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撅了撅嘴巴,嘀咕一句:“不管用嘛……”
离他最近的孔稷听得一清二楚,情不自禁的翻了个白眼。
接着就听穆元咏颇为自信满满道:“这治国看得是能力,跟我像您撒娇卖可怜又有什么关系,我自然可以两者兼得。”
太后如果去过后世,那么就会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这时候的心情,这无语又操蛋的感觉。
她运了半天气,最后实在是不打算再忍了。
捞起袖子,来了个大义灭亲,想她自幼习武,从未丢弃,那鞭子甩得啪嗒啪嗒响——御医哪里见过这般阵仗,整个人都懵了。
穆元咏上蹿下跳,还不忘嘱咐孔稷:“孔稷,关门,别放人进来,也别放人出去!——还有这位太医,您老人家这趟不算白来……唉哟,太后轻点。”
这货得意忘形,被鞭尾巴给擦了个边。
一番运动后,祖孙两个终于能够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商谈。
虚伪假笑再次奉上桌面,太后不知有多端庄严肃的坐在穆元咏的面前,温言细语,手指轻柔地触摸穆元咏的伤处:“疼不疼,瞧我,一时没把住,你这么多天没回来,哀家可是极想念你的。”
半点看不出刚刚大杀四方的威武。
穆元咏龇牙咧嘴,仍不掩饰演技,极为孺慕的喊了一声:“太后……”那声音缠绵到一旁听着的孔稷抖落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虚情假意,实在是皇室的必修课。
御医满脸空白的看诊拿药,再敷药,一声未吭,眼神发虚——想必正在三观颠覆的关头。
唉,这毕竟人之常情,谁都会这么来一次。
孔稷已经习惯了。
希望这个京城也快点习惯吧。
穆元咏还没有真的发威呢,他早已经长出了雄健有力的翅膀,不再是当年被压在破旧宫殿无处声张的落魄皇子了。
御医走得时候,祖孙两人早已经好成一家人——好像从未分开过,也没见没离开时两人有多么亲密,但这会儿却是半点看不出疏离。
孔稷是服气的,他老老实实地当一枚背景板。
却听见穆元咏掐着嗓子伪装出来的单纯声线,欲语还休:“太后……”
未语脸先红。
“嗯?”那从来没听见的温柔声音,竟然是从太后嘴里面发出来的?
“哀家的小乖乖……”(孔稷:这什么鬼称呼!)
“你有什么话,不能跟哀家讲呢?”
穆元咏那张极为好看的脸,面若桃花,绯红一片:“孩儿……孩儿,”捏着小指头做纠结状。
“孩儿有喜欢的人了!”撇过头去。
孔稷被恶心得够呛。
太后却接受良好,温柔笑道:“这可是好事,是哪家的女郎,这么有福气,哀家给你做媒。”
“正是太后您的小侄儿。”穆元咏伸手拽着魂游天外的孔稷,语气极为真切:“孔稷,太后答应了我们的事了!”
太后那张温柔笑脸逐渐僵硬,接着凋零成碎片。
第118章正大光明(3
再次重拾笑容的太后轻轻拍打着身上因为激烈运动而沾上灰尘的衣摆。
旁边的穆元咏旧伤未愈,再添新伤。
太后:“大事未平,倒是已经想入非非起来了,你跟孔稷的事先放一放,你死皮赖脸的要往外晃荡一年,就晃荡出你俩的好事?”
穆元咏这才真的恢复正经:“自不仅是如此。”很多事情,他也给太后递过书信,但是三言片语讲不清楚。
穆元咏把他自边关做得桩桩件件细细掰开来讲给太后听,这个常年涉事政/治的女人,自然不会听不明白,往往穆元咏才说一句,她就已经领会其中精妙。
那脸上的表情才好上了许多:“倒是真做了一点实事,没有空耗光阴。”
接着又问:“你这次回京,没有什么章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