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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的案子,即使送到派出所,基本就是口头警告两句劝和解,顶天了也不过是被拘留几天,对他这种无业游民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事。
不如自己问话来得快一点。
她指了指前面的小巷子对方维行道。
“那儿应该没什么人吧?麻烦你把他带过去,我问他几句话。”
“好。”
方维行二话不说带着男人就往那个方向走了过去。
三个人到了小巷子里之后,男人依旧是低着头沉默不语,身子不自觉地来回扭动,脚尖也无意识地踢着地上的石子。
辛夏开门见山道。
“你是这儿的本地人吗?”
“。。。”
“谁派你过来打探墓道里情况的?”
“。。。”
“你从昨晚就一直在山下蹲守着?”
“。。。”
男人像是嘴巴被缝起来了似的,从头到尾一言不发,只低着头左耳进右耳出,但从身子晃动的频率来看,他已经明显有点焦躁不安了。
辛夏把视线转移到他的领口处,状似随意地说了句。
“你脖子上的玉坠看起来还挺别致的。”
听到这句话,男人终于有了些反应,可能也是知道自己已经被认出来了,破罐破摔道。
“你能不能行行好,别揪着我不放了?没有谁非让我去什么墓道,我就是看那么多人整天待在山上挖东西好奇,想去看一眼,没任何别的心思,真的!”
“而且我这玉佩是祖上传下来的,跟你说的那什么墓没有关系,这你可不能冤枉我!!”
“祖上传下来的?”
辛夏似笑非笑地道。
“清代和田玉多采用田地间的玉石,质地坚硬,纯度高,光泽通透,质感温润。”
“而你戴的这个不仅是其中价值最低的青玉,且颜色也分布不均,青中带灰,不够鲜艳。”
“最重要的是。。”
说到这,辛夏故意停顿了一下,没有继续往下说。
男人此时明显已经把她的话听进去了,看她停下话茬,不禁焦急地催促道。
“重要什么?你说啊!我这个玉怎么了??!”
“你先回答一下我的问题,我保证一五一十告诉你这块玉的情况,我是文物鉴定专业的大学生,比你随便找的鉴定机构靠谱多了。”
男人的神情明显有些挣扎,但纠结了一会儿后,还是咬咬牙回道。
“我对这些什么文物之类的也不懂。。但手脚还算快,消息也比较灵通,前段时间有个女的来找我,给了我这块玉佩,让我帮忙看看山上的挖掘进度,事成之后还会再给我20块钱。”
“我以为这也不是什么大事,结果今天就看到好几队穿安保衣服的人往山上去了!”
“我是真的没想干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啊!!今天也是在镇上的时候看到你进这个宾馆了,想找你了解了解情况。。”
说到这,他的声音虚了很多,显然也知道自己的话有多荒谬。
但辛夏捕捉到关键词,对他后面的话便不甚在意了,只追问了一句。
“那个女人长什么样?”
“我有点记不太清了。。好像是短头发,差不多到肩膀,对了!她额头上有块挺明显的疤!”
“其他的我真想不起来了!”
辛夏暗叹:那没错了,又是那个阿音。
京市和粤市相隔几千公里,他们那个走私团伙手究竟伸得有多长,竟然能在这边的考古工作刚展开没多久的时候就开始动手脚了。
辛夏拉了拉方维行的手臂,示意可以把男人放开了。
看辛夏转身准备离开,男人连忙追问道。
“哎!你还没跟我说我这玉佩怎么回事呢?”
“假得不能再假了,随便找个打玉老师傅都看得出来。”
她丢下一句话,便和方维行一道离开了小巷子。
被这件事一耽误,两人回到宾馆的时候天色都变暗了,好在下山的时候跟老师说过了,实在不行今晚就先在山下过夜。
“阿嚏!”
辛夏摸了摸仍旧有些湿润的头发,心想可千万别感冒了。
“你带吹风机了吗?要不我去帮你买一个?开车来回很快的。”
八十年代的吹风机怕不是天价,她现在可买不起。
辛夏摇了摇头,无意间看到方维行这两天腕上带的一只银灰色手表不见了,边开门边随意问道。
“你的表呢?出门的时候不是还带着?”
“哦,我下去的时候看那个人想翻墙离开,就用表砸了他的手。”
不然可能还真让他给跑掉了。
“?!!”
辛夏刚准备谴责他败家,但扭头看到这人一身定制西装,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精致,腕上一颗宝蓝色袖扣可能就够买下好几个同款手表了,又觉得对
', ' ')('他来说,扔表确实就跟扔个石头出去没什么区别,都不过是个趁手的工具而已。
“。。你开心就好。”
方维行白天补过觉,所以现在并不困,看到辛夏头发上仍带水汽,估计一时半会儿也睡不了,他便开口问道。
“需要陪你一会儿吗?”
辛夏当然知道方维行是怕她一个人在房间里害怕,但和刚认识几天的异性共处一室对她来说还是有点超过尺度了,便开口婉拒道。
“今天真的很感谢你,你放心,我情绪恢复能力很强,不会有什么事的。”
方维行也是鬼使神差才问了那么一句话,问完之后同样觉得不妥,轻咳一声便和她道了晚安。
“早点睡,明天醒了之后来敲我房门就好。”
“好,你也是。”
两人互道晚安各自回房。
此时镇里的一所二层小院内。
光头男得知在本镇找的那个上山探明情况的男人不见了,气得一把将手里的杯子摔了出去。
玻璃碎片从地上反弹起,溅到一旁阿音的小腿上,几道细小的血痕显现出来,不多时便有血珠从伤口中渗了出来。
“草!早就说了这些流浪汉都不靠谱,你还非要找!”
阿音随意拿纸擦掉腿上的血迹,温声道。
“掩人耳目罢了,那种货色能有个屁用,你放心凯哥,我已经安排人混进山上的安保小队里了,明天就能有消息。”
说着从一旁的桌上重新拿过一杯茶递了过去。
“您消消气。”
光头男一把接过她手里的杯子往嘴边送去,嘴唇贴到杯沿时,却又突然停下。
“你今天为什么老是让我喝茶?”
第24章 我们一起
“不会还指望我能在三哥那儿给你求情吧?”
“上一次行动出了这么大纰漏, 没把你直接踢出去你就该谢天谢地了,其他的想都不要想,整天自己办不好事还得连累我!我艹!说着我都来气, 怎么这次又是跟你分到一组!真t晦气!”
光头男说着, 气得往地上啐了一口, 才把手里的茶一饮而尽, 起身重重踢踏着脚步上楼睡觉去了。
等到光头男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 阿音才嫌恶地绕过地上的秽物, 抽出一旁的纸巾, 包住杯子拿了起来, 哼着歌往洗手池边走去。
隔天一大早,辛夏精神饱满地起床收拾好东西, 敲响了方维行的房门。
几乎是立刻, 屋内的脚步声就传了出来, 紧接着房门被打开, 穿戴整齐的方维行就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他今天总算把焊在身上的西装换了下来,上身白色衬衣搭浅蓝色牛仔裤, 笔直的大长腿显得更加逆天了, 上衣衣袖被他挽到了肘部,流畅的手臂线条白皙修长,看起来干净又清爽。
方维行手里空无一物, 显然已经把东西提前都放到车上去了。
“你想吃什么?昨天有家店味道还不错, 要试试吗?”
说着他反手锁上门,走到辛夏面前, 想要接过她手里的手提箱。
辛夏往后避了避。
“这也没多远, 我自己来吧。”
“喝粥可以,不过得我付钱, 老是麻烦你太不好意思了。”
方维行闻言,伸出的手微顿了下,才慢慢收了回来。
“好,都可以。”
吃过早饭后,两人开车返回山上。
到山顶时,吊车仍然在努力工作,现场工作人员在挨个发餐盒,辛夏扫了一眼,发现田州正蹲在一处山包上,边扒饭边抬头看吊车的工作进度。
左右现在也没什么事,辛夏便走到田州身边一同蹲了下来。
方维行有样学样,蹲到了辛夏身边。
三个人联手占领小山包。
田州往身边一看,顿时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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