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绒绒的触感让杨羚反射性地回手想要握住爪子,但只抓了个空,这是当然的,只要精神体不主动与物质世界建立联系,非天赐者就不可能碰到它们。
黑色的精神体,非灵魂系却拥有黑色精神体的百分百契合天赐者,这么多年来,杨羚再没有遇见过比这更完美的实验对象,证明精神体的通灵作用。
“要是我能感知到它们就好了,任何方式的感知都可以……”杨羚呢喃道。
[正太学长有点走火入魔了。]莫淙烁对沈灼说。
[小心点,他的大脑是被损害过的,天知道除了失忆和情商低龄化之外还有没有别的什么隐藏症状。]沈灼谨慎道。
莫淙烁:[人与人之间的基本信任呢?]
“黑色可以通灵,那么反过来灵也能通黑色,所以我确实应该能够凭借灵魂感知到它们……”杨羚还在喃喃自语,跟着沈灼和莫淙烁走动的脚步越发飘忽鬼魅恍若幽灵。
[……你说的对,还是提高警惕的好。]莫淙烁更正。
沈灼推着莫淙烁让他走在自己前面,他自己则用眼角余光监控着杨羚的动静,虽然说真要发生了冲突,他们俩加起来肯定对付不了四级,但是反应快些的话,逃跑还是不成问题的,毕竟灵魂系的战斗方向跟一般职业者不太一样,这就导致了他们在对付活人方面经验欠缺,简言之就是,有空子可钻。
被推到前面的莫淙烁眨眨眼,心里有些哭笑不得,他才不相信帝都学院会让精神有问题的学生随意活动,杨羚这样顶多也就是研究癖发作而已,一个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人,别去惹他他才不会对外界有动作呢。
[我知道啊,]沈灼很坦然,[但我就是想防他,不然他非得为了那两只猫跟你撒娇不可,你对长相可爱的小孩又没什么抵抗力,我得防着自己吃醋。]
[明明是你嫌麻烦才由我来指挥那两只接触杨羚的。]
[是啊,但我没料到他会突然犯病。]沈灼语含悔恨,[他之前可是一直以乖孩子的面貌示人,被骗了,我真是太大意了。]
[装过了哈。]莫淙烁冷声提醒。
沈灼搭在莫淙烁肩上的手移动了下,拇指在吻痕的位置忽轻忽重地按压,将点点雷元素揉进了莫淙烁的皮肤,莫淙烁腿一软,差点呻。吟出声,猛地咬住唇,面色涨红,一把扯下沈灼的手,沈灼笑嘻嘻地顺势将手挪到了莫淙烁的腰上,扶着他帮他分担些发软的腿支撑不太稳的体重。
[你给我收敛点!]莫淙烁对沈灼怒目而视。
[是,是,留在床上,我懂。]
你懂个毛线团,装傻充愣的混账!莫淙烁暴躁地将一团水雾塞进沈灼的气管。
沈灼顿时猛咳了起来,好在莫淙烁下手并不狠,沈灼咳了几秒后便消停了下来,不过他这一番动静已经足够让沉浸在自己思考中的杨羚和心不在焉的吕意都回过神来惊讶地看向他。
“有点感冒。”沈灼面不改色地解释道。
“是……吗……”吕意将信将疑。
杨羚则直接投来了不信的目光——一个与主水系向导绑定的哨兵会感冒?这是哨兵的身体条件不及格还是向导的魔法能力不及格?不及格还能进入帝都学校?——不过杨羚什么也没说出口。
“就是这里了。”吕意带着三人走到后院的某处,“时间方面我没有发现规律,有时一天三次,有时一周都没有,也有可能它出现了但我没注意到。它就出现在这里,有时能看见,有时只能听见响动或者闻到气味。开始时每次只出现几秒钟,后来时间越来越长,现在每次出现半小时左右才会消失。”
“是什么样的气味?”沈灼问。
“腥味,像是野兽的腥味。”吕意说,“我觉醒的身体方面偏重嗅觉,当然肯定比不过你,不过,至少在我的感知内,气味并没有残留,随着那东西的出现而出现,消失而消失。如果出现则整个后院都奇臭无比,可是只要踏进屋子或者翻出后院就一点也闻不到了。消失也突兀,瞬间就像是被吸走了一样。也许是我孤陋寡闻,但我的确是第一次知道气味也可以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丝毫残留。”
第37章记忆与性格(倒v)
“它最近一次出现就在今天早上,带着腥味。”吕意说。
沈灼在后院中转了一圈,“我也没有闻到任何腥味。而且,院子里的气味淡得有点不正常。”他俯身摸了摸土地,然后捻起一小撮细细揉搓了片刻,接着拍拍手,走回到莫淙烁身边,“我说不准,不过我接触过的魔兽中没有这种的。”说完他和莫淙烁都看向了杨羚。
“能够让人看见自己的鬼灵要么很强,要么有极深的执念,不管是哪一种,都很难想象连续两个月出现在同一个地方做出了举动引来了注意却没有实质上去接触人,这不符合我所知的鬼灵的逻辑。”杨羚说。
“那么还是得等它再出……”沈灼突然拔剑横置身前,面向着吕意所说疑似鬼的玩意惯常出现的地点,同时将莫淙烁斜挡在身后,既让自己的余光能够留意到莫淙烁的动作,又不会挡住莫淙烁观察敌人。
莫淙烁没有太多动作,只是略微转了些视线,看向沈灼关注的那个点。
杨羚一派平静地往斜后方退了两步,让自己处在受沈灼保护的后方。
当三人完成了这些动作后,吕意才反应过来,身体动了动,却又没有移动位置,只是默默地看向他已经看习惯了的方向。
最开始是轻缓的铃响,然后声音越来越急越来越尖锐,朦胧的身影渐渐浮现渐渐清晰,但最终也只能看出是个人形,看不清脸,也辨不准身型。
吕意被铃音逼得后退,他清楚只要退回到屋里,院中的这个东西就再不会对他有丝毫影响,但他又不甘心,不甘心只能躲避,不甘心地死死撑着留在院中。
莫淙烁调整声音的传递,让四人所听见的声音不会让身体感到不适,同时又将声音原本的样子转述给沈灼。
杨羚突然出手,困住了那人影,正张口欲喊,沈灼就已经猱身而上,一剑挑向本躲在人影身后却因为人影突然被杨羚束缚住而调整不及暴露了边角的玩意。虽然沈灼没认出那具体是什么,但他凭着这些年来的狩猎经验已能肯定必然是一种魔物,而且等级绝对不会超过三级。
雷系与金系的元素顺着伴生剑对那魔物造成的伤口流入魔物体内,轻微的麻痹感和尖锐的穿刺感在魔物体内涌动,它操控发出的铃音仿佛实体化后在它的体内叫嚣。
刺耳的铃音骤然停止,凄厉的鬼泣声接替着上场。
这一次还没等莫淙烁调节音量,杨羚就已经扼住了鬼的声音,紧接着吕意提过的腥味在院中爆发出来,呛得虽有准备但准备不足的沈灼剑势一滞,不知名的魔物趁机欲逃,被没防住声音和气味正憋着劲儿的莫淙烁用空间切割挡了个正着,匆忙想要换向就被追过来的沈灼一剑扎了个透心凉。
“连接处,它们俩的力量源头在二者的连接处。”杨羚喊道。
沈灼回身,雷金双系的力量还在魔兽体内肆虐让重伤的它无法逃走,应该是鬼的人影被杨羚牢牢束缚,沈灼轻松找到连接处,一剑劈下……没断。
“别只用物理攻击,用灵魂的力量,黑色会指引你们。”杨羚指导。
……还没死心呢?沈灼和莫淙烁头疼,尤其这位四级学长出工不出力,甚至开始放松对那只鬼的束缚。要不是打不过兼且这场战斗的保险绳还被他拽着,两人简直揍他的心都有了,正太外表也不能勾起他们的容忍怜爱之心。
“好吧,听你的,”沈灼无奈,“大黑,上。”
大黑比沈灼还无奈,挠了魔物一爪后,又挠了鬼一爪,前者引来反击,后者挠了个空。
[别玩,快点证明你不行。]沈灼一边和莫淙烁一起压制魔物的挣扎,一边命令大黑。
[你才不行。]大黑一爪子撕向连接处,它的爪锋就如同沈灼的伴生剑,攻击之中自然蕴含着魔力,但也如同伴生剑一般,一爪下去连接处依然牢固无损。
不出所料的状况。在大黑失爪的同时沈灼就立马向越来越不出力的专家求救:“黑色失败了,学长,求拯救。”
这时,攀在大黑背上的幻坎突然跳到了大黑头上,然后朝着连接处跳去。莫淙烁一惊,五系力量全压到了魔物身上,沈灼抽身去捞幻坎,幻坎顺势狠狠挠了沈灼一爪子——是真的狠,它的小猫爪居然将沈灼挠出了一道血痕。爪尖就这样带着血珠,吸收来比平时更多些的莫淙烁的精神力聚集于爪尖,然后轻轻划过连接处,幻坎落到了地上,只是略微沾了沾地,接着就又跳回到大黑的背上。
本来听到沈灼的求救正失望地准备出手的杨羚突然看到半空中一只黑色的小猫若隐若现,轻巧地掠过连接处,然后消失,在它消失的同时,连接断开了。
“黑色可以连接阴阳……血有增幅的作用……”杨羚失神地呢喃。
他失神不要紧,但他一失神就忘了自己手上还抓着只鬼恍恍惚惚地就把那只鬼给放了,他这一放,原本没觉醒灵魂力的三人能看见的鬼就在他们眼前消失了,但院中的气味和声响表明那鬼只是看不见却还是存在着的。
……真不应该盲目地相信什么学长。沈灼和莫淙烁反省,然后同时对那只魔物下了死手——本来是想留个活口研究一下的,但现在鬼的情况不明,还是谨慎为上。
某个力量弹开了他们,回过神来的杨羚拦了他们一下后再次抓住了鬼,“抓活的。”他对沈灼和莫淙烁说。
沈灼和莫淙烁满肚子火气地将魔物留了活口,莫淙烁拿出一根编入了他的一根头发的麻绳把魔物捆了起来。
“死灵法师。”杨羚开口说,看着吕意。
给沈灼处理伤口的莫淙烁和揉着幻坎脑袋的沈灼同时愣住。
吕意不自在地动了动,“您是说这是与您同职业的人做的吗?”
沈灼看向吕意。灵魂系又被称为亡灵系,历史上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被误认为和死灵系是同种力量,直至亡灵系这个称呼渐渐被废弃不用的现在,也还有人在误会灵魂系就是死灵系。但是,一个天赋者,不管是多弱的天赋者,都不应该犯这种常识错误。任何一个觉醒了异能的人都不应该有这种误解。灵魂系是一种天生的异能,而死灵系是一种人为的选择。
对于吕意的反应杨羚倒是不为所动,哪怕对于一个灵魂系职业者来说被误认为死灵系是一种极大的羞辱。他平静地说:“那只魔兽已经死了,你所说的腥味其实应该是腐臭味,它还能活动是因为它的身体中被塞入了其他灵魂,人类的灵魂,也就是我抓住的这个。可是,那位死灵法师显然并没有觉醒灵魂系,他以某种手段达成了这个‘塞入’,却没能控制住这个灵魂,所以这个灵魂还会求救。可惜的是,这个灵魂太虚弱了,只能在其生前强烈留恋的地方出现,只能在其生前强烈留恋的人面前出现,可是出现了,也无法说话,无法将其求救的意图传达,反而,被那死灵法师当成了蛊惑人心的道具。”
吕意躲闪的目光猛地一滞,然后急促地看向那个被杨羚束缚住始终看不清具体模样的鬼,“它……她是谁?”吕意涩然地问。
“这个问题……我可以带你找到它的尸体。”杨羚说。
“她死了?”吕意艰难地问。
“死灵法师之所以称呼中带着‘死’字,就是因为死了的东西远比活着的东西更适合他们操控,”杨羚平淡又残忍地说,“能被死灵法师操控的,就算一开始侥幸没死,两个月的时间也早就化为白骨了。”
吕意踉跄了一下。
“看来你知道这是谁了。”杨羚说,“那么需要找回骨头吗?给你四级任务的最低价。”
吕意脸色煞白,极缓慢又极坚定地摇了下头。
“哦,真是遗憾。”杨羚不咸不淡地说。
与杨羚的视线对上时,莫淙烁和沈灼就发现,这个伪正太的眼神不一样了,神情中也没有了羞涩感。
所以说……“学长你是恢复记忆了?”莫淙烁问。
杨羚点了点头:“欠你们一个人情,我还有点事,先回学校了,这两只我带回去,处理完后会将三分之二的材料给你们。”
“那倒不用,反正也没什么我们用得上的材料。”莫淙烁说。鬼就不说了,被死灵法师利用过的尸体,净化处理后剩下的东西不多,而且大部分只有灵魂系和光暗系能用上。
“多少是一回事,给不给你们是另一回事。”杨羚冷淡地说,“那只鬼的尸骨就在山头学院那座山的山脚下,山头学院的正门和这个院子的连线上有一棵百年左右的树,就在那树下。很好找,需要的话就去挖吧,这只鬼我会净化,所以尸骨放那不管也不会有影响。”
莫淙烁一度想过,杨羚现在的长相扮女装真是很符合他喜好的那种小萝莉,还想过反正伪正太看起来很好说话,也许可以忽悠着他试试女装。现在想来,幸好自己没这么干,十几年的失忆啊,说恢复就恢复了?而且这性格骤变得就跟精分似的。
杨羚走后,吕意一直失魂落魄。
沈灼问他要去收尸吗,免费的,他只是呆滞地摇头。
“没有必要了,”吕意干涩地说,“再也没有必要了。”
沈灼皱了皱眉,但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毫无同情心地要了一级任务报酬,然后便和莫淙烁一起离开了。
第38章山头体术学院(倒v)
莫淙烁和沈灼往山头学院走去,路上经过了杨羚所说的那棵大树,略微停留,莫淙烁往树根处浇上了一捧清水,聊作净化。虽然杨羚说已经不用管了,虽然他们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人死后就该一了百了,无论是因为执念而停留还是被别有用心的死灵法师所利用,都该早早解脱,消散在这时空中,等待下一次于合适的身体中以不同的组合方式再一次成为新的灵魂。
当两人达到山头学院时,他们被拦了下来。
“帝都学校的?”拦住他们的人语带敌意地问。
莫淙烁看看自己和沈灼的服装,觉得外表上应该没有暴露他们的学校身份。
那人注意到莫淙烁的动作,嗤笑了声:“一股子矫情味儿,还用外在标记?”
沈灼诧异,他长这么大头一次听到有人将‘矫情’一词用在他身上的。
那人的同伴推了那人一下,对沈灼二人笑道:“别在意,他之前在帝都学校手上吃过亏。”
那人哼了声。
沈灼确实没在意,他只是觉得奇怪:“为什么你们肯定我们是帝都学校的?”
“魔法师,”那位同伴指指莫淙烁,“剑师,二级,”又指指沈灼,“两人且仅有两人一起行动,你们的等级再加上你们的年龄,以及明显的学生气质,除了帝都学校外,很难有这样的组合出现了。当然,其实我们只是猜测,你们的反应证明了我们的猜测。还有,如果我没猜错,你们还应该是哨兵向导,结合了的,甚至是绑定了的。”
“哇哦。”沈灼波澜不兴地感概了下。
那位同伴笑笑:“自我介绍一下,尤舫,四级体术师,这是韦澎昔,三级体术师。”
都是前辈,沈灼和莫淙烁态度端正地问好并也进行了自我介绍。
就算有尤舫打圆场,韦澎昔还是看他们俩不顺眼:“尊贵的魔法师和剑师,来我们这个小山头有何贵干?”
沈灼纳闷:“山头学院不是也教剑师的吗?”
“那跟你们帝都学校的剑师能是一回事吗?”韦澎昔呛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剑师学院连自己学校的体术师学院都看不起,更不要说我们这种混杂的了。”
“你抱怨的时候问过你们学院剑师们的意思了吗?混杂是什么玩意?当我没上过学不知道体术师和剑师的教学方法有差怎么样都不可能真混在一起教的吗?”沈灼毫不示弱,开玩笑,三级而已,又不是没打过,怕个毛,他本来就是来交流的——剑师以及体术师的交流还能有几种方式?
韦澎昔一把将背上背着的大刀抽了出来,气势汹汹……地被踹到了一边。
握着长枪收回脚的尤舫淡定:“打架可以,但不要在路上打,去比斗场。”
抽剑抽到一半的沈灼顿住,把剑又塞回体内。打三级他可以毫不犹豫地上,四级的话,还是斟酌一下再说。
“谁有闲心跟个二级的比斗。”韦澎昔悻悻地背回刀。
尤舫摇了摇头:“你们来是有什么事吗?”
“能有什么事,”韦澎昔插嘴,“他们帝都学校的有事不会回去求助他们自己学校?来这里显然是不安好心。”
沈灼咋舌:“我们帝都学校怎么你了?这么疯咬?”
“好了!”在韦澎昔挑起更多争端前,尤舫提高了音量,瞪了还想开口的韦澎昔一眼,“逞口舌之利不是体术师该做的事情。要么去比斗场,要么闭嘴!”
韦澎昔咬牙切齿了一会儿,撇开了头。
不敢啊?看在好歹是在别人的地盘上,沈灼把到口的讽刺吞了回去,假装无视韦澎昔,对尤舫说:“我们就是久仰山头学院的大名,正好来附近有点事,所以顺便来看看。”
“我带你们参观吧,不然你们就这么在校内走动有点太显眼了,和韦澎昔一样不喜欢帝都学校的,有点多。”尤舫委婉地说。
“彼此彼此。”沈灼也对两校的过节略有耳闻,如果不是他在入校前就对山头学院很有好感,大概他现在的态度不会比韦澎昔更好。
“不过我们的不喜欢主要是针对剑师,”尤舫话锋一转,“对魔法师我们还是很喜欢的。”
莫淙烁微微笑笑。
“喂喂喂,”沈灼不满,“绑定了的魔法师管你们喜不喜欢。”
“这个是需要解释清楚的,”尤舫和蔼道,“不然魔法师回去一宣传,以后我们山头的学生狩猎时找不到魔法师搭档可糟透了。”
“有什么好糟的,奥索这些年来不是一向和你们共同进退吗?”沈灼反驳,“搞得就像帝都学校是大反派一样。”
“你知道个屁!”韦澎昔还是忍不住开了口,“奥索那帮神经病……”
尤舫用力咳了一声,让韦澎昔憋回没说完的话,“时间不早了,我校不留外人过夜,抓紧时间我带你们参观校园吧。”
奥索魔法学校是一所专于魔法方面职业者培养的学校,主要是培养魔法师、符文师、药剂师、咒术师和炼金术师。它的历史悠久,比帝都魔法师学院成立的时间更早,现任校长是陶升璧,九级魔法师,在水纱倾成为帝都学校的校长之前,陶升璧是当代唯一一个担任校长职务的九级魔法师,就算是现在,人们提起九级魔法师校长时,想到的也只会是陶升璧。
至于水纱倾,很多人都坚信她的校长位置只是临时,随时都有可能被撤下来。帝都学校作为综合性学校,统领全局的校长一职,历来都不会由向导或哨兵来担任,因为太容易有偏向性。可以说水纱倾坐上那个位置几乎完全靠的是她的九级威压,但是帝都学校的特殊地位注定了这种武力威压是不可能持续太长时间的。帝都学校的校长从来不需要是武力上的最强者,这个位置需要的只是平衡。
奥索从各方面来说都最符合大众对魔法的想象,优雅、从容,以及最重要的,神秘。神秘到在这样一个信息发达的时代中外界对它了解依然以猜测居多,似乎除了成为这所学校的学生外,就没有其他办法能够真正了解这所学校,连时常有所交流的其他魔法类学院都把不准这所学校的脉搏。据传言,只有近年来不知为什么与该校越走越近的山头学院开始作为外人理解了那所神秘的学校。
——山头的学生们表示:这纯属谣言。
[山头和奥索的关系果然不错,]信了谣言的沈灼说,[你以前不是想念奥索吗?套套他们的话看有没有内幕消息来解解馋。]
[还好啦,奥索只是最符合我对魔法的憧憬,]莫淙烁说,[不过现在觉得帝都学院更好,不然要遇到你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也许错过了也说不准。]只有综合性学校才可能让哨兵与向导这么容易接触。
[不会错过,]沈灼斩钉截铁地说,[从来没有听说过有哪个天赐者是在与别人结合后才遇到自己的百分百契合对象的,上天既然让两人百分百契合了,那就不可能再浪费地让他们错过。不过,]他语调一软,[多很多年才能遇到还真的是太虐了,为了这个我回去要给我们学校上柱香。]
别闹,你个雷金系的上香有毛用。
[亲爱的你刚才是不是对我翻了个白眼?]沈灼问。
[我没有,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哨兵还不知道就走在你身边的我眼球有没有转动吗?]
[身体上是没有,但心中的眼神传递给了我。]
[呵呵。]
“光从景致来说我们学校比起帝都学校来确实差远了。一路看来挺失望的吧?”尤舫说道。
“不会啊,各有各的特点。”忙着跟自家向导精神交流的沈灼抽空回了句。
“帝都的少爷们怎么体会得了我校的粗犷之美。”韦澎昔阴阳怪气地说。
作为魔法师,莫淙烁一直不太插嘴他们哨兵体术师之间的同类交谈,这时却突然开口:“大前年两校交流的时候,有一位山头的学生在比赛场上被扒了裤子,众目睽睽之下……”
“那是谣言!”韦澎昔怒吼。
“谣言中说,”被吼的莫淙烁不为所动地继续道,“那是一位三级体术师……真可惜没有上照片。”
沈灼隔在两人之间,似笑非笑地冲韦澎昔摆弄着他的伴生剑,余光还注意着尤舫的动静。
尤舫忍无可忍地扶额。
韦澎昔握着拳头,骨节嘎嘣嘎嘣地发出威胁。
沈灼微微倾身,摆出了战斗准备姿势,身上泛起淡淡的水雾。
“来来来,下注下注,三级对双二级,还算势均力敌,可以一赌。”围观群众中有人吆喝道。
“哪里势均力敌了,那是绑定的哨兵向导。”有剑师带着浓重的羡慕嫉妒恨说,“韦澎昔要栽。”
“帝都的人也太狂了吧,就两个人也敢在山头闹事?”也有人在关注另一方面。
“虽然我也想对帝都的人同仇敌忾,不过韦澎昔的话,良心说应该不是那两人先挑衅的。”体术师中还是有理智人士的。
“管他是谁先挑衅的,怎么还不动手?打架都不干脆。”当然,更多的体术师剑师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风格。
“随身携带魔法师辅助,还是水系的,帝都的剑师总是这么招恨。”剑师的关注点和体术师的多少有差。
“前段时间你们不是去奥索交流了吗?怎么没绑几个魔法师回来?”有体术师幸灾乐祸——所谓我得不到别人最好也没有的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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