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利益面前,即便是有着割不断的血缘关系,却也是无济于事,这便是人性,贪婪而又自私。
白微影幽幽地叹了口气,“若是我猜得没错的话,或许在朝堂之上,还存着那么一些观望的人,但是在看到你爹选择了司苑琼后,怕是会临阵倒戈,于我们而言,怕是更为不利。”
白微影说这话并非是在盲目悲观,而是在陈述客观发生的事实,毕竟有些事情,逃避终归是没有任何用处的,有些东西,早已是呼之欲出。
“可是……”杜芷似是想起了什么,期期艾艾地说道:“你方才说,陛下曾写过一封诏书给敬平王,有了诏书,临儿想要登上皇位,不是顺理成章的一件事吗?”
此刻的杜芷犹如一个溺水的人一般,在沉浮之中拼命地挣扎,双手更是试图抓紧汪洋大海中仅存的那根浮木。
“诏书一事,司苑琼也是知晓的,他怕是早有了准备,即使我们把诏书拿出来,怕也是没有多大的把握,反而是会被……”白微影的话语声戛然而止,在看到殿外出现的那抹阴魂不散的身影时,白微影的眼底闪过一道厌恶之色。
“臣弟参见皇后娘娘。”司苑琼施施然踏进内殿,对着杜芷拱了拱手道。
杜芷在看到司苑琼出现的那一刻,便又换上了端庄自持的模样,“淮安王免礼,今日王爷哭灵也是累了,还是早些出宫,回府去歇息吧,明日还有的忙呢。”
杜芷迫切地想要让司苑琼离开,但司苑琼却好似没有听出杜芷话外的逐客之意一般,反而微微一笑道:“臣弟不辛苦,皇后娘娘所要操劳的事情,可是比臣弟要多得多呢。”
司苑琼在说话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却是将两个“多”字的音调咬得极重。
杜芷眼皮蓦地一跳,暗道不妙,司苑琼将毫不掩饰的目光投向白微影,似笑非笑地扯了扯嘴角道:“皇后娘娘身边的这个丫鬟瞧着倒是眼熟,本王好似在哪里见过你呢。”
白微影自是知晓司苑琼是在扮猪吃虎,方才在宫门口时,她和司华圳之间的互动可是没避讳着司苑琼,他那般聪慧狡诈之人,又岂会看不出这其中的门道。
眼下这般说,不过是为了吓唬杜芷罢了,白微影讽刺地撇了撇嘴角,美眸中却是寒星点点道:“奴婢这副尊容,如何能入得了王爷的眼,王爷还是莫要取笑奴婢了,想来一会儿敬平王便会来寻奴婢了。”
白微影这话听着软绵绵的,却是暗暗带着戳人的刺,而司苑琼在听到白微影提及司华圳时,嘴角的笑意却是淡了几分。
“你倒是对他忠心的很哪,可是本王如今却是只瞧着你顺眼,你说,本王该如何做,才能从圳弟那里,将你讨过来呢?”司苑琼的语气蛊惑,倒像是真的把白微影当作了是一个普通的小丫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