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司苑琼的质问,白文武更是觉得如临大敌,额头处开始渗出细密的冷汗,“王爷真是折煞微臣了,微臣不过是一个四品小官,与王爷相比,更是云泥之别,只是王爷所言,微臣还没有想好。”
“哦?还没有想好?”司苑琼将白文武的最后一句话重复了一遍,又慢悠悠地说道:“本王还以为白大人是对本王有什么不满呢,不过也对,白大人有情有义,这自古忠孝难两全,到了嫡女和夫人的身上,想必也是同样的难以抉择。”
“多……多谢王爷。”白文武弯着腰,小心翼翼地说道:“王爷与小女的婚事,微臣会仔细思量,还希望王爷能够继续保守那桩秘闻,莫要……莫要让第三人知晓。”
司苑琼听到白文武的这番话,眉头不出意料地轻挑道:“那是自然,白大人这般识大体,是白府众人的福分,那本王就静待白大人的佳音了。”
司苑琼说完,这才抬脚与白文武擦身而过,白文武在原地站了许久,直到腿脚开始发麻,他才转身离去。
马车在白府门口停下时,白文武也终于做出了他的决定,他抬头望向白府的匾额,垂在身侧的掌心缓缓握紧。
白文武终究还是选择了粉饰太平,他怕极了白府只留下他孤单一人时的那段日子,现在的生活虽然只是平静的假象,可对于白文武而言,却也是一种莫大的安慰。
白文武的心底升起一丝侥幸,或许江氏的针对也只是一时糊涂,待到他将话与江氏说清楚,她便不会再与白微影作对,那么这个家便也不会分崩离析。
白文武这般安慰着自己,他深吸了一口气,朝着白微影的院子走去。
白微影正用着早膳,在看到花影身后所站着的白文武时,她放下了竹筷,用帕子擦拭干净嘴角后,起身道:“爹爹,你来了,我想爹爹是要告诉我你的答案的吧。”
“影儿,我……”白文武本来还想寒暄几句,但是白微影这般直白,倒是让他原本鼓起的勇气都全数消散。
白微影也不催促白文武,她为白文武倒了一杯清茶,与他面对而坐,安静地等待着白文武的下文。
不知过了多久,白文武才艰难地开口道:“我来是想恳求你,能否不要再追究以前的事,我们应当向前看才是,若是一味地流连过去,也只是徒增烦恼罢了,我不想你总是被仇恨所包围……”
白微影将茶盏放在身侧的案几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再加上不辩悲喜的神情,更是教白文武心底一颤。
白文武刚想说些什么来补救时,白微影轻笑着说道:“爹爹,你这话委实有些让我觉得不痛快,凭什么我就要以德报怨呢?那么我娘的死,又该如何呢?江氏这么多年来对我的欺凌,打压,暗害,又该如何去一笔勾销呢?爹爹,你当真以为我是什么良善之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