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音!”有人握住了施聆音的手,掌心温热有力,紧紧地拉着她,“你看着我。”
顾朝阑捏着施聆音下巴,迫使她散乱的视线集中在自己脸上。
视野里的白芒与模糊一点点褪去,顾朝阑的面容逐渐清晰,驱散了噩梦里那些混乱的画面。
“聆音。”顾朝阑放轻了力气,轻抚过施聆音下巴和侧脸,眸光温柔,专注温和,轻喃着唤道,“聆音。”
施聆音呼吸慢慢放缓,噩梦里的画面忽然之间远离了,周围环境猝然间变得清晰而生动。
她闻到了空气里消毒水气味,感觉到了顾朝阑指尖扫过肌肤的温热触感,也感觉到了胸腔里那颗急促得几乎跳出喉咙的心脏。
施聆音张口,却先是吐出一阵急促的咳嗽。
顾朝阑扶起她,手臂撑着施聆音胸前,另一手轻拍她后背,帮助顺气。
施聆音看了眼自己明显瘦了一圈的手腕,也许是视力还没恢复,她觉得自己的皮肤白得不正常。
“我是不是睡了很久了?”施聆音问。
“一周。”顾朝阑回答,扶着施聆音坐稳,低眸观察她的脸色。
一周之前,苏达达在寝室发现了昏迷,并且处于发情状态的施聆音。苏达达立即给施聆音注射了抑制剂,试图缓解发情,但没有效果,而且施聆音还出现了抽搐状况。
苏达达被吓得不行,立马通知了顾朝阑。
顾朝阑扔下开到一半的会议,赶到宿舍。
施聆音处于发情状态,浑身冒着甜美的信息素,不能直接转移到医疗室。于是顾朝阑的寝室暂时被改成医疗室,又接连试了好几种抑制剂,终于找到了对施聆音起效的,能缓解发情热的抑制剂。
不知道是因为施聆音腺体问题还是其他,这次施聆音的发情期结束得很快,两天就已经完全结束。只是她仍旧昏迷不醒,而且噩梦缠身,浑身冷汗。
顾朝阑很怕她会出事,但苏达达却说,施聆音的身体状况,出乎意料的好,她身体里的细胞,在重生。
那些受损的老旧细胞,那些在一次次分裂复制里损伤的dna,还有身体里长年累月积攒的潜藏损耗和病症,都消失了。
施聆音的身体,仿佛蝴蝶破茧一般,新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