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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岱按着肩膀不让他动,也不管有没有按住他的伤口,“药已经在你嘴里,你要是敢吐出来,有你好受的。”
说着松开一只手,把下巴往上推,又开始使唤常垣:“常垣,过来给他喂水,我的手支不开。”
“喂,他不喝的话可没有用。”常垣拿起水杯,抵着沈如瑾的唇,“喝点水,乖乖吃药。”
吴岱又掐着他的下巴,迫使他张开嘴,常垣趁机给他喂了一大口水。
眼看着沈如瑾喉头滚动,把水咽下去了,吴岱松开了手。
盛轲看他们两人手忙脚乱地总算给沈如瑾喂了一次药,结果下一秒,沈如瑾皱着眉又把药给吐了出来。
药太多,没有咽完,几乎吐了一半出来。
盛轲觉得有些好笑,他没想到沈如瑾这么倔,都到这份上了,还能把药给吐出来。
吴岱看了沈如瑾片刻,突然扬手就打在了沈如瑾的脸上,声音很响,听着都很肉疼,盛轲和常垣都有些愣,沈如瑾的脸被打的偏在一边,半个身子往床内移了几分,左边半张脸瞬间红肿起来,
“沈如瑾,你当自己是什么金贵的人,你他妈一个臭婊子在这里给我作天作地!”
盛轲反应过来,觉得吴岱做的有些过,对一个病人动辄打骂始终是不对的。他想上前,被常垣用手拦住,常垣抿着唇对他摇头,做出口型:“别惹他。”
吴岱易怒,疯起来六亲不认。
盛轲冷静下来,听到沈如瑾的声音。
“我不是故意的。”沈如瑾还是说这句话,他仰起头,眼圈红着,因为脸肿的原因声音含糊,“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吴岱彻底被他这句话激怒,他像是疯了一样扑上去扯沈如瑾的衣服,怒吼着,“狗屁对不起,你以为杀了一个人,光说对不起就能让人原谅了吗?”
沈如瑾被吓得往后缩,眼眶红了一圈,他抓着自己的衣服:“我、我不知道,你别这样,有外人在,你别这样,我的伤还没好。”
“你还知道有外人在,你还有羞耻心,荡妇要什么羞耻心,我就让他们看着。你不是不吃药吗,不吃药就说明伤好了,伤好了就陪我上床!”
盛轲听到这话,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
他不过出国三年,吴岱怎么变成如今这个样子了。
“吴岱。”盛轲皱眉,不顾常垣的阻拦,上前抓住吴岱的胳膊,“你冷静一下。”
“滚!你们不愿意在这看就滚!”吴岱此时已经非常暴躁了,眼球充血,青筋暴起,明艳的脸看不出一丝正常。
沈如瑾全身发抖,看见盛轲眼睛竟然亮了一下,“盛、盛轲……”
“闭嘴!”吴岱甩开盛轲的手,一只手掐住沈如瑾的脖子,狞笑着开口,“盛轲是你能叫的名字?荡妇果然是荡妇,在我面前还敢勾引其他人。”
沈如瑾苍白的脸渐渐变红,他用力掰着吴岱的手,不断挣扎,从喉咙里发出嘶鸣声:“我……没有,放开……”
盛轲被常垣拦住,“放心,他们之间有比这还惨烈的时候。”
沈如瑾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挣扎的力气也越来越小,最后他放开手,任凭吴岱怎么掐都不再反抗。
吴岱要杀了自己吗?
如果是,还挣扎什么……
他就要解脱了。
脖子上的钳制骤然松开,空气一股脑地顺着咽喉钻入肺腑,沈如瑾瘫在床上,咳嗽地几乎要把肺咳出来。
“你以为我会杀了你吗?休想!”吴岱说着,不顾在场的两人,一把脱掉了沈如瑾的裤子,在没有任何润滑的情况下,强行进入了他。
“别、呃啊……”沈如瑾像一尾濒死的鱼,身体僵直地如同一根木棍,他咬着嘴唇,痛苦地仰起脖子,因为极度缺氧身体还没有力气,双手垂在身侧蜷缩着抓不紧被单。
盛轲再也无法待下去,转身摔门而出。
常垣叹口气:“吴岱,你做个人吧。”
说完跟着盛轲出去。
常垣一出门看见盛轲在门口,面目阴沉地仿佛笼罩了一片乌云。
“你在气什么?”常垣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拿着打火机点燃,缓缓吐出一口烟雾,“你也发现了对不对,吴岱他太疯了。”
盛轲皱眉:“别在我面前吸烟。”
“哦,我忘了,盛小少爷从来不吸烟来着。”常垣长长吸一口又慢慢吐出来,随即把烟摁在洁白的瓷砖墙壁上,扔到了门口的垃圾桶里。
“你知道什么,都告诉我。”盛轲表情严肃,“我出国之前吴岱虽然易怒,但远远没有今天严重。”
常垣偏头笑了笑:“我还以为你是因为吴岱对沈如瑾太过分生气呢,原来是关心吴岱。”
盛轲揉揉眉心,不想跟常垣扯皮:“说重点。”
常垣摊手:“好啦好啦,我说。”
吴岱喜怒无常的性格大概是在他的妹妹死去以后,才日益严重的。
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拥有
', ' ')('一个幸福的家庭总是很难,因为利益牵扯太多,父母基本都是因为商业联姻而结合的。
吴岱的父母婚后不合,父亲和母亲都太过强势。所谓一山不容二虎,一公一母也不行,当两个人谁都看不起谁的时候,是怎样也无法好好生活的。
吴岱从小和妹妹最亲,因为父母给不了他什么爱,总是逼着他干一些他不喜欢的,还非要做到最好,而妹妹就成了他内心唯一柔软又温暖的一处。
两个强势的人,希望自己的孩子学什么精通什么,所以在高压下,吴岱这个孩子长歪了,他有些变态。
不过幸好还有一个妹妹可以给他点安慰,让他不至于太变态。
结果妹妹有一天出车祸死了。
吴岱本来有些小疯,被妹妹的死一刺激,就更疯了。
吴岱之所以能在常人面前表现出来正常的模样,是因为他把这些负面的阴暗情绪都给了沈如瑾。
所以吴家才默许沈如瑾活着。毕竟活着也更有价值,不然,吴岱的父母早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送沈如瑾去见自己的女儿了。
盛轲听完沉默良久。
常垣手痒,讲完后下楼,坐在沙发上吞云吐雾。
屋子似乎隔音不好,盛轲在门外竟然能听到吴岱的怒骂和沈如瑾的哭喊。
盛轲是他们三人中最幸福的一个,因为父母情投意合,家庭很美满,他一路顺风顺水,求学也很顺利,除了因为去国外上大学和父母小小地闹过矛盾,后面也很快解开了。他一直没有想过,如果自己处于吴岱或者常垣的处境里,会变成什么样的人。
常垣是小三生的孩子,长到十岁才被接回本家,一直受常家那几个兄弟姐妹打压,不过比较幸运的是,他的爷爷奶奶非常疼爱他。
常垣会说话,想要逗一个人开心不是难事,都说隔辈亲,常垣虽然爹不喜欢,又没有娘,但是人家有爷爷奶奶。
只有吴岱,他只有自己。
盛轲轻轻叹口气,有些乏力。
等到盛轲下楼的时候,常垣已经吸了四五根烟,阿姨在厨房做饭,飘出来饭香味。
刚刚在屋子里,盛轲拿过那杯蜂蜜水就让阿姨出去了。
“哎,吃过饭再走吧。”常垣看见盛轲要走,出声挽留他,好像他才是这栋房子的主人。
盛轲心里烦躁,没有什么胃口,摆摆手推门离开了。
常垣手指夹着烟,舒服的靠在沙发里,眯着桃花眼缓缓吐出烟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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