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他们宿在一处旅店,余浮安排好一切后回了房间,外面在下雪,非常冷,他本就体温低,此刻觉得身体四肢都冻得僵硬无比。
旅店为他的房间准备了壁炉,他脱下大衣烤了会儿火,手脚恢复灵活后决定洗个热水澡。
这澡洗的他舒服无比,他擦着头发走出浴室,可还没走出几步,擦头发的动作一顿,警惕地绷紧了身体。
外面的风雪呼啸而过,将窗户都吹开了,瑟瑟寒风卷着雪花灌进来,一接触温暖的室温就融化成水,洇湿一小片窗前的地毯。
余浮若无其事地继续擦头发,果不其然,下一秒后背贴上一个带着寒气的胸膛,有个低磁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怎么这样久?”
余浮正要回答,可随即耳垂上一阵尖锐刺痛,他“嘶”了一声,紧接着耳垂被微凉柔软的东西舐过,熟悉的麻痒顺着背脊一直窜到全身。
奥斯顿舔净他耳垂上的血,双眸逐渐变红,很有些意犹未尽。
“你给我戴了什么?”余浮摸着耳垂问。
奥斯顿揽着他走到镜子前:“自己看?”
耳垂上是一枚红宝石耳饰,类似现代耳钉的造型,明明是极艳丽的颜色,却硬是被他白皙的肤色和黑发衬出种魅惑的禁忌感。
奥斯顿从背后拥着他,在镜中与他对视:“这是用我母亲生前最喜欢的一对宝石耳饰重新改制的,等不及你来,只有我亲自来送了。”
余浮勾起唇角笑起来:“既然是耳饰,那另一只呢?”
奥斯顿挑起一边眉,将手伸到他眼前,无名指上一枚红宝石戒指,与余浮那枚造型相似,说:“在这里。”说着把余浮食指的戒指摘下来,帮他戴进无名指。
“我很想你,和我在一起,不要再分开了。”奥斯顿把头埋进余浮肩窝,叹息般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我们是架空哈,所有觉得不合现实不合常理的地方,你们就当我在尬写,么么哒~
第79章许铭侑番外
十年,到底有多长?
是十年生死两茫茫,还是春花秋月何时了?
许铭侑不知道。
他只知道在这漫长的时间里,看星星是他,看月亮是他,吃饭有他,洗澡有他,醒来有他,只有梦里没有他。
他已经32岁了,是所里最年轻的研究组长,他坐在办公室里,伏案详细地记录着数据,又一遍遍推演公式,直到有人敲响了他的门。
“请进。”
门被人轻轻推开,进来个金发碧眼的姑娘,是他新来的助理Emma,一个刚毕业的研究生,严格算来的话,是他的师妹。
Emma礼貌地跟他打过招呼,走到他办公桌前,把花瓶里枯萎了的花拿出来,包好扔到垃圾桶里,又将一捧新鲜的花插了进去。
许铭侑眼角余光看到花枝,抬起头来,眼睛在看到那束生机勃勃的白色满天星后,一瞬间翻涌出万千情绪。
Emma注意到他的眼神,手顿了顿,犹豫着:“博士,你不喜欢这种花吗?”她刚来没多久,还不清楚这位先生的喜好,只是觉得他实在是太没有生气了,明明那样英俊亮眼的人,却整天死气沉沉,所以偶尔会带一些花过来,希望他看到这些生机盎然的花朵,能够放松一些。
许铭侑摇头,温和地对她笑:“不,我爱它,谢谢。”
Emma放下心来,她没来之前就听其他师兄师姐告诉过自己,许博士是所里所有的研究员中脾气最温和的,这让她一度开心了很久,因为像他这样优秀的研究员,难免会有些怪脾气。
来了之后,许博士英俊绅士,即便她出错也不会责骂她,反而会耐心地告诉她应该怎样去分析,她常常跟好友感叹,“天哪!许博士是这个世界上最优秀的人!”
她把花插好,走到窗户边推开窗,灿烂的阳光洒了进来,金色的光芒跳跃在办公桌上,许铭侑眯了眯眼睛,抬眸望向那一片刺眼的光里,眼前一花,似乎有谁的身影站在阳光下,回首对他笑。
他极缓地眨了下眼,身影消失了,Emma对他笑了一下,安静地走了出去。
办公室里沉寂下来了,他看了会儿花瓶里的花,着魔般伸手轻轻抚了抚细白脆弱的小花,温柔得像是在抚摸谁的脸庞。
“十年了。”他喃喃,“你离开我十年了。”
初时在得到他离开的消息时,他以为自己是在做一个噩梦,怎么可能,他明明不久前才跟自己通过话,是那样有生机与活力,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怎么会离开呢,怎么会结束呢?
现在他知道了,他的确不曾离开过,依然鲜活地存在于他的每一天里。
第一阶段的研究结束后,他得到了一个短暂的假期,回到祖国下飞机的那一刻,耳畔听到熟悉的母语,才觉得自己有了归宿,不是漂泊无依。
他先是回了趟家,家里空空荡荡没有人生活的气息,不过却很干净,他知道李姨他们总是会找人来帮他们打扫。
下午的时候他去了趟陵园,站在许建城的墓碑前,放下手中的花,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很平静,没有怨,更没有恨。
有个人教会了他什么是爱,他便将恨这种折磨人的情绪忘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