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定当耳边风吹过。
凤右的美眸骤冷,而后又扬起笑,步伐跟了过去,“钟定哥。”
钟定跳上车起火。
凤右敲了敲车窗,睁着无辜的大眼睛,水汪汪的。
钟定斜睨窗外。
凤右再敲敲。
钟定摇下车窗,“怎么?”
“哥,今天是除夕哪。”凤右笑起来,脸上洋溢着青春。“团圆之夜,怎么不留下来陪爸妈聊聊天?”
“我和你爸妈不熟。“钟定态度很冷淡,说完就踩下油门,呼啸而去。
凤右因为攀着车窗,差点被车的力道甩开。他稳住身子后,收起假笑,上了那辆越野车。
坐上驾驶位,他不急着起火,而是先在车内嗅了嗅,仿佛闻到了什么芳香。
最后他绽开笑容,“开车小心,钟定哥。”
钟定开出钟家两公里后,停车。他在后备箱找了下工具,扎破了轮胎。
除夕夜,路上的士车都没有。
钟定站在夜色中,计算着自己徒步回去的可能性。
他看看手表,快九点了。
傻花儿在等他。
于是,陈行归在这个夜晚被叫出来当车夫。
钟定在电话里只说自己车爆胎了。等上了陈行归的车,钟定问道,“缆车管理员没找到?”
陈行归沉眼,“也许已经被灭口了。”
钟定哼道,“不愧是钟家的血脉。”没有主语的一句话。
“你是不是太命大了?”陈行归只要想起那个缆车,就会心有余悸。
“我也觉得。”钟定眼睛弯弯的,“是福不是祸。”
“你怎么笑得出来。”
“因为祸害遗千年。”钟定垂眸,遮去眼中的冷冽。
陈行归想去钟定家里蹭顿饭。
钟定不答应。“我家那位怕生。”
“你家那位?”陈行归对这个称呼皱眉,“你不会忘了你下个月要订婚吧?”
钟定笑,“你不说,我还真忘了。”
就算陈行归提醒了,钟定还是想不起自己和沈从雁的订婚是几月几号。他对于那个女人的事,从来没有用心去记过。
和陈行归分别,钟定进去电梯。
到达顶层后,他突然停在候梯厅,望向另一户的房门。
好半响,他举步走过去。
他开了门,立在门口环视里面的黑暗,轻轻道,“阿延,新年快乐。”
一室寂静。
钟定背着光,脸上是漆黑的暗色。公共走廊的光,有几束映到扭曲的壁画上,显得惊.悚无比。
“父亲母亲很想你。”
“爷爷奶奶也是。”
“还有大姑。”
“陈舒芹。”
“以及我……”
“新年快乐。”
门重新被关上。
刚刚在灯光的晕影中张牙舞爪的壁画骷髅再度恢复沉寂。
许惠橙听到开门声,欣喜不已,“钟先生。”她脸上大大的笑容,几乎晃晕了钟定的眼睛。
他张开了怀抱。“嗯,我回来了。”
许惠橙微讶,随即奔了过去。
也许是因为外面风大,钟定怀里的温度有点低。她依在他的胸前,“我以为你要很晚才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