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1 / 2)

根本没人预料到杨箐箐敢在法庭上这么做,所以警丨察们冲上来的时候,杨箐箐瓶子里的液体已经泼到了司羽、穆君明还有另外几个过来作证的人们脸上、身上。

一瞬间,惊恐的尖叫声和杨箐箐疯狂的笑声交织在一起,法庭乱成了一团。

带着手铐的杨箐箐很快被按倒在地,可是就算如此,她也依旧疯狂地笑着:“哈哈哈,哈哈哈……这是浓丨硫丨酸,你们就等着毁容,就等着成为丑八怪吧!司羽,我终于为我自己报仇了,我死不足惜,但是就算我死了,你也休想过上什么好日子!硫丨酸的滋味好不好?哈哈哈!”

几乎所有的证人身上都被泼了那瓶液体,他们惊慌地想要四处逃窜,警丨察过来想要维持秩序,却敌不过硫丨酸的可怕程度,知道突然一声厉喝,将所有人的理智拉回了原位:“都别慌!她泼的是水,不是硫丨酸!”

司羽和穆君明身手都很敏捷,可是在法庭这个小小的空间内,他们也不好施展,况且杨箐箐带着手铐,他俩没想到杨箐箐敢在这样一个场合发疯,只是两人几乎都躲过了大部分泼过来的液体,偶尔有几点落在他们脸上,即便真是硫丨酸,他俩其实也都不至于到毁容的程度。

然而别人不了解硫丨酸穆君明却是了解的,前一世的军人生涯,让他经历过许多危险事件,而他也亲眼见过硫丨酸是如何侵蚀人的身体和衣物的,他大概永远不会忘记曾经执行任务时,某个犯罪分子的哀嚎,他是被上家抛弃的棋子,而上家也看他不爽很久,所以分道扬镳之际,他们泼了他一身硫丨酸,穆君明当时执行的一个任务,就与那个人相关。

一开始穆君明也是惊慌的,可是短暂的惊慌之后,他瞬间发现皮肤沾着液体的地方并没有什么特殊感觉,于是他瞬间按住了惊慌的司羽,示意她不要担忧。

司羽在接触到液体的刹那怎么可能不惊慌,毕竟她是女人,虽然对外貌没有重视到觉得这是人生最重要的东西,可到底还是爱美的,所以在其他人的尖叫声中,她心跳得极其快速,她想赶快找块干净的东西把脸上的硫丨酸擦干,可是又怕硫丨酸不能擦,否则全脸都烂了,手足无措的她在电光火石间看向了穆君明,随后她就被穆君明一个镇定的眼神给安抚了。

安静站着,感觉到脸上那星星点点的凉意,司羽有点奇怪,随后她干脆伸手摸了摸落到自己脖颈处的一点液体,手指没有任何灼烧感或者疼痛感,将手指放到嘴里,发现这液体没有任何味道,好像只是——一点水而已。

穆君明和司羽做了相同的动作,随后在两人的对视里,他们确定了这液体到底是什么,根本就是水,绝不是硫丨酸。

在众人的惊慌声中,司羽厉声说:“她泼的是水,不是硫丨酸!”

人群渐渐安静下来,可杨箐箐却彻彻底底的疯了,她被警丨察按在地上,原本等着看司羽因为被毁容而发疯,然而她竟然没有等到自己想要的一幕,司羽没有惊恐地哭泣,她的脸还完好无损,她甚至喊都没有喊一声,她说什么?她说自己泼的东西是水?不是硫丨酸?这怎么可能?这分明是张峻歌送给她的!

张峻歌!张峻歌?

毒丨品是他教自己染上的,打人的计划是他设计的,这瓶硫丨酸是他给的……

眼前的一切都开始模糊,呼吸也开始凝滞,杨箐箐头脑渐渐空白,她只觉得自己好像又恢复成了十来岁之前的样子,那时候她父母都还活着,她是他们的宝贝女儿,她那么高兴,那么快活……

杨箐箐被判处无期徒刑,可是入狱当天她就在狱中自缢身亡,几天之后,穆信义在养老院失足落水,也不幸身亡,至此,司羽和穆君明的生命中,再不会出现这样两个和他们最亲,却实际上最为疏远的人。

已经报仇的张峻歌,也在一个月之后因为吸丨毒过量死亡。

除夕之夜,谭胜宗莫名奇妙昏了过去,而也就是这一天,强子和柱子成了司羽的装修公司的真正领导人,只是他俩负责项目完全不同,强子最终选择市场和管理一途,柱子则专心钻研设计。

此时的司羽则穿着简单的棉袄,围着条柔软的羊绒围巾,抱着若水,靠在穆君明肩头,,和平平、安安、秀云、王大嫂一家守着刚买的十寸电视机,观看一个节目:《春节联欢晚会》。

还未禁止燃放烟花炮竹的京市,外头是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和孩童们清脆的欢笑声,里头是许多人围在一个火炉旁,边包饺子边聊天边看电视的嘈杂声。

若水已经能迈着小脚丫往前走个几步了,平平、安安的画作今年又得奖了,虽然司羽和穆君明依旧不知道他们画了什么。强子和秀云已经说好年后五月份就结婚了,虽然没有婚房,但是他俩都很高兴,因为他们觉得未来充满希望,柱子的一个二十五平小户型房屋设计得了金奖,虽然司羽和穆君明也不知道这个奖在装修设计界的地位,但是他们为柱子高兴……

王大哥边擀皮,边笑着说:“一年一年的,过得真快。”

王大嫂拿过一张饺子皮,快速包出个薄皮大馅的饺子,笑道:“日子越过越好了,我现在觉得每天都在享福。”

司羽干净漂亮的眉眼微微弯曲,笑意在脸上绽放,她目光温柔地看向穆君明,低声说:“王大嫂说得没错。”

穆君明抬手将司羽额前碎发掖到她而后,轻声说:“以后还有更多福等着我们去享。”

除夕的烟花一直到深夜未停,司羽和穆君明却顾不得那些,他们四目相对,一切尽在不言中……

————全文完————

第50章 番外一:烦躁的司羽

司羽最近很烦, 特别烦,极其烦,因为她已经将近两个星期没有和穆君明单独在一起了。

穆君明是个好爸爸, 所以三个孩子每天上学放学都是他亲自接送, 他还是个好丈夫,所以司羽的一日三餐他全部负责,就算没时间, 也会叫饭店工作人员,按照他的要求, 送一份到她的保健中心。

总之,穆君明简直就像是个完美的丈夫, 在家庭中扮演着毫无缺点的角色, 可是司羽还是很烦,因为她想和穆君明有单独约会的时间。

和穆君明在一起的头几年中, 司羽根本不在乎这一点,相反, 她还特别喜欢两人之间的平淡,老夫老妻的模式让她觉得特别幸福和安心,可是时间久了,司羽发现自己越来越矫情,也越来越粘穆君明了, 而且她还尤其喜欢肌肤接触, 拥抱、亲吻等等, 司羽每天都要有, 要是哪天穆君明走的时候忘记抱她,她一天都会不高兴。

已经三十多岁,司羽觉得自己的日子越过越倒退了,她想要那些小姑娘刚谈恋爱时的情怀了。

坐在自己办公室,司羽很烦,可是最近穆君明在忙着从四星升五星的审批工作,所以暂时没太多时间陪她,司羽也不能在这时候打扰他,所以只能自己郁闷地转着钢笔,继续烦得要命。

若水已经四岁了,平平、安安也都八岁了,他们仨现在都很独立,不会天天粘着爸爸妈妈,有的是时间和空间的司羽发现自己是最近有点孤单。

强子和秀云买了楼房,两人的小日子越过越好。

司羽出资,秀云开办了个服装厂,品牌做得有模有样,司羽根本不用管,就等着年终分红就行。

装修公司司羽更加不用管,强子里外一把手,柱子技术现在是业界大拿,王大哥还和某个技术学校合作,专门接收那些技术好、人品好的学生,总之这个装修公司的大权,全部被司羽放下去了,她原本还非要把装修公司送给王大哥一家的,可是他们硬是不要,最终,司羽依旧什么都不用管,每年年终等着分红。

司羽现在手里有六个四合院,十九个平房,都租出去了,她的租户一个比一个善良好说话,每月他们会自动到她家来交租金,她甚至连出去收租都不用,保健中心也已经走上轨道,从头到尾她都不用插手,一个经理,已经将所有的事务处理得井井有条。

无所事事的司羽,偶尔出去逛逛街,给一家人买买衣服,可这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总而言之,此刻的司羽急需要一种打发时间的方式,而这种方式司羽最喜欢的,就是和穆君明腻歪在一起。

穆君明将所有房间再次检查一遍,和几个经理商量着之后的工作事宜,下午四点半准点回家,五点接了三个孩子,和他们一路唱着歌往家走,回家之后,他就发现司羽好像不太高兴,问她怎么了,司羽只是淡淡地说一句:“没事。”

带着疑惑,穆君明去做了晚饭。

橙黄的小米粥,入口即化;挑了鱼刺的鱼片和青菜、炸过的腰果一起炒,鱼片鲜嫩,青菜双扣,腰果喷香酥脆是,让人不舍得放下筷子;玉米和焯好水的排骨一起炖,最少一个半小时时间,中间过程什么都不用加,只在最后出锅时,撒点盐,放上点葱花,营养丰富的玉米排骨也完成;最后再加上一个蘑菇粉条和一个清炒黄豆芽,一顿简单却不失丰盛的晚餐完成。

平平大口大口吃着鱼,说:“娘,我和安安都准备参加今年的国际书画大赛,明天放学,你要是有空,就陪我们去买两盒颜料吧。”

今年八岁的平平性格越长越沉稳,说话办事都跟老头似的,在班级里一直当班长的他,很得老师喜欢,但是司羽觉得他这性格太稳重了,没了少年儿童该有的朝气蓬勃。司羽希望平平能和其他小孩一样调皮捣蛋,可是平平偏不,他不仅学习不用催,连自己的房间都能好好整理,有时候司羽一进他房间,看半天都找不到能帮忙收拾的地方,只能悻悻然离开。

“娘,这次要是有采访,你千万别乱猜我们画了什么。”说话的是安安,这两年她一直在拔个子,才八岁的她已经一米五五了,比平平高了半个头,但是性格却软软的,说话声音也轻,司羽一直怕她在学校被欺负,不过安安从来没这方面的问题,毕竟她一直被哥哥保护得很好,像一个小公主一样长大,可是这个小公主不仅漂亮,而且还热心、善良、乐于助人,这么个漂亮又可靠的小公主,谁又会不喜欢呢?

不过去年的全国书画大赛之后,有人采访司羽,问她是否知道女儿画了什么,根本不明白的司羽看着那一片蓝色花布上红红、白白的东西,说:“大概是花吧。”

随后她就被无情地嘲笑了,因为安安说她画的是相爱的父母,完全不懂相爱的父母为什么会是蓝底上的一片红白相间的点点,司羽默默低下了头,同时默默祭奠了一下自己还没出生就已经死去的艺术细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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