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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们在港城的据地吗?】
她这句话一问出声,不仅一直喋喋不休的几个花瓶瞬间止住了声音,连原本懒懒地打着哈欠的门闩都不由得停住了自己的动作。
【你你你。。你竟然能听到我们说话?!!】
【啊啊啊啊啊!!你为什么可以听到我们说话?!】
就在几个花瓶惊讶地语无伦次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时候,门上的门闩很快接受了辛夏能和它们交谈的事实,并且非常冷静地回道。
【不是,这里只是一个他们近一年来的临时驻地而已,罗文的大本营并不在这。】
辛夏把目光移到黄铜门闩的身上,刚要再次开口询问,没想到紧接着它又说道。
【有人来了。】
它的话音刚落,木门就被从外面推开了。
辛夏抬眼看过去。
进门的不是别人,正是她的老熟人,阿音。
她的头发似乎比在游轮上时更短了一些,几乎变成了寸头,眉角新添了一道长长的疤,显得她本就没什么感情的眼神更加冷漠。
推门进来之后,阿音没有直视她,也没有和她说话的打算,径直拿着手里的盘子放到床边的木桌上,便利索地转过身准备离开。
“你们的组织是叫蓝镰刀?”
听到辛夏的声音,阿音毫无反应。
“柳家屯那次从二楼跳窗离开的是你吧?”
她依然没有放慢速度,继续往门边走去。
“不给我的手松绑吗?这样我怎么吃东西?”
“这附近都是你们的人吧?应该不需要担心我跑出去。”
已经到了门边的脚步声终于停下,顿了几秒之后,转过身重新回到辛夏身边,不知道在身上哪个地方一摸,手上就多了一把小刀,动作极快地在她手腕间的绳上抹了过去。
辛夏感觉到手上的束缚猛地放松,两手轻轻一撑,便从断掉的绳索间挣脱了出来。
阿音似乎打定了主意不跟她说话,帮她挑开手腕上的绳子之后,就再次转身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这次辛夏没有叫住她,任由阿音出了房门,重新插上门闩离开了这里。
【听你刚才说的话,你之前见过这个阿音?】
在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之后,黄铜门闩开口问道。
辛夏揉了揉红肿发疼的手腕,拿起盘子里的面包咬了一口,点点头。
【对,有过几面之缘。】
可能是看阿音罕见地对辛夏态度不错,黄铜门闩严肃地嘱咐道。
【这女人可不是一般的狠,你可别被她一时的善心给骗了,知道吗?】
辛夏当然知道,毕竟两人第一次见面时,对方就把她的手臂划得鲜血直流,尽管游轮上她也算救了阿音一命,但对这种游走在违法犯罪的边缘,没什么人性存留的文物贩子,她也不会指望着能以救命之恩相挟让阿音为她做什么事。
估计是看辛夏长时间不说话,门闩也有些着急了。
【你别不当回事!她之前因为任务没完成都已经被逐出蓝镰刀的核心管理层了,结果谁能想到她竟然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她的直属上司给杀掉了,代替那个人爬上了他的位置,尸体现在还在山里埋着呢!!】
辛夏动作微顿了顿,才咽下嘴里的面包。
【我知道了,会小心的。】
【你刚才说罗文的大本营不在这儿,那在什么地方?】
虽然不知道罗文一向低调,轻易不做会暴露自己清白身份的事情,这次为什么突然将她绑了过来。
但她本就想好了不能坐以待毙,提心吊胆地等着他们行动,让自己处于一个被动不利的位置。
既然这次将计就计自投罗网了,就不可能空着手回去,一定要在这里找到罗文组织并参与文物走私及加工倒卖的证据。
【他为人谨慎得很,连身边最信任的下属都不知道他的真实窝点到底在哪儿。】
【不过罗文前些年手上一直戴着一枚玉扳指,我也是偶然和它交谈,才得知罗文真正的大本营究竟在什么地方。。】
辛夏刚准备继续问,就听到它的声音突然变得警戒紧绷了起来。
【等会儿,别说话!】
【他过来了!】
第54章 竭诚为您服务
辛夏不慌不忙地往嘴里塞了一块面包。
【怕什么?他又听不到我们说话。】
【也是哈。】
闻言, 桐黄门闩的声音顿时放松了不少,但还不忘交代道。
【那你也得打起精神来!我说真的!这男的有病!!】
听到它这句话,辛夏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听到门响之后, 连忙收敛了表情, 继续专心吃自己的面包。
罗文推门进来之后, 看到的就是怡然自得地盘腿坐在床边, 一口一口往嘴里塞小面包的辛夏。
他挑了挑眉, 反身关上房门, 走到桌边把
', ' ')('凳子拉了出来, 坐上去仰靠在椅背上,伸长手臂从抽屉里拿出一根雪茄和一个打火机, “嚓”地打着火点燃雪茄, 拿到嘴边吸了一口, 伴随着袅袅烟云说了进门后的第一句话。
“辛小姐看起来心情不错啊。”
辛夏把最后一块面包放到嘴里, 拍干净手上的碎渣,挪到了离他更远的床尾, 摇了摇头。
“不怎么好, 甚至可以说有点差。”
“第一,我不喜欢吃面包。”
“第二,我讨厌烟味。”
“你们的待客之道实在不怎么样。”
闻言, 罗文表情变都没变, 又吐出一口烟圈,笑了笑。
“招待不周实在抱歉, 不过也没办法, 请你来主要是做人质的,待遇实在好不到哪儿去, 你见谅。”
嘴里说着见谅,在他的脸上可看不到任何跟“抱歉”两个字有关的表情。
辛夏随手拿过桌上的几张纸,一边把飘向自己这边的烟扇走,一边回道。
“既然如此,不如就让我安安静静地做一个人质吧,你请回。”
说完还真诚建议道。
“能有个清白收藏家的身份不容易,您可悠着点,千万在人找过来之前赶紧撤退,免得被鸟雀啄了眼了。”
听到她的话,罗文嗤笑了声,习惯性地摩挲了下右手大拇指,意识到手上已经没东西了之后,停顿了一瞬,又抖了抖手上的雪茄灰。
“不急,这地儿可没那么容易被人找到,在那之前先跟你请教几个问题。”
辛夏无所谓地抬了抬手。
“你说。”
但我不一定会答。
罗文把跷起的二郎腿放了下来,身体前倾,略带探究地看着她,连说话都不拐弯抹角了。
“粤市墓道那次,和游轮这次,你都是怎么知道我们的行动的?”
墓道那次如果非要说可能是作为漏网之鱼,没有被迷药迷晕,偶然发现了阿音几人,尚能说得过去,但游轮这次辛夏可是在偌大的游轮上直接锁定了船底的密封箱,甚至连对楼上各层排查都没有排查过,速度快得让他不得不怀疑。
当然,除了这两件事,还有一件事也非常“巧合”。
他一边继续往下说,一边观察着辛夏的表情。
“不仅是粤市和游轮这两次,我手底下有个人叫申时,你应该有印象吧?”
辛夏表情不变,依然悠闲地扇着自己的扇子。
“没听说过。”
罗文“哦”了一声,再次往椅背上靠去。
“是吗?那我怎么查到他的酒吧被发现有凶杀案的那天,你也在呢?”
“不仅如此,还‘碰巧’把他本应上交给组织,却私藏在酒吧里的东西从墙壁里给砸了出来。”
“该说是辛小姐的运气太好了吗?”
话已至此,他几乎已经把对辛夏明晃晃的质疑摆到了台面上,但他并没有把这几件事往任何怪力乱神的方面考虑,而是直接合理地抛出自己的问题。
“还是你和我手底下的哪个人是老熟人呢?”
辛夏笑了笑,半真半假地回答了他的上一个问题。
“您还真别说,我从小到大运气确实都不错,特别是在一些重要的场合,可能是得到了神谕吧,只要是我想知道的事情,我都能知道。”
“你相信吗?”
闻言,罗文面无表情地扯了扯嘴角,一副“听你在这鬼扯”的眼神。
“辛小姐为了替人掩护真是煞费苦心,这种理由都想得出来。”
辛夏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哎,说真话也没人信啊。
“你要是非得这么想的话,我也没办法。”
罗文拖过桌上看起来像是上世纪末左右的水晶烟灰缸,将手里的雪茄用力按灭,语气微冷地道。
“辛小姐再考虑考虑吧,有把这些话说出口的机会可别错过了,我实在是不想对辛小姐采取一些特殊手段。”
听着耳边烟灰缸吃痛后骂骂咧咧的声音,辛夏回道。
“实在对不住,没有就是没有,罗先生不能空口白牙凭着一张嘴就随意诬陷人吧?”
“你要怀疑的话你就去查,真能找到什么真凭实据的话,那我无话可说,如果找不到,你想仅凭武断推论就定我的罪,那抱歉,就算是在什么‘特殊手段’的威胁下,我也是难以认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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