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守俨微侧脸,初挽的吻只是落在他嘴角。
她便气鼓鼓了,不甘心地越发踮起脚尖。
今天心情确实好,那两杯葡萄酒也没什么,不过此时,一切都是圆满的,一切都是欣喜的,人生没有任何缺憾,又是这么一个花好月圆的夜晚,酒不醉人人自醉。
她捧着他的脸,双眸微散,软唇微张,歪着脑袋,对着他那张冷峻有型的脸看了半晌,最后终于,撅着唇儿,凑过去,使劲地亲。
陆守俨垂眸看着怀中的妻子,只觉娇语呢哝,任性又撒娇,带着甜香的葡萄酒气息轻洒在他脸上。
他眸色越来越深,不过却丝毫不动,只是垂眸看着她眸间那层湿漉漉的水雾,看她恣意妄为。
初挽吭哧吭哧啃了半晌,见他不为所动:“干嘛……我要亲嘛!”
陆守俨脊背绷得笔直:“自己喝了酒,却来荼毒我。”
初挽直接给他笑哼一声,捧着他的脸轻轻摆弄了一番,才道:“就荼毒你,怎么了,你是我的丈夫呢。”
不是七叔,不是长辈,是丈夫,随意怎么都可以的丈夫。
她如此直白的话语,在他心间窜过,如同一道电流,留下丝丝酥麻。
他抬手,扶起她的后颈,反客为主,细细亲她的唇,品味那散发着淡淡葡萄清香的美妙滋味。
……
好一番之后,初挽反倒是清醒了,她软软地依靠在他胸膛上,手指似有若无地划过他的胸膛,那胸膛轮廓分明,很有弹性,触感非常好。
她便越发满足起来。
重活一世,她实在得到了许多,也弥补了上辈子太多遗憾。
无论是今晚那世界为之侧目的艺术博物馆开馆典礼,还是寻觅多年的亲缘,都让她足够满足,而身边躺着的男人,更是让她没有一丝一毫的缺憾。
她看着男人墨色的眸子,看他挺直的鼻骨。
才得到满足的男人神情间竟有丝未曾恢复的恍惚和沉溺,这让往日总是足够理智冷静的他尤其动人。
初挽就要起身,谁知道男人有力的臂膀紧紧箍着她的腰,她根本动不得。
她抗议了下,便轻拍了拍他的脸,道:“刚才还嫌我有酒味,躲着我。”
陆守俨却一个翻身,将她整个抱住。
初挽轻“啊”了声,却发现自己已经坐在他腰上了。
她两手撑在床单上,看着下方的他,好奇:“你想这样吗?”
陆守俨才刚恢复过来,他薄薄的眼皮懒懒垂着,声音略沉:“还有力气吗?”
初挽:“累了,还是算了吧。”
当然也是因为他本钱太大,这样太深,她自己又喝了点酒,怕受不了。
结婚这么久,有些姿态她依然不太受得住。
陆守俨明显已经想了,不过他向来是刚考虑她感受的,便抬起手,安抚地抚着她的背:“今天你累得够呛。”
四面八方的来客,她多少要顾及。
本来其实她也不是长袖善舞的人。
初挽用手指玩着他凸起的有力喉结,低声道:“虽然累,不过挺欣慰的。”
她顿了顿,才道:“我感觉自己的人生没有任何遗憾了,太爷爷在天之灵可以宽慰了,我做到了所有他曾经期许过的,也得到了我曾经渴望的一切。”
陆守俨大手托着她纤细的后腰:“我看到你这么成功,我也很高兴。”
从她还是那么小小一团的时候,他把她抱在怀里,心里的宠爱无处安放,他就希望她所有的愿望都能得到满足。
二十多年过去了,她已经冉冉升起,犹如夜空中那颗最明亮的星,万人瞩目。
初挽微趴下来,将自己的脸贴在他肌理清晰的胸口,她喃喃地道:“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陆守俨温柔地抚着她的发:“嗯?”
初挽:“我太爷爷曾经给我一个锦囊,他说过,一旦我陷入绝境,我可以打开锦囊,求得一线生机。”
只是她并不信罢了,就像小孩子不相信童话故事的美好。
她隐隐明白,这里面也许什么都没有,只是老太爷给自己的一个念想来支撑自己,让自己永远觉得自己身后有一条退路。
陆守俨道:“我记得这个,当时你收起来了,说用不着。”
初挽:“我突然好奇了,你说里面是什么?”
陆守俨便明白了:“现在,你是不是有足够的自信,你永远不会用到它?”
初挽笑道:“是,我不会了,我有足够的信心,也有足够的底气,哪怕我以后遇到天大的难事,我都不需要去求那一线生机。”
陆守俨提议道:“那干脆打开看看?”
初挽默了下:“好。”
那是用红棉布缝制成的小包,鼓鼓囊囊,里面略有些发硬。
初挽怕破坏锦囊,不舍得用剪刀来剪,便细细地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