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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远与郑潜鸣的第三次见面是在南城的一家夜店。
那晚,闫远半夜两点多接到陈烁森的电话,对方醉醺醺地说自己在夜店门口实在打不到车,让闫远直接从住处打一辆出租来接他。
闫远无语地赶到夜店门口,路上三三两两分布着等车的年轻男女,一个个疲惫但又亢奋。
闫远皱着眉四处找人,连跪在树底下磕头的和躺在长椅上嗷嗷大哭的人都一一确认过了,并没有陈烁森的身影。
他无奈进入夜店寻找,里面震耳欲聋的音乐像巨锤直接敲击着颅骨,环绕的低音震得心脏发紧,舞池里人贴着人,疯狂地跳跃着,无数双手伸在半空中,在快速闪烁的顶光映衬下甚至有几分恐怖。
闫远只看了几眼就放弃了,在这里面找一个人的难度不亚于大海捞针。他转身向外走,却突然被一个人拉住了——
郑潜鸣眯了眯眼睛,凑近说道:“小闫老师,夜生活挺丰富啊。”他只穿着简单的黑色t恤,看上去很学生气,还是少年偏清瘦的体型,但也隐隐透露出肌肉的轮廓。
闫远一副见了鬼的表情,他的第一反应是雇主知道自己流连夜店家教可能要黄了,本能地想解释:“我是来找人的——”可是夜店里不贴近对方说话根本听不清,他情急之下只好拉着郑潜鸣向外走去。
郑潜鸣还没反抗,斜刺里突然杀出一个醉醺醺的oga,从背后把闫远推了一趔趄。“干嘛呀,抢人抢我头上了?”oga警觉又刻薄地扫视了一下闫远,意识到对方是个beta后,表情立即从如临大敌变得有些轻蔑。
闫远无奈地提高音量:“我有事跟他说!正事!”oga故意亲昵地搂住郑潜鸣的手臂,像是较劲一样:“我也是正事。你排队吧!”
说着,他把郑潜鸣往墙上一推,竟然就当着闫远的面往alpha的大腿上蹭。
闫远作为一个单身大学生简直瞠目结舌,对这荒谬的一幕不知该作何反应。郑潜鸣的状态很矛盾,一方面他想赶紧摆脱这个醉醺醺的oga,对方一身烟味熏得他嗓子都难受,可另一方面,他又觉得观察闫远此时的反应很有趣。
直到闫远回过神来,带着一脸“真是不堪入目”的表情掉头离开,郑潜鸣也立即推开身上扭胶糖似的oga,追了上去。
“你要说什么?”郑潜鸣故作熟稔地揽过闫远的肩膀,贴着他的耳朵问道。可能是喝了酒的原因,郑潜鸣的体温似乎比平常更高,温热的呼吸混着酒气,闫远又一次闻到了那股微苦的清香。
“下次再说吧。”他不自在地甩开郑潜鸣的胳膊,可郑潜鸣却锲而不舍地又搭了上来,两人一直较劲到门口。
“远!”陈烁森从斜里窜出来一把抱住了闫远的腰,“哎哟你可来了,打了四十多分钟的车愣是打不着我真服了”怀中的人骤然被夺走,郑潜鸣收回空落落的胳膊,眼神不善地盯着这个不速之客。
闫远边抱边拖地把脚步虚浮的陈烁森搞上了车,刚要关门,郑潜鸣也强势地挤进后座坐下。陈烁森茫然地看看他又看看闫远:“你朋友?”
“不是——”“是。”
郑潜鸣一脸无辜:“我也打不着车。”闫远很无语:“我家在市北区,不顺路啊。”
“没事啊,到了别的地方也好打车。”郑潜鸣无所谓地耸耸肩。
到了闫远家楼下,闫远费劲地半扛半扶着陈烁森下车,往单元门走去。可郑潜鸣并没有离开,而是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闫远停下来一歇脚,被他吓了一跳:“哎哟!你干什么?!”
郑潜鸣神色坦然,拍了拍口袋:“我没带手机,也没带钱。”闫远瞪大眼睛:“你……刚才怎么不说?”
“刚才说了,你就不让我上车了。”
闫远震撼地看着他,不理解他怎么能把这句话如此理直气壮地说出来。“算了,我借你钱,你打车回去吧。”闫远叹了口气,安慰自己“羊毛出在羊身上”,可郑潜鸣摇摇头,不肯接过,指着陈烁森问:“他是你男朋友吗?”
“啊?不是。”
“那你为什么不让他打车回去?”
“他是我朋友啊,在我家借住下不是很正常吗?”
“我也要住。”
“啊?你——啊??”郑潜鸣的要求太出人意料了,闫远还从来没见过这么没有边界感的人,对方坦然得好像这一切理所应当,让他甚至有点怀疑自己了。
“我不是你朋友吗?”
显然不是吧!咱俩熟吗???闫远在心里揪着他领子疯狂摇晃。
“…我好像有点头晕,”郑潜鸣看他没有让步的意思,开始用起了另一招:“刚刚那个oga偷偷释放信息素了,我腺体不舒服……”
说着,他半真半假地捂住嘴:“唔…有点想吐……”“哎你你你——你别吐这!忍住!”闫远吓了一跳,也没有办法,只好赶紧带着他回了家。
一开家门,闫远把陈烁森往沙发上一甩,立即凌空扔过去一个垃圾桶:“接着点接着点,千万别吐地上!”然后又
', ' ')('冲去了厨房。
郑潜鸣进了家门已经达到目的,于是随意地拎着垃圾桶,慢悠悠地环视这间破旧但还算温馨的房子,全然没有不舒服的样子。
这边闫远已经给他端来了温水和纸巾,一脸紧张地看着郑潜鸣,好像在等待定时炸弹爆炸。
郑潜鸣跟他对视了一会,犹豫着,拿起垃圾桶举到嘴边,又看了看闫远,然后象征性地“呕”了一声。
闫远:……
“你有病吗你!”他终于怒了:“别演了,给我滚出去!”
郑潜鸣被他推搡了一下,撞到玄关柜,挺响的一声,闫远听着都骨头疼了一下。alpha愣愣地站在玄关边,挺高一个人看着萎靡了不少,那双小狼一样明亮锐利的眼睛透露出些委屈。
闫远看着他那副样子,心里告诫自己又是演的又是演的,可最后还是松了口:“……算了,滚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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