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车人全笑了起来。
余浮把车开到了沈悠之家外,他来过几次,别墅没有陆公馆大,但胜在精致,一人高的围墙里围着个小花园,而且这个地方还意外的很安静。
老天爷赏脸,今天的天气也不错,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他们站在铁栏门外的时候,一张大方桌正从别墅门里出来,看不到人,就像是桌子自个儿长了腿走出来一样。
孙礼庠“嗨哟”一声把桌子放到地上,看到来人,热情地迎了过来,“你们来了,快先进来坐到,老板还没起呢。”
进了别墅里,几人在欧式沙发上坐下,刘妈他们有些拘束,余浮便温声对他们道:“别拘束,就当在自己家。”
他刚说完,就听到了沈悠之的声音:“清止你倒是不拘束,刘姨他们好不容易来一趟都还带东西来,你空着手来也不害臊?”
“我怎么空手了,这不还带了俩吗?来,恬恬,叫大表哥。”
陆清恬很乖地叫了声大表哥,沈悠之笑着答应,又听余浮道:“来,大福,叫……”
不等他说完,沈悠之就笑骂道:“你给我闭嘴!”
沈悠之从重庆带了个厨子过来,做的一手好渝菜,又麻又辣,十分江湖,考虑到上海这边可能吃不了辣,他又在酒店里请了个厨子,于是一张桌子,一半红红火火,一半一清二白,平分秋色,引人下筷。
刘妈他们吃不惯辣的,一口菜下去个个面泛红光,而余浮甩开膀子大口吃着,丝毫没有什么不适,看得孙礼庠眼珠子都快掉到了他面前那道水煮鱼里。
饭后一群人在院子里晒太阳,沈悠之让孙礼庠把桌子摆上,道:“没啥事干,一会儿打麻将怎么样,正好人多。”
余浮看他:“麻将要晚上通宵打才有灵魂,这大白天的。”
沈悠之斜他一眼:“晚上有灯会。”
余浮立马明白了,这公子哥晚上又是约了哪位红颜知己吧,大过节的都不得清闲,怪可怜的。
余浮鄙视他:“又换人了?你简直就是个人渣,也不怕遭报应!”在一旁吃瓜的系统表示这句话非常耳熟。
沈悠之伸腿过来踢了他一脚,呆儿郎当道:“难道要像你一样?再说每个我可都是用过心的,分开了我也有好好安置,怎么就人渣了?”
余浮表示渣男从来都是这么觉得的,在现代可是要被挂微博热搜的,不过沈悠之的私事他确实也管不着,在这个时代,这些对于上层富家子来说再普通不过。
两人无言了一会儿,沈悠之忽然问:“你不是说那谁会来吗?怎么还不见人。”
余浮耸耸肩:“大概是不来了吧。”
沈悠之的眼睛眯了起来,以他多年来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经验来看,这两人之间似乎有什么猫腻,他凑近余浮,一脸八卦相:“话说你们俩在玩什么游戏吗?我看沈老板对你感兴趣的很呐。”
余浮一把推开他,说话有些打结:“你…你胡扯啥!老子只对女人感兴趣!”
沈悠之挑眉笑着:“是吗?”他看了一眼在不远处拉着刘妈女儿和大福玩耍的陆清恬,“我看你那么喜欢小不点,不如自己赶紧生个孩子来玩,改天我给你介绍一个,保证胸大屁股翘。”
此时陆清恬正好在叫余浮,他站起身,踹了沈悠之一脚,道:“我去你的!”
到下午的时候天有点凉了,孙礼庠把桌子搬回了大厅里,大家凑了一桌人,麻将才刚摆出来,就听到外面有人按喇叭。
沈悠之看了余浮一眼,对孙礼庠道:“是人来了吧,老孙,去开门。”
一分钟后孙礼庠带着人进门了,杜望亭面无表情地走在前面,边走边把围巾取下来搭在手腕上,罗晰拿着个大礼盒跟在后面,满面微笑。
余浮看到那礼盒的熟悉包装,嘴角抽了下,忽然觉得一阵肝疼。
沈悠之十分热情好客地迎了过去,一通嘘寒问暖,杜望亭只点了点头他也不觉尴尬,把他拉到了余浮旁边的座位上,道:“来的正好,我们三缺一,快快快,麻将搓起。”
被强行缺出去的孙礼庠张了张嘴,认命地跑到后面帮刘妈他们准备晚上的饭菜了。
杜望亭坐在了余浮上家,表情似乎是有些茫然,然也只有一瞬,很快就恢复了冷淡的镇定。
大厅里一时间只有搓麻将的哗啦啦声,沈悠之垒好麻将,“摇骰子,起牌。”
人就在自个儿旁边,余浮不自觉地就会分出些注意力去关注,他看到杜望亭像模像样地起牌摸牌,满脸严肃,但后面的罗晰的表情就非常耐人寻味了。
杜望亭摸了张牌,随意看了一眼:“三筒。”
余浮:“碰。”
杜望亭:“八万。”
沈悠之:“等等,杠。”
……
“二条…”
“诶,我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