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定作者:浮游的蜉蝣
第39节
检测员的原话是：“这泪的主人肯定是被赶出族群的废物人鱼，生存都难以保障了，更顾不了保护自己的眼泪，难怪能让你捡到。不过也算不上捡了多大的便宜，大概只相当于好点的天然珍珠。在我们普通人看来也是价值不低，但职业者是不怎么能看得上眼的。你这种大商人比我清楚，在职业者圈子卖不出去的东西，回到普通人圈子里，它的价值就始终有限。没办法，档次上不去。”
第216章蛋
虽然一颗的价值有限，但架不住江蔷产量高啊，蓝星正常人鱼一辈子的泪珠按颗算，江蔷一天的泪珠就敢上千。最重要的是江蔷不珍藏泪珠，甚至看都懒得看一眼，全权交由苏燚打理。所以苏燚还是奉江蔷为贵客，特别特别贵的娇客。
虽然说接这个清除任务的是职业者，但只是个二级任务而已，正常来说接任务的就只是二级甚至一级的职业者，顶天了初入三级。整个初级阶段的职业者都还没那么高冷，没有完全脱离普通人的圈子，所以江蔷的劣质泪珠依然是有价值的。
苏燚不知道也没想过接任务的那个会是三级巅峰，来凑热闹的更干脆是四级。任务处一般不给主动报任务人的资料，不过像这种小任务，如果委托人问，任务人通常也不会隐瞒，只是苏燚根本没考虑过居然有中级职业者看得起这种毫无难度的任务。
——何止看得起，沈四级还要亲手表演片肉呢。
可惜在苏燚期待的目光中，江蔷面对血腥一滴泪都没流，而且还有闲心赞美沈灼和吴坤的刀工，哦，错了，是剑法。
“为，为什么啊？”苏燚懵了。
“因为她本质上还是人鱼。”吴坤也表示遗憾，但并不太意外。全蓝星除了博雅人类外，其他所有智慧种族都称得上全民皆兵，再弱都是有战斗力的，绝对不会一见血就尖叫昏倒。哪怕是精灵那种号称最善良仁慈的种族，也不会出现‘因为老虎饿了好可怜，所以我愿意被老虎吃掉，让它得以饱餐一顿’这种荒谬的故事。只有博雅人类才会有无谓的同情心，也才会有‘不忍杀生’这种道德观。
人鱼是个繁衍困难的种族——当然，全蓝星除了博雅人类外，所有智慧种族的繁衍能力都不怎么乐观——人鱼以他们那没有优势的数量称霸所有海洋，不仅震慑陆地上的所有智慧生物，海洋中的各种凶猛的每一种数量都远胜过人鱼的鱼类也对他们服服帖帖，这份威名当然是杀出来的。
虽然江蔷不是主世界的人鱼，但是大同小异，乐从本来就像是主世界的缩小版，即使江蔷的性子有点扭曲，但本质上依然是能杀能战的人鱼一条。她会为了自己的不幸而哀怨，但不可能为了敌人的鲜血而恐惧——人鱼的基因里就没嵌入过这段。
当三只魔兽彻底被分割成一个个肉块，江蔷突然发出一声惊呼：“阿池，阿池在呼唤我！那栋别墅！那栋别墅！阿燚，阿燚，快带我去那栋别墅！”
又一条人鱼可能到手！苏燚亢奋，立刻应道：“车就在外面，随时可以出发。”同时为了安全——毕竟他也听过人鱼凶猛的传闻，即使江蔷已经刷新了他的认知，但他还保留着常识——苏燚又热情地邀请了几位职业者同去，“来自异世界的人鱼，不去看看远道而来的客人吗？”
“是来自时空缝隙的人鱼。”沈灼纠正。
苏燚：“……哦，反正就是远道而来的客人。”
吴坤轻笑：“时空缝隙是我们这个主世界的分支，是与主世界有实际联系——不管是魔法还是其他联系——的空间。而异世界，通常是指与主世界完全没有交叉点的其他时空。”
比如烁烁上辈子的世界。沈灼心中补充。
倒是莫淙烁觉得，不一定，搞不好他的上辈子就是活在蓝星的某个时空缝隙中而已，不然还不太好解释为什么与这辈子的世界有那么多相似的东西，尤其是与诸如末世丧尸世界、宠物契约世界等时空缝隙比较，真的是非常非常相似。说不定哪天他们就被卷回到他上辈子的世界了？
沈灼：[那我还真的很期待。而且以我们的穿越频率，我觉得如果真有那个时空缝隙，我们能穿回去的几率还挺大。]
记录之书：是很大，因为还要加上灵魂吸引力，莫淙烁的灵魂毕竟就来自于那个世界，有本能归属感。
莫淙烁：[我对我的上辈子没什么留恋的，回不回去看都没差别。]
记录之书：你这种心态会影响对那个时空缝隙的吸引力，降低进入那里的几率。
莫淙烁：[喂，别一副好像已经肯定我上辈子是生活在时空缝隙里的样子行吗？也有可能是异世界啊。]
记录之书：合理假设，两个都是。但穿越异世界难度太大，想也没用，穿越时空缝隙对你们却只是时间问题，我们当然只为后者的出现而努力。
大变活鱼。
呃，首先，有一颗蛋。
当沈灼一行人达到捉魔兽的那栋别墅时，别墅的外观已经完全变了，变成了一颗巨大的蛋，就是能够包裹住整栋别墅那么大的蛋，其色泽与江蔷的人鱼之泪颇为相似。
“人鱼蛋……吗？”也算见多识广的苏燚不确定地问道。当然，人鱼确实是蛋生的没错，但是，有这么大的人鱼蛋吗？
博雅人类在全蓝星的智慧生物中一直都是非常奇葩的存在，这种奇葩体现在方方面面，生育也不例外。魔法、炼金或者科技的养胚胎不算，就自然怀孕来说，博雅人类的怀孕负担是最大的，虽然孕期不是最长，在怀孕过程中母体受到的损害也不是最大，但却是最妨碍活动的，也是最容易流产的。
非常奇怪的，别的智慧生物要怀上孩子很困难，但是一旦怀上了就很难流掉，孩子出生后死亡率也比较低。但是博雅人类，无论是胚胎还是婴儿，死亡率都是全年龄段中最高的。人类婴儿之脆弱，连小小的伤风感冒、襁褓使用错误、食物不够精心都能要命，要知道别的智慧生物的婴儿，死亡原因通常都是被更强大的敌人扼杀，就像他们的成年长辈死于更强大的敌人之手那般，他们弱小，但那是一种不会战斗导致的弱小，而非弱不禁风的柔弱。
博雅人类十月怀胎，但凡有条件的家庭都会将孕妇照顾得无微不至，不让干重活，食物营养搭配，保持心情愉悦……其他智慧生物不这么费事，比如人鱼，人鱼蛋被产下后会由夫妻双方轮流放入体内进行孵化，但即使体内有一颗蛋，人鱼们也照样打架，该杀杀、该撞撞，从来不担心蛋会受损，实际上，人鱼蛋也确实满足人鱼们的期待，蛋的强度总是比其父母的身体强度更出色，父母没死，蛋就不会出事。
仿佛每一个幼小的生命都有上天在代为保护，给予幼崽们生存于世界的机会。所以很多种族都嘲笑过博雅人，称他们为被上天厌弃的种族。
博雅人：随你们嫉妒，反正事实就是我们一族以密密麻麻的分布度占据了全世界总大陆三分之一的面积。
“是阿池，是阿池的蛋。”江蔷激动地上前伸手抚摸蛋壳，“我见过的，阿池就是从这样的蛋中出来的，花纹一模一样，触感也一模一样。”
“我怎么记得人鱼蛋只有这么大？”吴坤双手比划了下。
“最大应该有这么大。”苏燚说也比划了下，“我在博物馆见过仿真模型。”
时桃的关注点却跑偏：“为什么她见过并摸过她未婚夫的蛋？她比她的未婚夫大很多岁吗？”
“你问我？”面对时桃的询问，沈灼诧异。
时桃：“你们不是熟人吗？”
沈灼：“你会跟导游很熟吗？再说我也不记得乐从的事情了。那个时空缝隙有记忆删除功能，我们没跟你说过吗？”
时桃：“我不记得说没说过了。唔，这种事情，就算说过我也会忘记吧。”
吴坤：“作为魔法师，你是怎么一点不惭愧地承认自己记忆力差的？”
沈灼：“她有什么好惭愧的？你作为剑师都不惭愧自己的谨慎到啰嗦。”
吴坤：“剑师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坏名声就是你这种心态带起来的。”
沈灼：“各司其职，我不抢烁烁的职责。”
“嗯……三位职业者大人，”苏燚礼貌插话，“能先管管人鱼女士吗？也许是我多虑，但是，她的举动真的不会有危险吗？”
吴坤：“还真不好说有没有危险，这蛋壳有些古怪，我们也没有经验可以借鉴。”
“我试试。”沈灼说着拿出一本厚重古朴的书，也就是记录之书，将它拿出来时沈灼多看了它一眼，这厮现在的模样和在伴生空间中时不太一样，仅限外表，感觉更权威有分量一些。
记录之书：当然，我可是很了不起的，不能让人看轻了，对自己人就算了，但面对外人时一定要注意形象。
莫淙烁：[也就是伪装一下。毕竟以前作为巫的标准装备时，可是神棍级别的。]
不等记录之书反驳，沈灼已经将它翻开，糊到了蛋壳上。
‘啪’地一声响，将正用脸颊紧贴蛋壳呢喃爱语的江蔷吓回了神，一边掉眼泪，一边错愕地扫视记录之书、沈灼和他按在书脊上的手。
苏燚惯性地去接泪珠，却发现凡是碰触到蛋壳的泪珠都融化并被蛋壳吸收了。
“人鱼蛋吸收人鱼泪的吗？”苏燚肉痛地问。
沈灼：“不知道啊。”
吴坤：“不了解。”
时桃：“没学过。”
“吸收的。”江蔷权威发言，又将脸颊贴上了蛋壳，“泪珠、鲜血，甚至尸体，蛋都会吸收的，蛋的孵化需要很多很多的养料，只有养料充足的蛋才能孵化出强大的人鱼。”
第217章大变活鱼
苏燚：“……尸体？”
江蔷露出憧憬的笑容：“现在比较少了，据说以前为了让孩子强大，父母中至少有一个会自愿让蛋吞噬，另一个也会将一半以上的力量献给蛋，只给自己留下能活到孩子可以独立的生命力。人鱼幼崽的成长是很快的，不像人类那么困难，人鱼父母也不像人类父母那样舍不得离开孩子。”
苏燚：“……”好像是有听说过这种事情……卧槽原来那不是怪谈而是事实吗？异族的文化我理解不能啊。
“大惊小怪。”沈灼不屑地将信息收集完毕的记录之书扔回到伴生空间中——这样阅读更方便——一边提醒苏燚，“都说那是以前的事情了，以前人类还干过易子而食、割肉喂子之类的事情，那不是被逼得没办法了吗？”历史那么长，什么奇葩发生不了啊？惊讶？这只能说明你见得不够多。
“才不是因为被逼无奈。”江蔷反驳，“那是一件很神圣的事情，养育出强大的后代，是非常非常荣耀的，那些父母是带着满足去死的。跟走投无路后的自暴自弃才不是一回事。”
沈灼不为所动：“两个换一个，这种事情要是大范围持续性发生，人鱼就该灭族了。”
江蔷：“强者的寿命是很长的。”
沈灼：“九级也不过千余年的寿命，几个九级强者难道就能撑起一个种族？更不要说越强大，繁衍越困难。事实就是，现在没人鱼这么干了不是吗？”
江蔷喃喃地坚持说‘才不是那样’，同时又开始委屈流泪。
苏燚看着她的眼泪心痛非常——他拿不到啊！白流了。就冲着这一点，苏燚在见到那位‘阿池’先生前就决定讨厌他，全然忘了之前期待养两条人鱼的喜悦。
“蛋在缩小。”吴坤突然说。几人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房顶原本也被包裹在蛋壳内的部分显露了一点出来。
“是泪水的作用？”时桃猜。
江蔷哼了声扭头，摆明了知道答案但就是不想告诉他们。虽然那个‘哼’毫无力度，没有半点傲娇劲儿，更像是哭到鼻塞的音。
吴坤训斥沈灼：“你看你，惹她生气做什么？一点风度都没有。”
沈灼：“我……”
莫淙烁：[闭嘴。]
沈灼闭上嘴，在心里跟莫淙烁抱怨：[为什么啊？我干嘛要对她有风度？]
莫淙烁：[为了套话啊。你看不出来她很好哄吗？]
沈灼：[所以说我为什么要哄她啊？]
莫淙烁：[嗯……因为我好奇？]
沈灼：[好吧，我闭嘴。]
江蔷用感激的缠绵眼神看了吴坤一眼，吴坤略微抖了抖，但依然坚强地回了她一个笑容。
江蔷得到这份鼓励，将视线移回到缩小速度在逐渐加快的蛋上，双手不断地摩挲着蛋壳，说：“阿池被我的眼泪唤醒了。原本他降落在这里后是昏迷了过去，昏迷后自然会出现后天蛋壳保护自身，但魔兽的出现让保护显得脆弱。按照这里的标准，阿池只有一级，是无法防御住一只一级和两只二级的攻击的。所以他虚化了自己，与这栋别墅融合，所以，与他缔结了婚约的我才会觉得与这栋别墅产生了联系。”
沈灼：“所以那三只魔兽是想要……吃蛋？”
江蔷：“是的，它们是眼睁睁看着阿池消失在这栋别墅中的，它们知道他还在这里，可就是找不到，所以才一直在这里面徘徊。别墅中的每一件东西上都有阿池的些微气息，可是啃咬那些东西又无法从中吸收能量，反而会让阿池的气息显得更加混乱难以寻找，所以它们才没有大肆破坏别墅。幸好如此，不然阿池就更难恢复了。”
吴坤：“你知道得很清楚啊。”
“多亏你们活捉那三只魔兽，并且愿意在我面前血祭它们，我在血祭的过程中看到了全部经过。”江蔷微笑着说。她的微笑一如既往的柔美中带着脆弱，并不像蓝星人鱼那么充满血气与残忍，但是却同样达到了让几人心中一紧的效果。
[到底还是人鱼啊，]莫淙烁说，[只是乐从的环境没有给她充分发挥残暴面的机会而已。]
蛋不断缩小，别墅的外部已经完全重新显露了出来，没有丝毫损伤。如果不是几人都亲手碰过蛋壳，就仿佛之前的景象只是一层虚影。
对此，记录之书说：类似于魔法阵，构造了一个防御圈，合格的防御圈当然不会对圈内的建筑造成影响。至于防御圈的外观，博雅人类偏好单调的光幕，精灵喜欢树林，人鱼喜欢蛋壳形，各自的爱好而已。
几人进入别墅，就在上次见到魔兽的地方，一颗正常大小的人鱼蛋静静地躺在地上，江蔷走过去，慈爱地抱起人鱼蛋，说：“刚来的时候，阿池就是降落在这里，在时空的冲击下被迫化为蛋来进行恢复，不料魔兽嗅到了他的气息，想要吃掉他，他就只好在这里融入整栋别墅中以求自保。现在，终于恢复正常了。”
说着，江蔷将那三只魔兽的肉片、骨架、皮毛、血以及最重要的魔核放在蛋的周围——储物物品由苏燚提供，魔核等则是吴坤卖给苏燚的。按照默认委托规则，委托任务中的猎物，除非是任务内容指明需求的任务物品，否则都归猎手所有。委托人如果需要，只能公平交易，不能当做任务赠品。
然后，几人就眼睁睁地看着整整三头魔兽——就算是肢解后的，也只是改变了造型，并没有缺少任何一点分量——从蛋的周围被吸到了蛋壳上，融化进蛋中，最后全部消失了，只剩下一堆干干净净连洗都不必的容器。
接着，蛋壳‘咔嚓’裂了一条缝，两条缝，三条……一只白白净净的婴儿手破壳而出，婴儿露出了脑袋，婴儿开始吃碎掉的蛋壳。吃完后身体极速变大，直至变为成年人的模样。
从婴儿露头开始，沈灼就用手掌将莫淙烁捂在了自己的心口，坚决不让他看到一点那个赤身裸。体的人鱼——哪怕那人鱼只有上半身是人，下半身还是鱼尾——当然，按照公平原则，沈灼自己也没看。
莫淙烁：[半。裸而已……]夏天时打赤膊的男人还少了吗？人鱼这种生物更是除了化出双腿时外，雄性全年都可以□□。
沈灼哼哼：[我就不乐意。]
考虑到这位哨兵已经素食了一个多月，实在不能强求体术类职业者和魔法类职业者一样善于静心到能清心寡欲，莫淙烁特别体谅他的心浮气躁，看什么都不顺眼——江蔷扑过去抱抱摸摸无视旁人的模样是有点碍眼。
幻坎偷偷摸摸地走到鱼尾旁边，在所有能看到它的人都出于不爽或者礼貌而不去看江蔷那对重逢的夫妻时，啊呜一口咬上了金灿灿看起来特别可口的鱼尾。
瞬间见血。
鲜红的血珠从金色的鳞片中冒出来，让鱼尾显得……更加好吃了。
范港池惊痛，本能地用力摆动尾部，可是，别看比起他的尾巴来幻坎的体型像是随便就能被拍死，但幻坎是四级，而范港池只有一级。也就是幻坎现在只想尝尝味道，并不真打算进食，不然哪可能仅仅见点血，这人鱼早就被撕成两半了。
范港池和江蔷都慌乱了一会儿，然后同时看向背对着他们的沈灼——他们虽然没看到，但是有经验，这事以前也发生过——不过还没等他们开口，幻坎就已经舔舔嘴巴退开了。大黑狠狠用舌头给它洗了个澡。
幻坎：[你也去咬一口呗，鱼而已。]只是食物，完全不用吃醋的。
[幻坎说得对。]莫淙烁笑道，[作为博雅人，就应该有这种蔑视其他所有种族的傲慢。]不然怎么对得起‘得罪了全星球’的名声呢？
吴坤一把拽住自己的精神体狐狸的尾巴：[和平为重。]
狐狸咬了吴坤一口：[他们又不是主世界的人鱼，再得罪就两条而已，大不了吃了他们。]
吴坤：[我不吃智慧生物。阿狐你的智商沦落到跟猫一样了吗？]
阿狐立刻向大黑与幻坎转述了吴坤对它们智商的鄙视。
三只精神体和两个剑师很快闹成一团，时桃虽然看不见精神体，但凭借熟悉，她可以脑补，在一旁加油喝彩。
——全然都将两条人鱼和还没付清尾款的委托人苏燚抛之脑后。
范港池悻悻地抚摸自己受伤的尾巴，已经止血，幻坎下口还是有轻重的。
江蔷泪汪汪地想摸又怕弄痛了她的阿池，想用委屈的眼神谴责沈先生沈先生又忙着打架根本不看她。
苏燚觉得，江女士的这位未婚夫人鱼也像是个受气包，值得养。
“你们对回去方法有什么头绪吗？”沈灼在记录之书的啰嗦下问两条人鱼，这本书由于归属他们时是在他们经历过两个时空缝隙之后，所以一直对没能记录下乐从的时空之门波动耿耿于怀——余村没关系，因为那是与主世界有物理道路连接的。唯独乐从，不仅它没有亲身经历，而且沈灼二人还对其记忆严重残缺，连推测都不行，简直挑战记录之书作为神棍必备道具的尊严。
范港池已经穿好了衣服——当然依然是苏燚友好提供——他忧郁道：“首先，我们得找到魏媛小姐。”
莫淙烁：[叫这个名字的我们应该认识一个。]
[我反正是不记得。]沈灼说，“到底一共有多少人穿过来了？”
范港池：“除了我和小蔷外，还有人类魏媛，以及血族施随萧。”
第218章四位客人
莫淙烁：[叫那个名字的血族，我们也应该认识一个。]
[认识血族我有印象，名字就不知道了。]沈灼说，“你们来这里后有没有觉得忘记了什么事情？我和淙烁回来后，关于乐从的大部分记忆都失去了，保留的部分也只是因为我们及时用手段记在了道具上，而并非我们脑中一直留存了这份记忆。同时在乐从中得到东西，当我们回来之时也全部消失了。”
范港池惊讶：“有这种事情？不，我没有觉得忘记了事情。”
“也没有丢东西，”江蔷说着伸出了手，“这条手链我一直带着的，没有消失。”
莫淙烁：[时隙组一定会热烈欢迎他们。]
沈灼：[交给时隙组岂不是断了苏燚的财路？]
莫淙烁：[时隙组还有气魄做抢劫的行当？]
沈灼：[时隙组那么穷，你总不能指望他们得到人鱼之泪后一颗不剩地全给苏燚吧？那本来也不是苏燚的私有物啊。]
范港池：“你们能帮忙找到魏媛小姐吗？我认为我们的这次穿越与她有很大关系。”
吴坤：“魏媛是职业者？”
“不，只是普通人，”江蔷说道，然后又跟吴坤解释，“这里所谓的职业者特指有异能，并且异能达到一定等级的那些人。还有，这里管异能叫魔力，光说异能的话，一般是指控制力不够的觉醒者的能量。”
“知道得挺清楚嘛。”沈灼赞了一句，有点出乎意料的感觉。毕竟江蔷看起来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小白花模样，结果穿来还没一个月呢，‘异能’和‘魔力’这两个连很多博雅人都不太能清楚区分、实际上也时不时混用的概念都弄清楚了，收留她的苏燚可是个道道地地的普通人。
江蔷羞涩一笑，躲到了范港池身后，范港池爱怜地转头看着她的头顶，温柔道：“为了我，辛苦你了。”
“不辛苦，”江蔷小幅度地摇摇头，脑袋靠在范港池肩上，“能帮到你我觉得很幸福。”
两人陷入了谜一样的甜蜜气氛中，时桃忍了片刻，没忍住小声问：“知道那概念能帮到什么？”她作为一个职业者，到现在都还在经常混用‘异能’和‘魔力’两个词，也没觉得有什么影响，大家能听懂就行了。
吴坤：“也许是在研究血祭的时候顺便知道的，这种资料到处都是，小学时候做概念区分题时最常见。”
小学理论课经常走神、睡觉、干脆逃课的时桃：“……”
沈灼：“你真是觉醒错方向了，体术类职业欢迎你。最好跟吴坤来个对调。”
时桃：“……哼。”
吴坤：“呵……”
莫淙烁：[但血祭不是必要程序吧？看起来，我们直接在这里砍死那三只魔兽，范港池就应该能够吸收了，然后能量充足就应该可以苏醒了，就算还欠缺点引子，也可以到时候让江蔷来哭一哭喊一喊。总之，好像不需要活捉切片当食材精细处理吧？绕了不小的弯路，浪费了不少时间？]
沈灼坏心眼地将莫淙烁的猜测说给包括两条人鱼在内的在场所有人听。
时桃想了想，当做没听见；苏燚想了想，当做没听懂。
吴坤用口型鄙视沈灼：“你真无聊。”
江蔷顿了一下，眼泪汪汪，看得苏燚想去接泪珠又碍于其丈夫就在旁边不太好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