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定作者:浮游的蜉蝣
第42节
“别急着走，”房子主人说，“等我检查完了。”
孩子们在他身后做鬼脸，嘀咕着：
“真小气。”
“明明就是故意找茬。”
“球还没还我们。”
沈灼二人绕过街坊纠纷，在绿化带中穿行，但很快就被熊孩子发现。
“啊，猫猫！”
“好漂亮，快抓住！”
“拦住，藤蔓网。”
“用火，动物都怕火。”
“不行啦，会烧伤，就不漂亮了。”
“用水，冰，快冻住！”
……
一群最低都有五级的熊孩子对两只猫围追堵截，沈灼二人简直不敢想如果被这群没轻没重的熊孩子抓住，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下场。可是，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要拒绝就真能拒绝的，以二人低微的实力，熊孩子们毫无条理的围堵虽然给他们留下了躲闪的空隙，但是还不足以让他们逃出生天，只能尽量减少受伤。
幸好，柏因及时出现，拯救了二人的小命。
“这是我家的猫哦，别欺负它们了。”柏因一手就将两只快速奔跑的猫咪挽了起来，笑眯眯地对孩子们。
孩子们很失望：“柏叔叔，让我们玩一会儿吧，我们会很小心的。”
“不行呢。”柏因弯下身子给他们看怀中的猫，“看，它们都流血了。”
“呀，快带猫咪去看医生。”一个孩子连忙说。
“是我们刚才造成的吗？”另一个孩子还在疑惑，“可是我们没有攻击啊。”
“对啊，我们没有攻击的，”他的同伴附和，“我们只是堵它们、抓它们而已。”
柏因：“它们特别地弱，所以一些不是攻击的攻击也会弄伤它们。比如，藤蔓上的刺。”
“那么软的刺？”孩子惊呼。
“是啊，所以说，对待小动物应该更小心些才好。”柏因说，“好了，我带它们去看医生了，等它们好了后，再让它们和你们玩。”
“好的，柏叔叔。”
沈灼蔫头耷脑地趴在柏因的手臂上，莫淙烁舔着他的伤口——魔力造成的伤必须先清除伤口中附上的魔力才能治愈伤口，而沈灼身上的伤的魔力等级全部高于莫淙烁的等级，所以他清理起来非常吃力，只能尽量减轻沈灼的疼痛。
[没关系啦，都是擦伤，也没多痛。]沈灼安慰道，[这些小鬼确实主观上并没想伤害我们。]只不过，熊孩子这种生物，主观上想什么另说，实际上就是杀伤力巨大。
[我都快被这个世界打击得怀疑自我存在价值了。]莫淙烁叹着气，继续舔舔舔，顺便把自己身上没有沾染别人魔力的真擦伤给治了。
在躲闪的过程中，莫淙烁也难免受了些伤，沈灼自然会全力保护莫淙烁，但是他不可能在面对强于两人的敌人时还将莫淙烁保护得毫发无损。实际上，那也并非第一要务，最重要的是能够战胜敌人或者成功逃走。
一人不惜重伤只为了另一人连个擦伤都没有，或者牺牲一人保全另一人，这种事情他们不做，他们要的是同生共死——百分百契合正常来说也没法死了一个好好活下去另一个。
当然，由于哨兵主修身体，所以论身体伤势的重与轻，肯定是哨兵的重、向导的轻，这是因为同等身体伤势对向导的影响更大得多，为了保持战力，自然不可能让向导去优先承受身体伤害，就像，也不可能让哨兵去优先承受精神伤害一样。
柏因并没有带两只猫去宠物诊所，他走出熊孩子们的视线后，便脱下了外套铺在地上，然后将两只猫放在了外套上。替沈灼猫将伤口中的魔力都拔除，然后他对莫淙烁猫说：“好了，长毛，交给你了，剩下的部分不可能有医生做得比你更好。”
莫淙烁没有迟疑，立刻调动水系将沈灼的伤口全部治愈，没有半点隐藏，除了身体依然是猫形态外，他的治疗技能完全体现出了一个博雅人类四级水系魔法师应有的水准。
柏因只是笑眯眯地看着，仿若一只猫表现出如此技巧性的魔力运用理所应当，虽然理论上说，这是不可能的。博雅的猫不可能，这个失衡世界的猫更不可能。
在沈灼二人和禹棉的设定中，失衡世界是一个高魔法世界——这里的‘魔法’是广义上的，即不仅包括魔法师的魔法，也不止是药剂、符文、炼金等魔法类职业，还包括铸造、剑术等体术类魔法表现——这个世界人人都具有天生的强大魔力，强大到毫无敌手，既没有‘魔物’这种大众公敌，也没有其他智慧生物与人类争夺资源，人类以碾压的实力傲然立于这个世界的食物链顶端。
第232章投喂
没有敌手不仅意味着生活安逸，还意味着不思进取，虽然也不能说得这么绝对，但当失衡世界的人们习惯了单纯以比拼魔力量来区分强弱后，他们在魔力运用技巧方面的研究就相当粗糙了。粗糙到，圣级的柏因在技巧上并不比中级的沈灼二人强多少。
——当然，实力差大到他们之间这种地步时，技巧强弱其实已经无所谓了，柏因想弄死两人都不需要第二击的，所谓以力破巧。
之前，当莫淙烁试探着表现出魔法运用的技巧，当沈灼试探着表现出身体打斗的技巧，柏因并没有显露出惊讶，反而是露出怜悯的神色。沈灼二人偷偷查找资料才明白，在这个魔法力量异常强大的世界，魔法文化却异常粗暴，‘技巧’被看作是弱者徒劳的挣扎，这个世界的人们追求的仅仅是魔力量的增加再增加。
沈灼：[这说不通，虽然是可以以力破巧，但是，这个世界是整体魔力量提升，人与人之间的相对差距并没有大到时时刻刻都能以力破巧的地步，在同等级双方交手时，技巧依然能主宰胜负。这种完全放弃技巧的文化根本没理由能形成，不合逻辑。]
莫淙烁：[我们做的模型能成型为世界本来就是最大的不合逻辑。]
沈灼：[……我真是对禹棉太温柔了，当初就该把他揍到退学。]
莫淙烁：[禹棉是无辜的，要怪，就怪我们太偷懒，选了个学生来合作创世，我们应该费点心拐个中规中矩的创世老手。]
沈灼：[那不就是担心老手不给我们拐吗，哪比得上禹棉长了一张好骗脸。]
莫淙烁叹气：事到如今，再后悔真是太迟了。
自从养了两只猫后，柏因就发现自己的垃圾桶格外地难以填满。照说家里还有一个婴儿，无论是婴儿用品的包装袋，还是婴儿一次没吃完又不好留到下一顿接着吃的多余的需要倒掉的口粮，或者是弄坏的玩具，再加上柏因自己的工作本来就要产生很多边角余料，每一天的垃圾都应该很多，可是柏因每次想起来倒垃圾时都会发现垃圾桶里很空，一两天是如此，一两周也是如此。
柏因纳闷之余终于决定花费点时间调查一番，然后他就看到两只猫将他的工作废料全部搜走，将包装袋全部搜走，将坏掉的玩具全部搜走，将果核、果皮脱水后全部搜走……除了剩饭剩菜、擦鼻涕的纸巾等难以回收的外，它们是什么东西都没放过。
——柏因的调查非常轻松，还是那个原因，他与沈灼二人的等级差距太大了，他想对他们做任何事情两人都是无法反抗的，深知这点的沈灼二人也无意反抗。几近于破罐子破摔的心态，反正柏因对弱小生物的包容力很强，根本不会跟猫计较。他们干脆将所有动作都放在台面上，甚至将垃圾桶里的东西直接收入伴生空间，展示在外就是垃圾桶里的东西在两猫的注视下凭空消失。
柏因果然没有跟猫计较，他反而觉得有趣。在失衡世界中，猫拥有伴生空间并不稀罕，不仅猫，很多动物都有这种特性，有些种类的动物甚至是全种族都天生拥有伴生空间，比如仓鼠。反而是人，可能是先天魔力太强，‘伴生空间’这种鸡肋属性并不多见，反正他们可以后天请空间系的来制作空间物品。
柏因很强，这个定义不仅是对沈灼二人而言，在失衡世界中，柏因也是属于金字塔上层的那部分人。强大也意味着在魔法方面，少有他不知道的，看什么都不新鲜，于是看什么都可以包容，包容两只弱小的猫更是轻而易举。
柏因不仅允许了两只猫搜刮垃圾桶，还将自己的家全部清理了一遍，将所有可以丢弃的东西都堆放在一起，对莫淙烁说：“来，长毛，尽管拿，拿得走的就都是你的。”他其实是好奇这长毛猫的伴生空间有多大，毕竟，它这么弱，空间也应该比较小吧？在柏因的印象中，初级中级这种弱小生物，它们的伴生空间，最大的作用就是装过冬食物了，一个冬天的食物体积，那能有多大？
失衡世界中，是没多大，但经过训练的博雅伴生空间就不一样了，要知道博雅九级的空间系职业者，伴生空间容量可以无限大，而九级，换算到失衡世界中，不过高级而已，距离最高的超圣级还有五个等级的差距。
博雅定义中，四级伴生空间初始值为半径六十四米的球体，要说大，也不算太大，无限量装东西肯定是不够用的，再说，莫淙烁本来就已经在他的伴生空间里塞了很多东西占去了大量空间了，可是，莫淙烁又不是只有伴生空间，他还有很多、很多、很多的空间储物道具，这种时候，平常勤奋练手就显出价值来了。
于是柏因就见长毛猫将他拿出来的东西全部装走了，还期待地看着他，就等着他拿出来更多。柏因一边好笑一边纳闷：“你是把技能点都点在空间上了吗？”
柏因有理由这么质疑。这个世界的发展路线非常粗犷，这种粗犷体现在方方面面。比如柏因的住处，占地面积大，每个房间也大，家具、生活用品，就没有哪一样可以用小巧来形容，包括婴儿物品都显得设计不贴心，非常粗糙。送给两只猫的东西，也同样非常壮观。
——不过，再壮观，也就是些家用物品，在柏因的体型并不比博雅人更高大壮硕的前提下，他方便使用的东西，自然也不会大得太离谱，换句话说就是，他从家里随便搜刮的这点东西还远远不足以让莫淙烁装不下，他还有一大堆空间储物道具空荡荡的等待投喂呢。
莫淙烁冲柏因‘喵’了声，又‘喵’了声，声音软乎乎的，柏因笑：“真难得，你们两个平时都很少叫的，尤其是长毛。既然长毛都这么撒娇了，我一定不能让你失望，等着，我一定填满你。”
短毛沈灼猫炸毛，也‘喵’了声，声音凄厉，不容错辨的威胁。
柏因挑眉：“真是个醋坛子，连用词不当你都要闹，不过你们的人类语修得还真不错，这种延伸词意都能理解，我很佩服。我就没这么好的语言天分。”说完也不再管两只猫，开始买东西去了，专挑体积大的买。
柏因在这个时空缝隙中的地位就相当于八级职业者在博雅的地位，买普通物品缺钱是绝对不可能的，买一堆东西来逗猫玩也就是个乐子而已。这个时空缝隙中真正昂贵的东西，就算柏因舍得送猫，区区中级的两只猫也不能碰啊，会被能量碾压致死的，他俩也就只能拿点便宜货了。
等柏因走了，沈灼转头怒视莫淙烁，莫淙烁无辜地看着他。
沈灼：[撒娇！你都不怎么对我撒娇！]
“喵。”莫淙烁表示，[这身体用正常音量叫出来就这声音，才不是在撒娇。]
沈灼：[但你‘喵’的意思确实是‘还要’！你还说了两次！]
莫淙烁：[……那什么，请你正直地理解‘要’的含义。]
沈灼耍混：[我只知道你被我干的时候说的也是‘还要’。]
莫淙烁：[……]
沈灼：[哼。]
莫淙烁凑过去舔舔。
沈灼一边让他舔一边说：[你以为这种肤浅的接触就能让我消气吗？]
莫淙烁趴在地上，翻了个身，露出肚子，歪头看着沈灼：[随你想要怎么消气，我是你的，你想怎么对我都可以。快来啊，千万不要对我客气。]
沈灼从善如流，毫不客气地压到莫淙烁身上，由于毛的关系，莫淙烁猫看起来比沈灼猫大了一圈，不过排除毛的话，沈灼猫的体型其实要略微比莫淙烁猫大一点。
短毛猫舔舔长毛猫的嘴唇，舔舔鼻尖，咬咬耳朵……然后沈灼跳了起来，顺带把莫淙烁也扶为趴着的姿势，因为他听见了脚步声，柏因的脚步声。
“希望我没有打扰到什么。”柏因走近后笑眯眯地说道。
沈灼呲牙：[知道打扰了还不快滚！]
“啊，看来是打扰到了，”柏因说，“不过，我还要继续打扰，两位，要不要来一起挑东西啊？你们看上什么我就给你们买什么。虽然你们非常非常地弱，不过智力倒是不低，也算上天对你们残缺的弥补吧。”
沈灼：[你才残！]
莫淙烁咬咬沈灼的耳朵：[先挑东西。]
沈灼：[骨气呢？]
莫淙烁：[别闹，这种冤大头多难找啊，还不珍惜？而且你没发现比起我来，他更喜欢你吗？]
沈灼：[……啥？]
[他更喜欢你。]莫淙烁重复，[提到我时都是为了逗你，你越炸毛他越来劲。]
沈灼：[……]
柏因坐到地上，撑着头看着两只猫咬耳朵，片刻后，伸手去摸长毛，果断被短毛拦住，柏因半点不失望地带着满面笑容捏了捏短毛伸出尖爪的肉垫。
莫淙烁：[看，我说吧。假装对我感兴趣，其实是看中了你。沈灼，我告诉你，我也一样在吃醋。]
震惊中的沈灼猛然收回爪，收爪的时候还想顺便挠柏因一下，结果当然是毫无意外地失败，然后他就看到柏因刚才捏他爪子的右手指尖相互摩挲，仿佛在回味着什么。沈灼一颤，夹着尾巴躲到了莫淙烁身后：[烁烁，我是无辜的。]
莫淙烁很大度地表示了原谅：[我知道啊，所以我没对你发火。这是敌人太狡猾，不怪你。]
第233章礼物
沈灼：[……等等，你该不会是在鬼扯转移我的注意力以逃避处罚吧？]
莫淙烁：[虽然说我确实只是猜测，但是你不能否认柏因的某些行为真的很有歧义吧？]
沈灼探头看柏因，原本若有所思状的柏因发现沈灼看向自己，立刻就回以微笑，沈灼又缩回去了：[嗯，是有歧义……]
莫淙烁：[对吧，我才不会骗你呢。再说，你对我的处罚我从来都很享受啊，干嘛要逃避？欢迎处罚，重重地处罚，千万别对我手下留情。]
沈灼：[你等着，猫的形态不太方便，等我们变回人形了，我保证让你瘫在床上。]
莫淙烁：[好啊，我等着，我很期待。]天知道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变回人形，慢慢等吧。
沈灼：[烁烁，我听到你想我们难变回人的笑声了。]
莫淙烁：[我才没有笑，我又不是不想要和你尽情。做。爱，我也憋得慌啊。]
沈灼怀疑地看着他，莫淙烁无辜地和他对视。
柏因在一旁看着这两只，忍不住插嘴：“我真想知道你们在聊什么，都不用发声就能实现心意互通，果然上天为了弥补你们的残缺，给了你们很多福利吗？”
沈灼：[就说了你才残！]
莫淙烁对着目录点点点：要这个，要这个，还要这个和这个，啊，这个也不能漏……
“干脆整本都要好不好？”做出了这份不会对四级小弱猫造成伤害的物品目录的柏因建议道。
[好啊。]莫淙烁猫点头。他们现在是一点也不在柏因面前掩饰他们人类的智商了。
柏因也不介意他们俩的厚脸皮，伸手去拿目录，目录却被莫淙烁猫按住了——他虽然不挑，全要，但是他也要知道都要了些什么。
“好吧，你继续看，”柏因很包容，转头对沈灼猫说，“短毛来陪我下单？”
沈灼猫后腿挠挠耳朵，装没听懂：猫听不懂人话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柏因起身离开，片刻后，一个婴儿被放在了两只猫面前：“你们三个好好玩。”
两只猫如临大敌，小婴儿咯咯直笑，爬着去抓猫。
“哦，不用担心，”柏因又回头解释道，“小宝的魔力我暂时封住了，他伤害不到你们的，你们也不可以伤害他哟。”
小婴儿的行动也证实了柏因的话，他的手在空中划动了几下，接着困惑地左右看看，似乎是觉得应该发生点什么但事实上却什么也没有发生，婴儿气恼地用手抓地毯上的毛，然后又用力拍打地毯，房间中依然一片风平浪静，让两只猫略微放松，但让婴儿非常委屈。
婴儿一屁股坐下，开始哭，没有眼泪，就是干嚎，典型的不是悲伤只是想引人注意。
两只猫头大。
柏因的声音从另一个房间传来：“你们要照顾好小宝啊，不然你们的礼物数量要打折的哦。”
[啊啊啊，我讨厌小孩。]沈灼的两只前爪抱头。
莫淙烁不太敢靠近一旦动手就必然没轻没重的婴儿，卷了几道风去逗婴儿。婴儿立刻停下了嚎，目光专注地跟着风走，就好像他能看见那一股股的风。婴儿伸手去抓缓缓流动的风，在莫淙烁担心他抓空又要开始嚎的时候，他却笑了，更加欢快地去抓，像是抓空，但莫淙烁在调动风时能明显感觉到风被什么阻拦了，那滞涩感，似乎是婴儿真的抓住了风，又轻轻放过，在跟风玩。
沈灼：[柏因只是封印了小宝魔力的‘出’属性，并没有封印魔力的‘保护’属性，他还是能调用魔力，只是不能攻击我们而已。]
莫淙烁：[躲远点，这婴儿还是能轻松捏死我们。]
沈灼让伴生剑浮现在婴儿的背后，轻轻戳了戳婴儿的肩膀，婴儿猛地扭头，平衡不保地仰倒在地，眼睛还圆溜溜地左看右看找戳自己的东西，在他的想法中，那必然是玩具，但他只看到头靠头趴在一旁的两只猫。
沈灼早就在婴儿扭头的瞬间就将伴生剑收回到体内，跟莫淙烁说：[别看他这么软的样子，皮挺厚的，就这么毫无防备意识的情况下，我的伴生剑想把他戳出血都得拿出点真货。我们根本不可能‘不小心’伤到他。柏因耍我们呢。]
莫淙烁哭笑不得：[对个婴儿你想做什么？伤到他对我们可一点好处没有。]
沈灼：[没什么，就是宠物当久了有点逆反心理。我算是能理解那些被养了很久的宠物猫狗偶尔给主人几口或者几爪是为什么了。该。]
“你干什么呢？”几天后，来接儿子的柏园愕然看着弟弟堆满整个院子的各种不着边际的杂物和还在不断送货到的新杂物，“你想开个杂货铺？”
柏因：“没你的事，接好儿子你就可以走了，别落下他的东西。”
被妈妈抱着的婴儿不安分地扭动：“猫，猫……”
柏园开心：“小因你听，宝宝这么想我。”
柏因瞥了她一眼：“就算你区分不出‘猫’和‘妈’的发音不同，也应该能看见他是冲着地面上的猫喊的。”儿子往他这儿一放几个月，还指望儿子见面就喊妈？没第一时间把你当陌生人攻击你就知足吧。
柏园控诉：“你都没教他喊妈妈？”
柏因：“呵，我都没教他喊舅舅。”
柏园惊悚：“那宝宝的语言启蒙教育是不是迟了？”
柏因：“到底谁才是他亲妈？”我才不会告诉你我天天给他放婴幼儿启蒙视频，还有启蒙玩具，包括语言启蒙类，天天让他玩。当然，如果你指望我手把手教、全天候陪，对不起，没那个耐性。不过我不在他身边的时候，我通常会把两只猫放过去，就不知道他有没有学会猫语了。
沈灼：[这孩子真惨，婴儿是很需要大人的拥抱的，在这个关键时刻缺失了温暖，对今后的人格形成有很大的负面效应。]
莫淙烁：[就这不靠谱的妈和至今没来看过儿子的爸，外带一个独身主义的舅舅，这孩子成长期会缺失的东西还多着呢，别急着操心。不过好在舅舅虽然缺乏无微不至的母爱，但对孩子还算有耐心，比孩子的妈可靠，这孩子应该不至于缺爱到反社会的地步。]
那边，柏园已经准备带着儿子离开，儿子还在叫猫猫，柏园拍拍自己的头：“瞧我这记性，那两只猫也是他的宠物啊，快快，小因，猫的用具都有哪些，我赶紧打包了带它们走。”
柏因：“你永远记不住我的话，我就再说一次，控制不住自身力量的孩子，不适合养这么柔弱的宠物，哦，控制不住自身力量的你也一样。它们留在我这儿，你要养宠物另选合适的。基本条件是比小宝高一到两个等级，温顺。”
柏园看看儿子：“可是，宝宝很喜欢它们啊……”
柏因：“那是因为它们陪他的时间长，这代表着你的失职，你还不反省？”
柏园缩了缩脖子：“对不起，我反省。”蔫蔫地带着终于发现与猫猫要分离于是开始哭闹的儿子离开了弟弟家。
“好了，”送走姐姐，柏因回头看向两只猫，“我们继续收东西。”
莫淙烁猫爪搭在一条组装好的宠物食品生产线上，收好，再搭在一桶除虫剂上，收好，接着搭在五箱摞在一起的宠物玩具大礼包上，收好……
沈灼纳闷：[干嘛呢你？]想把东西收入伴生空间是以任何方式碰触东西都可以的，肢体接触、视线所及、魔力碰触、精神丝缠绕……其中肢体接触是效率最低的方案。
莫淙烁：[回馈消费者。]
柏因正看着莫淙烁猫的动作，一脸有趣的表情。
沈灼：[……他的兴趣点真奇怪，这有什么好玩的？]
莫淙烁：[大神的世界我们不懂。反正他高兴就好，否则他不高兴了要把东西都拿回去……我们也不能反抗不是吗？]
莫淙烁收东西收了好几天，柏因也就那么看了好几天，沈灼都在一旁打瞌睡了，莫淙烁一边收东西一边都不断地打呵欠了，柏因还是看得津津有味，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戳中了他的亢奋点。
终于，柏因开口：“买的这所有东西你都能装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