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警官眉头皱了一下,又很快松开:“你们这不是儿戏吗?”
江母赶紧说道:“同志,我儿子真的没有拿江家的钱。你看我儿子到现在也没有认罪,当初都是李家人搞错了,见到钱没有了,又在别人那里了一嘴,所以才到省城找了我儿子,把一切都归在了我儿子的头上。”
李警官把水杯拧开,喝了一口水,又把水杯盖好,放到手边。
“你们说钱不是江闻钟拿的,有什么证据吗?”
“有有有,”江母把李留柱推到李警官面前:“那钱是我这个女婿拿的,他听说闻钟上学钱不够,就从家里拿钱给了他小舅子。”
“这位同志,钱真的是你拿的吗?”李警官严肃问道。
“警察同志,钱是我拿的。”李留柱低下头去。
“我怎么听说因为家里钱的去向,你和妻子大闹了一场,还惊动了派出所?”李警官问道。
李留柱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把在家里就想好的说词拿出来。
“我怕爹娘知道我把钱给了小舅子会生气,就和妻子演了一场戏。没想到我娘不知道在哪里听说钱是闻钟拿的,还报警了。”
“李警官,我们给您添麻烦了。”
李警官:“我们是人民的警察,为人民群众办事那是应该的。我再问一句,你家的钱真的不是李家人拿的?”
刘大银摇头:“真的不是。”
被盗的人家都主动来承认钱不是嫌疑人拿的,警察能怎么办?
只能先教育李家人,再放人了。
第12章种马文里的炮灰
从派出所出来,江家人和李家人就分道扬镳了。
临走之前,江闻钟深深看了刘大银一眼,如同要把她的容貌紧紧记在心里,怕忘记似的。
该怎么样形容那个眼神呢?
刘大银文化不高,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样说吧,他的眼神一点也不像这个岁数的年轻人那样充满朝气,就如同村里的老人。
还是那种毫无希望,每日只等死的老人一样。
普通老人都不会有这种眼神。
因为普通的老人忙着干活,挣工分,回家逗弄孙子,对日子还是有期望的。
这样的眼神刘大银只在少数几个老人身上见过,无一例外都是日子过得十分不如意的。
他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怎么会有这样的眼神呢?
他在派出所难道收到了折磨?
可看他身体上也没什么伤啊!
这又不是旧社会,派出所早就不时兴那一套了。
再说了,即使受到折磨,他的眼神也应该是疼痛愤恨的,不应该这样暮气沉沉。
刘大银想不通。
既然想不通,刘大银索性不想了,反正以后她和江家也没有什么交集了。
李开林的手术很成功,李家人都松了一口气,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江安妮这几天都在医院陪着儿子,江母和江闻钟都没有现身。
早上医生来查房,通知李开林可以出院了。
李留柱去办出院手续,刘大银和李三顺留在病房收拾东西。
终于可以回家了,所有人都很高兴。
为了省钱,李留柱只买了两张坐票。
四个大人抱着两个孩子轮流休息。
刘大银双手揽着大孙子,靠在座位上睡了过去。
她又做了一个梦。
还是上次来过的,纯白色的空间。
一本书飘在空中,花里胡哨的封面。
一个长得很像江闻钟的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坐在一张金黄色的椅子上。
刘大银仔细看了一眼,那椅子皮好像还是绒面的。
看着倒是挺舒服的。
“江闻钟”左右和后面站着好几个露着胳膊和半个胸脯,穿红着绿的大姑娘。
不仅如此,就连前面也有两个露着白嫩嫩大腿的姑娘靠在他的腿上。
脑袋都靠近大腿根了。
真是伤风败俗!
刘大银暗暗摇头。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李大银毫不慌张,走过去伸过手来。
那书就落到了她的手里。
书皮上是个黑色的大字:重生之我命由我不由天。
看完整本书,刘大银想骂娘!
整本书讲的是一个叫江闻钟的人重生的故事。
刘大银稍微一琢磨,重生就是重活一辈子呗。
江闻钟因为被诬告偷钱而进了派出所,虽然最后证明了他的清白,可他的名声也彻底坏了。
学校里的同学们看他就像是一个害虫,谁也不愿意跟他说话。
他因此自暴自弃,就连毕业证书都没有拿到。
没有学位证,他在省城找不到工作,只好回了家乡,在村里的小学做了代课老师。
一辈子一事无成。
倒是他的仇人,李家人的日子过得越来越好。
改革开放后,李留柱出门打工,李开元考上了最好的大学,毕业后自己创业,成了亿万富翁。
李开林虽然没有考上大学,但他从爷爷那里学了做烧鸡和卤味的手艺,先是在县城开店,后来又到了京市开店。
日子也过得算是红火。
江闻钟不到六十岁,就因病去世了。
虽然有儿有女,但跟李家的日子比起来,他算是穷困潦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