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定作者:浮游的蜉蝣
第13节
“……”沈灼眨了眨眼,“烁烁我就大你七岁,跟你差不多大就是跟我差不多大,我们之间那浅浅的一两条代沟早已经被无所不能的完美契合度给抹平了。”
“唔,听上去蛮有道理的……”莫淙烁盯着手中的平板说。
沈灼凑过去一起看,上书:如何增添夫夫情趣之适当使小性篇。
“‘逮住无关大雅的口误以娇嗔的方式无理取闹,无理取闹的句子建议在十句左右,少了气氛不够,多了真惹人烦,然后在爱人的诱哄中借驴下坡你侬我侬’……烁烁你才说了一句。”沈灼的关注重点也略偏。
“我还没娇嗔呢。”莫淙烁关掉屏幕。
“对啊,你也还没娇嗔呢。”沈灼忽略掉爱人说反话的语气,正向接口句子,同时又把屏幕按开,“再看看,我还没看完。”
“我看完了。”莫淙烁说。
沈灼‘哦’了声,放过平板,“那我晚上从你的记忆中看。”
“……”莫淙烁把平板塞到他手上,“没什么实际操作价值。”
“不会啊,刚才那条就很好嘛,”沈灼把平板随手扔进莫淙烁的伴生空间,具体位置他不管,反正自家向导会调整的,“是烁烁你执行不到位,来,我们再试一次,娇嗔、无理取闹、十句话。”
“你们俩就这么为人师表的?还好意思抱怨当老师不容易?学生没联名把你们踢出去你们就感恩吧。”吴坤在一旁凉凉地说。
“我们夫夫休息时间说点悄悄话碍着谁了?”沈灼翻了个白眼,“看到我们在说情话,你就不能识趣地远远绕开吗?凑过来干什么?揍你哈。”
“乐觉在那抓耳挠腮呢,等着你去揍。”吴坤说。
“那个疯子就算了。”虽然剑师都是战斗狂,沈灼自认属于理智派的战斗狂,跟乐觉那种疯癫派的不是一路人。
和吴坤同属主动义工类的乐觉在余城学校中过得不太好。为了留在学校,他申请了义务老师这个临时工作,和吴坤一样,看在他三级的等级上,也当然得到了批准,可这份工作他不要说像吴坤那么称职,他甚至做不到像沈灼夫夫那样的尽职。
乐觉的上课根本不考虑学生的学习能力,一通示范就算完。平心而论,那示范绝对是不负三级的水准,但在这个学生连一级职业者都没有哪怕一个的学校中,三级的水准用出来根本不可能有人能学到丁点儿东西,甚至连当观赏都因为看不清而没价值。至于说录下来慢动作播放,很可惜,带着元素力量的动作,普通摄影机的记录根本是模糊的。
教学乱七八糟也就算了,反正乐觉来的目的本来就不在于此,但他的目标,也就是强异能者卫岭御同学,根本不受他的撩拨。
不管乐觉怎么挑衅,卫岭御都能视而不见无动于衷,而乐觉作为三级职业者,他所受的教育又让他无论如何不可能在面对学徒期时作先出手的那个,而且乐觉也没把握卫岭御的抗击打能力有多少。
乐觉再战斗狂又不是没智商,他也会担心万一下手重了弄死弄残卫岭御——难得的活生生的强异能者,因为一不小心而玩完,那也太浪费了。
乐觉试图用攻击卫岭御附近物品的方式来激怒他,而在他为了击碎卫岭御手边的杯子却附带击碎一张桌子和里面所有物品且物品中还有刚收上来的考试卷而得到罚款单一张、义务劳动单一张,又为了给卫岭御脸边划过一道剑气而剑气如脱缰的野马绞碎了一整面墙的窗户外带窗外的花坛然后又得到罚款单和义务劳动单各一张……
“这地方真是太适合练习控制力了,点赞。”沈灼哈哈大笑,看到有人跟自己犯相同的错却得到比自己更重的处罚——毕竟他们夫夫从头到尾都是不小心,纯的。而乐觉虽然造成的后果是因为没料到破坏力会这么大,但他出手的目的却是故意找茬,当然处罚会更重——感觉非常好。
其实来之前沈灼二人告诉过那两个灯泡关于异能者学校内异能发飘的事情,经过实际检验,吴坤的感受不大,有一点飘,但注意力集中就能控制住,而乐觉大概是因为总在卫岭御身边转悠,而该校最大的异能不稳定源就是卫岭御,再加上乐觉本来在控制力方面就是弱项,于是他付出的代价就比较惨重了。
“不过,为什么乐觉都这么失控了,他的误伤名单中却就是没包含卫岭御呢?”莫淙烁疑惑。
“这个问题……还真是。”沈灼也奇怪,然后他联系了梁岑。
“我没有。”面对沈灼怀疑是他出手护住卫岭御以防乐觉伤到人又引发卫岭御异能失控而酿成惨剧,梁岑否认得干脆。
“真的?”沈灼还在怀疑。
“我有必要在这个问题上撒谎,而且是用来骗你吗?”
“很难说啊,人类撒谎很多时候都是没有理由的,那是一种惯性。”莫淙烁在一旁感慨,他无意吐槽梁岑,只是对撒谎一事,他挺认同精灵对人类的看法,虽然说那是一种偏见,但其实,也反应出了人类的一些本性。
“烁烁我从来不对你撒谎。”沈灼立刻表白自己。
莫淙烁还没什么反应,梁岑却冷笑一声:“你倒是想,但你能吗?”没听说过百分百契合的绑定哨兵还能对自己的向导撒谎的。
“能不能不重要,反正我不想。”沈灼铿锵有力地说。
梁岑懒得跟这货计较,转入正题:“两个原因,乐觉出手时非常注意不能伤到卫岭御,他大概把全部的控制力都放这上面了,所以在其他方面的误伤就格外严重,幸亏卫岭御和大多数强异能者一样经常待在没人的地方,虽然这也让乐觉的出手越发没分寸,但至少不会误伤到人。第二点就是,卫岭御本身,他对会引起自身力量暴动的攻击在排斥,即使乐觉的攻击有所偏差,卫岭御也会躲开,也躲得开,他从出生到现在最习惯做的事情就是控制自己、避开会让自己失控的一切。”
“我们是不是应该阻止乐觉?”莫淙烁问。
“卫岭御有向你们求援吗?”
“没……”沈灼不甘愿地回答,别说没求援了,他觉得卫岭御对待乐觉的态度比对待他们俩,哦,还加上吴坤,比对待他们二加一人都亲近些,那小子难道被虐狂?
“所以就不用管了。”梁岑下结论,“乐觉视卫岭御为难得的战斗对象,卫岭御又何尝不是将乐觉当做难得的修炼道具?别的不说,你们敢这么用力量冲击卫岭御吗?”梁岑也不必他们回答便径自说下去,“你们不敢,因为你们没有自信当卫岭御力量失控时你们能控住场,你们也不相信卫岭御会不失控。平等与公平,从来难得,让他们俩彼此打磨去吧,不是坏事。”
“我们确实不自信也不相信他,但是,”沈灼说,“他真的不会失控吗?要知道他如果失控,不要说这所学校,这整个余城都没有能压制住那份暴动力量的人。”
“信任是相互的,”莫淙烁也说,“我们固然不相信他,但是他也没有表现出可以让我们相信的自控力,首先,这所学校里混乱的异能气场他居首功。”
梁岑笑了笑,说:“信任自己的判断力,这是好事。”
“……这是反话?”莫淙烁不确定地问。
“不,正向理解。”梁岑表示遗憾,绑定的影响力太大,好好的一个向导,讨人嫌的程度快赶上他的哨兵了,这近墨者黑的速度。
“所以?”莫淙烁有点困惑。
“没什么所以。”梁岑说,“站在你们的角度你们的判断没有问题,因为你们的见识、经验都还不够,有些东西你们看不到,有些东西你们不了解,仅此而已。”
“那就还是错误?”莫淙烁问。
“不,很正确。”梁岑说,“如果我不知道这件事的话,你们确实应该第一时间阻止乐觉很可能害人害己举动。”
莫淙烁:“……”
沈灼:“所以说老梁你还是做了什么的吧?”
“废话,难道还真让乐觉乱来一气?”梁岑说,“不过,现在看来,我的布置并没有动用的必要,他们俩对底线的把握倒是很精确。乐觉那个傻蛋先不管,多半只是碰巧而已,卫岭御却真是个赌徒,脖子上还悬着炎狱的征召令居然也敢这么玩,还真不怕玩脱了。”
“所以说,”莫淙烁说,“现在其实是卫岭御利用乐觉的成分更多些?”
“利用……你这个用词……不过,差不多也就是如此了。”梁岑笑着摇摇头,“能在人类聚居地平安长大的强异能者,心眼多很正常,而且绝对不是那种耍小聪明的心眼,他们的疲惫让他们支持不了那么细琐的小打小闹,一旦用计都是刚猛凶煞大开大合而且阳谋远多于阴谋。所以只要他们没死,只要他们的控制力能勉强达到一级水准,他们总是能有所成就的,即使,并不一定是正面意义的成就。”
沈灼二人与梁岑谈过后,再看向卫岭御时的眼神就带上了两份探究。卫岭御也许发现了,也许……不,以他的敏感,应该是发现了的,不过他没有反应,依然不咸不淡地维持着自身的步调。而乐觉那边却不知道为什么对卫岭御格外地执着,执着到已经给学校递了申请要延迟必修课,理由是为了长期留在余城。
第76章驳回申请
帝都学校对学生的外出修行有多种判定,比如沈灼二人困在余村的那一年,无法回校,通讯也有障碍,基本上就不能从校方得到任何支援,所以定为了休学,就只是保留了学籍,双方都暂时不对对方负责。表现在学费上就是没有学费。
不过这里的‘不对对方负责’其实也只是个相对意义。如果学生真的有难,校方不可能完全置之不理。反之如果校方有麻烦,学生只要有能力,也绝不会袖手旁观。而那时的学费问题,就不必斤斤计较了,反正其实帝都学校也不是真的在乎一年的学费,帝都学校的学生普遍也不缺那点钱。
在没有必修课的学年中,学生可以随时离校任意时长,但这时学生也可以随时回校或者以任何方式向校方求助,也就是说他们只是换了个地方学习,学校的资源他们依然在用。表现在学费上就是基础学费,和留在学校里自习是一样的——食宿费另算。
在有必修课的学年里,学生不能无故缺课,他们只能在校内上必修课,或者根据必修课的安排进行校外练习——别指望逃课,各学院每个年级需要上必修课的就那么点人,谁还不认识谁啊,以职业者的记忆力,包括以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著称的剑师体术师在内,上课都从来用不到点名册的——表现在学费上就是基础学费加课程学费。
乐觉今年本来是必修课学年,课都上了两周了,但他现在猛然发现了更重要的事情,于是就想把今年换成无必修课学年,必修课明年再上。
梁岑拿着他的申请单,看着上面的申请理由‘遇到了好对手,忙’,觉得不管从哪个角度他都批准不了。
“为什么啊?”乐觉很不解,“不是有理由就可以批准吗?”
“是有‘合理的理由’,”梁岑更正,“你觉得你这个理由合理吗?算了你不用说我知道你觉得很合理。但是我告诉你,我这个审批人觉得它不合理,所以它得不到批准。”
“可是,”乐觉鼓着脸,“对于剑师来说好对手多重要啊,这个理由不是很够分量吗?”
梁岑简直快被他气笑了:“第一,对手的含义是什么?你现在单方面缠着卫岭御,卫岭御当你是盘菜了吗?你就是一个让他修身养性的工具。第二,你长期待在余城觉醒者学校只会给那边添麻烦,等你知道什么叫在其位谋其职的时候,你才能去当个常驻人口而不是小时工。第三,你光去缠着卫岭御,有没有腾出时间来巩固你的所得?你刚到三级正是不稳的时候,还去天天跟个更不稳的死缠烂打?”
梁岑把申请单还给乐觉,总结陈词:“我不管你在休息时间做什么,但你的必修课时间不能延迟,你现在所做的事情比不上你的必修课重要。”
“是不是我给出的理由比必修课更重要了就可以批准?”乐觉就像完全没听见梁岑说了什么似的追问。
梁岑呼出一口气,说:“是。但‘更重要’是我判断里的‘更重要’,而不是你认为的‘更重要’。”
“明白了。”
不,我觉得你完全没明白。
沈灼也觉得乐觉的理解力有问题,或者应该说,他永远只往他喜欢的方向理解,而一个战斗疯子喜欢的事情……
“该说他好歹还是有底线的吗?”莫淙烁感概,起码迄今为止乐觉还没把卫岭御揍一顿。
“不,应该说卫岭御够聪明地没让乐觉摸清底细。”虽然程度不同,但都是战斗爱好者,沈灼还是更了解一些乐觉的思路。
不过不管怎样,看着乐觉拿着申请单满学院地集思广益编延迟上课理由,沈灼二人就觉得梁岑不收这个徒弟根本不是传言中的不想束缚他,而是忍受不了这智商吧?
想想院长大人也挺不容易的,乐觉这折腾得全学院都知道他在想办法蒙混过关,梁院长还得坐在那儿看着他瞎胡闹,毕竟他可以不批申请,可以揍人,但是他不能限制学生们探讨问题——不管探讨的是什么问题。
学校支持言论自由。编延课理由算什么,探讨暗杀校长的都有,还厚颜无耻地拿着探讨结论去询问校长本人暗杀计划的可行性,而当年的校长还真回答他们了,详细给他们分析会失败的原因,排行第一的原因当然就是——
“暗杀计划都讨论得让被暗杀对象知道执行人、执行时间、行动方式、技能组合……外行人啊,这种事情保密才是最重要的,做不到这个大前提计划再精妙都是空谈,所以说你们只能纸上谈兵。唉……”
然后讨论暗杀计划的几个学生就恍然大悟虚心受教终成一代杀手……当然是不可能的——以帝都学校一贯的高调,有些工种除非学生自己天赋太异禀否则还真培养不出来——只是添加了一则学校笑谈而已,就像现在的乐觉。
最终乐觉还是没能拿到院长的批准,除了他自己以外,所有人都觉得这很正常。于是摆在乐觉面前的就两条路,第一,乖乖上课,周末去余城,第二,逃课,天天在余城。
帝都学校对于逃课的处罚比较严苛。凡是不请假就不来上课的,如果不是因为急事,如果急事做完后没有第一时间补假条,或者该急事不被认可,都做旷课处理,旷课三次就记一次过,再旷课三次就再记一次过,旷课九次就是三次过,等于退学。
ps:从入校到办理毕业离校手续那天,旷课次数累计计算,不清零。
校方称:本校对你们的约束就这么点,连这么点你们都不受,那又何必来呢?我们还是趁早分手免生怨怼吧。
学生表示:别在校规上用‘分手’这么诡异的词,谁要在自己的分手名单上列校名啊!
由于逃课的代价如此严重,正常而言帝都学生是不会考虑这种行为的,即使万不得已,也最多逃课两次。可乐觉的心思不好猜啊,万一他要真觉得暂别那什么对手比被开除还严重,做点什么违反常理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
剑师学院对此开了赌盘,二三年级所有学生、四五六年级部分学生、一年级少数已经适应了学院风气至少是这方面风气的学生、外带其他学院部分闲人,参与了下注。
让剑走偏锋压冷门选项的赌徒们失望的是,看起来如此冲动的乐觉最终居然还是非常常规地选择了乖乖上课。
对得起你头脑简单的美名吗?!
“我的智商是正常值!”乐觉嚷嚷。
“那就算是在平均线之下了。”吴坤公正地说,“天赐者由于觉醒了强精神力,平均智商是高于普通人正常线的。”
“没关系,别灰心,”沈灼安慰道,“我们天赐者中,向导是拉高智商平均线的那类,哨兵是拉低的那类。你的智商在平均线之下很正常。”
“别把我跟你们混为一谈。”吴坤撇清关系。
“智商又不是靠装拉起来的。”沈灼表示不看好。
“起码比你们这种自暴自弃的好。”
“喂,”乐觉打断废话交流,“再帮我想想请假理由吧,不能延课也可以请假啊,先请一周看看。”
“放弃吧。”沈灼和吴坤异口同声地说。
不管乐觉心里面有没有放弃,反正他行为上老实了大家就觉得比较欣慰,连余城觉醒者学校的师生们也是这种感觉。
一开始时他们还没意识到乐觉对卫岭御的纠缠有什么影响,但等乐觉隔五天来两天后,那冷热交替的感觉慢慢就让他们察觉到了控制力不足和控制力很不足之间的差距。
学生们有些慌乱,老师们很是发愁。
“这不是坏事。”莫淙烁代表帝都学校的被罚小分队——他自己、沈灼,外带一只乐觉。吴坤拒绝被代表,事实上他也确实没被罚。咦,乐觉也没被罚?他自己都不记得了——先安抚老师,阐述这样的交替虽然短时间内会让控制力比较糟糕,但是只要持续一段时间,对控制力的提升是有好处的。
“可是,持续多久?你们又能待多久?”有老师问。他们倒是并不怀疑莫淙烁的话,不过他们并不肯定这些天之骄子能在他们这种小地方停留多长时间。
“至少本学年内,这份工作是我和沈灼的校外实践课内容之一,学年末会计入考核成绩的。”莫淙烁说,“吴坤不一定,至于乐觉,”对于这个影响力最大的祸源,老师们格外关注,“就看卫岭御的了,只要卫岭御一天不满足乐觉的战斗欲,乐觉就会一天耗在这里,单细胞生物总是格外容易执着,耗上几十年也不是不可能。”
“哎……”卫岭御在这所学校中属于特殊存在,以纯战斗力来说,他比所有老师加起来都强。老师们不好管他,也管不了他,甚至教不了他什么,现在一听关键都系在了卫岭御一人身上,老师们有点不知所措了。
“放心,有两位院长评估过卫岭御,都认为他极有分寸,一定不会给这所学校带来损失的。”莫淙烁搬出大神压阵。
老师们反应了一下‘院长’指的是谁,然后想到了据说帝都学校的院长最低任职要求都是高级职业者,接着哆嗦了一下,最后连连点头:“那就好,那就好,那我们就放心了。”
哇……好强的震慑力。莫淙烁默默感概了一下,然后给自己的说服工作打了个勾:虽然语言技巧一般般,但后台很硬,妥了。
第77章小花巧
必修课学年总是比较忙,当周末都被额外添加的必做工占据时,就更忙得团团转,于是沈灼二人跟沈家二老以及沈小弟相处的时间就比较少了。
“有你们什么事?”沈母嫌弃道,“带孩子难道还真能指望你们?”
“这不是怕你们精神不济吗。”沈灼辩解。
沈母横眉:“臭小子你说谁精神不济?你妈我还年轻着呢!”
“是是是,”沈灼附和,“才年过半百了几年,当然很年轻。”
沈母抄起二儿子的塑料小剑就朝大儿子胳膊上抽。
沈灼站着没动让她打,一边还指导:“手臂摆动幅度太大了,你这样打不了几下就会抽筋的。”
“用这个试试。”莫淙烁递了根狼牙棒造型的水棒给沈母。
沈灼:“喂……”
沈母把狼牙水棒拿在手上左右看着,顺便警告儿子:“你继续别躲啊。”
沈灼评估着那武器:水系本身并非偏攻击向,发挥攻击作用靠的是魔力加持,要到中级以后才能变异出普通人拿着也能起效的魔法攻击力——高压喷射水柱什么的,那不是‘水’的攻击力——不过烁烁就在旁边,他完全可以配合老妈的抽打运转水棒中的魔力进行攻击,造成好像是老妈伤害起效的假象。虽然说自己比烁烁高一等级,再加上水系的特质,就算烁烁出手,几下的话,自己硬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受点小伤而已,但是……
沈灼狐疑地看着莫淙烁,怀疑有阴谋:就只是让自己痛几下?受了伤还不是你给治。
莫淙烁做口型:你猜。
沈灼回以口型:我怕打重了你心疼。
莫淙烁:呵。
沈母没注意到两人的小动作,但沈父看见了两人的交流,没看懂口型,可猜到自家妻子被这小两口当成了道具——不孝子……x2,淙烁肯定是被沈灼带坏的。
“可别学你哥啊。”沈父摇摇二儿子的小手,二儿子含着另一只手的手指,一点也没有分注意力给老爸,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狼牙棒。
沈父略心塞:小儿子可别跟老大一个德行,对武器这么感兴趣做什么?我们将来当个安静的学者不好吗?别再走暴力路线了成不?
沈母研究好了狼牙棒,期间莫淙烁还帮她再调整了一下手感,沈母满意地挥了挥,然后给了沈灼一棒,由于不确定魔法武器的威力,她还没敢太用劲。
沈灼:“……不痛?”非常诧异的语气。
“这次只是试手。”沈母连忙说,似乎是觉得有了好武器却没用好有点丢脸。
“不,这跟老妈你没有半点关系,”沈灼安慰了一句,“蚊子力和苍蝇力在大象皮面前没什么区别。我不痛都是因为……”
沈母没听他继续说,恼羞成怒——沈灼的每次安慰她听着都像嘲讽,当然,这肯定不是她的错——用尽全身力气抽出一棒。
莫淙烁吓得差点把水棒给散了,沈灼挨了一记软得跟橡皮泥一样的棒击,抬手护在老妈身侧:“老人家你当心把腰闪了。”
“你闭嘴吧。”莫淙烁叹气,这下是真的散去水棒——刚才就想散的,但怕沈母施力落空更失去平衡,只能硬生生停住,先让她打完再说——用水流给沈母揉了揉腰。
“我没事,我还要再打一次。”沈母说。
“打打打,随便打。想怎么打就怎么打,想打几次就打几次。”这种愿望沈灼表示很好满足,“要给你找帮手不?老爸,别玩你小儿子了,快来贡献劳力抽打你大儿子。”
沈父≈沈母:这儿子养来真糟心。
沈灼很无辜:任打任骂还有什么可不满的?老人家真难伺候。
莫淙烁:……
沈母拒绝丈夫的帮助——沈父也没想帮,他一贯不参与媳妇和儿子之间的战争,顶多就是不痛不痒地在一旁吐槽两句——又再亲自打了一下,但和以往一样,沈灼的嬉皮笑脸依然让她没有半点成就感。
“为什么会不痛呢?”沈母疑惑。
“都说了不是你的错,这是武器的问题,烁烁太弱了。”
“前三下是准备,”被评价很弱的莫淙烁淡定跟沈母解释,“再试试第四下,也许就有用了。”
沈母:“也许?”
沈灼按了按自己的胳膊——大概是因为高度和击打声音都合适,沈母每次都喜欢抽打这个位置——微有些疑惑,刚才那三下,确实有股力量流入了自己体内,有轻微的麻痹效果,还有一些凉意,然后……
“我不是很确定,”莫淙烁对沈母说,“一个小花巧,也许有用也许没用,不过即使没用,他也会有点反应的。”
“什么反应?”沈灼倒是比沈母更好奇,“老妈刚才敲入的水丝对我的五感有干扰作用,虽然很细微,但是……”
“试试不就知道了。”沈母高兴地再次敲击,这次得到了儿子的反应,抽搐,虽然很轻微,但确实是有的。
“打疼了?”沈母惊喜地问。
亲妈吗?“真遗憾,不是疼。”沈灼拿过那水棒自己敲敲,每次都有同样的轻微抽搐,“类似膝跳反应那种的。”
“那就是完全不痛。”沈母确实很遗憾。
“再试一次。”莫淙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