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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元年纪小,身体又不好,李开林只好抱他一会儿,再领着他走一会儿。

路上有人拉着牛车过来。

李开元赶紧招手:“三爷爷,您知道我爸爸他们在哪里吗?我姥姥家里出事了,得让他们赶紧回来。”

三爷爷拉住缰绳,牛车停了下来:“你爸他们就在村西地里,我正要去呢。你俩赶紧上来,我拉着你们去。”

李家一家三口都在一块地里干活呢。

麦子刚收割完,得把麦茬子收拾干净,才好种玉米。

和他们一起干活的有不少人,都是一个生产队的。

离得老远,李开元就站起来,挥舞着双臂,喊道:“爷爷,奶奶,爸爸。”

大人的脚程快,加上刘大银他们干活的田地离村子很近,他们很快就到了江家。

和他们一起来的,还有不少乡亲。

一个村子住着,彼此之间都有些七拐八绕的亲戚关系,他们怕江家人单力薄,万一真的有什么事的话,也好有个帮手。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来到江家。

李开元跑在最前面,扯着嗓子在院子里就喊:“姥姥,妈妈,爷爷奶奶和爸爸来了。”

屋里“蓦”地冲出来一个人,风一样窜到刘大银面前,举起巴掌就往她脸上搧去:“我让你造谣,我让你血口喷人,看我不撕烂你这张老嘴。”

第8章年代文里的婆婆

江母的动作很快,刘大银也不遑多让。

巴掌到了眼前,刘大银一手抓住江母的胳膊,手肘使劲往后那么一推,江母就“噔噔噔”退了好几步。

江母是个精致人,挣工分永远干最轻省的活计。刘大银是个实实在在的农妇,什么农活都干。

论力气,三个江母也抵不上一个刘大银。

江母被推的退后好几步,索性直接坐在了地上,嚎叫起来:“我不活了啊!李家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啊,他们看我儿子考上大学,心里不得劲啊,一家子跑到省城污蔑我儿子啊。我不活了啊!”

江安妮从屋里跑出来,扶住江母,委屈地看了看李留柱一眼,眼泪噼里啪啦的落下来。

要是在以前,李留柱最看不得江安妮受委屈,不说流眼泪了,就是皱一下眉头,李留柱都会伏低做小,说尽好话。

只是现在,李留柱只觉得寒心。

要不是她弟弟被抓起来,她会觉得委屈吗?

刘大银毫不示弱,也喊道:“我怎么污蔑你儿子了?我家的钱是不是在你儿子包里包里翻出来的?乡亲们啊,你们评评理,要是有小偷偷了你们家的钱,你还不能报警了是吧?这贼被警察抓住,怎么着,还是我们苦主的错了?我们就得忍气吞声,让小偷逍遥法外。”

刘大银一开口,就往外扔了个重磅炸弹。

江闻钟被抓起来了,是因为偷钱,还是因为偷了李家的钱。

这可是个大八卦啊。

跟来的乡亲们没一个出声的,都支起耳朵,唯恐少听了一个字。

刘大银左一个“小偷”,右一个“贼”,江母刚提上来的一口气又生生地气了下去。

江母都快翻白眼了,江安妮赶紧给她顺气。

“娘,我妈都快气过去了,您少说两句吧。”

刘大银翻了个白眼:“我要是不挡住,你妈的巴掌就到了我脸上了,我说两句怎么了。”

就在这个时候,村长和几个警察也都从屋里出来了。

“这是怎么了,怎么来了这么多人?地里的活儿都不用干了?现在是农忙时节,要是都不干活,秋粮长不好,你们吃什么?”村长大声喊道。

一个村民道:“村长啊,我们不是听说江家出事了,怕他们忙不过来,特地来帮忙的。”

“是啊是啊,村长,活儿都干完了,我们也快要回来了。”

“放屁,现在才几点,活儿就都干完了。”村长又对两个警察道:“赵警官,陈警官,你们大老远的从省城跑来,他们不了解情况,还以为你们找江家有什么事呢,你们不要介意啊。”

什么,这两个警察都是从省城来的?那江闻钟是真的被抓起来了。

围观群众纷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交换了一个彼此都懂的眼神。

江母在江安妮的搀扶下站起来,眼神刀子似的往刘大银身上扎去。

刘大银毫不退缩和她对视,笑话,比泼辣,她刘大银就没怕过谁。

村长挥手让跟来的村民回去继续干活。

刘大银一家和江家母女都进了屋,泾渭分明的在屋里站成两列。

江母:“刘大银,你快点和警察说,我儿子没偷钱。”

没等刘大银说话,李三顺先开口了:“那钱不是他偷得,那怎么会在他的包里翻出来,难道是钱长了翅膀,飞到江闻钟的包里的?”

“是啊是啊,”刘大银点头附和:“你也跟我说说呗,钱要怎么样才能长翅膀飞到自己包里?回去我也照着做做,那我这一辈子也就不用干活了,躺着等钱就行了。”

江母一时语塞。

江安妮扶着江母,抽噎一下:“娘,钱不是闻钟拿的,是……是我给他的。你们要怪就怪我,不要把气撒到闻钟身上。”

刘大银白了她一眼:“你拿给江闻钟的?那你跟警察说啊,跟我说有什么用,我能做主把你弟弟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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