,先斩后奏。
汤圆看爸爸吃冰棍的样子,学爸爸将冰棍咬在嘴里,刚碰到冰棍,小脸一皱,将冰棍拿开,拿开后又想回味,继续咬,来回试探。
见妻子手里拿着冰棍不动口,钟越河催她:“快吃,不吃就化成水了,汤圆,可以用舔的,不是必须咬,会不会舔冰棍?”
“会。”
站在地上,抱着妈妈腿的小叶子左看看右看看,发现爸爸忘记给她冰棍,一双小手离开妈妈的腿,朝爸爸伸出手:“我的,我的。”
瞧把孩子急的,都不用学哥哥说话,自己会说人话了。
“你的什么?你没有,那么小一个小孩吃冰棍,拉肚子妈妈要骂我了。”
他还知道女儿年纪小吃冰棍可能会拉肚子。
好像理解了爸爸的意思,小叶子脸蛋皱起来,嚎啕大哭蓄力中。
见孩子要大哭,王锦绣把叶子抱起来:“妈妈不要,妈妈的给叶子吃,乖,不哭不哭。”
她单手抱着叶子,另外一只手拿着冰棍,将冰棍放到孩子面前。
叶子蓄好的眼泪没止住,从小脸蛋上滑下来,不过没有嚎叫了,两只小手抓着妈妈拿冰棍的手,脸凑近冰棍,小心翼翼舔一口。
哥哥汤圆的乳牙长齐了,妹妹没长齐。
小叶子都知道自己没法咬,光是舔舔就心满意足了。
钟越河已经吃完一根冰棍,汤圆的冰棍也已经舔得更小了,叶子舔过的冰棍完全没变化,钟越河提一句:“三分钱一根冰棍,你再不吃全化成水掉地上了。”
王锦绣还没吃冰棍,听到三分钱一根:“这东西要三分钱?汤圆的也是三分钱?”
“汤圆的两分钱。”他说的实话,味道一样,汤圆的小冰棍只便宜一分钱。
“真贵,三根冰棍就把从县城到家里的车费花掉了。”八分钱和一毛钱差不了多少。
钟越河:“都已经吃了,也不能退掉,你快吃吧。”
王锦绣只能和闺女商量:“叶子,可不可以分给妈妈吃点?”
“妈妈,吃。”小叶子已经尝过味道不生爸爸的气了,妈妈要吃就分给妈妈吃。
王锦绣小口咬下去,第一次尝冰棍,是很解暑,吃下去浑身热意都消散不少。
她吃两口就给闺女舔一口,让闺女参与到吃冰棍的过程中。
冰棍还剩一半的时候已经开始化了,钟越河抱过闺女,让妻子自己把冰棍吃掉。
叶子本来不生气了,好好在舔冰棍,被爸爸抱走,她又生气了,不想让爸爸抱,挣扎几下,爸爸说叶子快看天上,天上有鸟在飞。
小叶子没见过世面,仿佛家里的鸟没看够,听爸爸的话去看天上。
汤圆也循着爸爸指的方向去看,哪有鸟?
“待会儿有人来接我们,叶子,又要坐车了,开不开心?”
还要坐车子啊,小叶子并没有多开心,满脸写着不想坐大车子。
汤圆也不想坐大车子了。
两个小孩注意力在车子上,王锦绣听到有人会来接他们。
她不再犹豫,三两口吃光剩下的冰棍,见汤圆手上的冰棍没吃完,小手上都滴了冰棍水,她拿出草纸:“汤圆,冰棍快吃掉,再吃就全变成水了,吃完妈妈给你擦手。”
汤圆赶紧吃掉冰棍,这会儿他已经不觉得冰棍冻嘴了。
吃掉冰棍以后,他还想舔自己的手,王锦绣不让他舔:“汤圆,在外面不能舔手,被人看见不好,妈妈给你擦掉,记住了,接下来几天都不能舔手。”
“嗯。”
“在家也别让孩子舔手了,不卫生。”母子两人都把冰棍吃完了,钟越河才抱着闺女转回身。
冰棍没了,叶子成功忘记刚刚吃冰棍被爸爸打断的事情。
汤圆:“不舔了。”
“冰棍的棍子留着没用,扔了吧。”他们站的地方旁边有个垃圾桶,他吃完冰棍把棍子扔进去了,见妻子想把棍子从垃圾桶里捡回来,钟越河阻止。
王锦绣:“擦干净能用的。”
“你要做什么用?”
她觉得三分钱两分钱的冰棍太贵,想把棍子留下来。
她知道自己的习惯不好,就是忍不住想要捡回来。
他们自己花钱买回来的,怎么不能捡呢?
他吃完冰棍的时候,她没来得及开口,他已经把小棍子
', ' ')('扔进垃圾桶里,看得她心疼坏了。
王锦绣:“可以拿回家给汤团和叶子玩,这样的小棍子用处很多,没用也能自己留着烧火。”
钟越河:“那你留着你和汤圆的,垃圾桶里的别捡了。”
“好吧。”王锦绣擦干净两根小棍子,用草纸包着,暂时放进裤子口袋里,打算待会儿到了有水的地方,洗干净放进编织袋里。
冰棍吃完带两个孩子找地方尿尿,大人能憋一上午,小孩不能,叶子一天要尿好几趟。
小孩子尿完了,他们回到原地等待,没过十分钟,一辆三轮车开过来,是辆三轮车,不是普通的人力脚踩三轮车。
王锦绣也不确定车子怎么动的,或许和客车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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