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思特苦笑:“事情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
沈烈道:“愿闻其详。”
雷思特说:“文森特奥斯特里,我们从五年前就开始监视他了,我们怀疑他的商业涉黑,还有偷税漏税,但我们一直都没有证据。”
沈烈皱紧了眉头:“五年了,一点证据都没有?他能把偌大一个商业帝国做的如此天衣无缝?”
“如果说一点都没有,那就是在骗你,”雷思特解释道,“现在他的公司里还有我们的人在卧底,而且已经做到了高层的位置,但我们现在手里确凿的证据并不足够使他得到应得的惩罚,也就是些许个轻罪,关个几年交点钱就出来了,所以我们必须继续卧底,不能暴露。初步估计再有个四五年,也就差不多可以收网了,届时至少能判这个数。”
雷思特比划了一个五。
沈烈知道这是有期徒刑五十年的意思。
沈烈叹了口气:“那这四五年间怎么办?就放他在外面?我怕再有别的孩子断送在他手里。他一个人怎么能让FBI和纽约警署——说不定还有国际刑警——为他伤透脑筋。”
雷思特深以为然,随后他疑惑道:“我记得你在凶杀重案组,不在经济科啊,怎么也会和他扯上关系?”
沈烈说:“他囚禁并性侵了至少三个未成年的男孩,两个被他杀了,一个时间最长的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和你们一样,我们没有可以起诉的证据。”
“上帝啊,”雷思特一脸震惊,“我从没想过他会这么恶心!我以为他只是一个罪恶的资本家,就和美国成千上万的人一样!”
沈烈只是摇了摇头。
另一条路也断了,难道他们真的拿文森特奥斯特里毫无办法了?只能眼睁睁看他大摇大摆的从法律的漏洞里逃脱了?只能等到四五年以后吗?
可在这四五年间,又会有几个肖恩和斯蒂芬?
沈烈又一次感觉到了疲倦。
难道这就是他应该坚守的法律和正义吗?
晚上回家以后,沈烈简单的把雷思特的话转述了一下,宁远也极度受打击。
这顿晚饭两人都没心思做饭,叫的外卖都吃的没滋没味。
晚上躺在床上,也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连不和谐的事都没做。
沈烈正一边看过去法律的案例,一边一下一下的摸着宁远的头发(宁远总觉得这么被他摸下去自己四十岁不到就会秃。),结果后者好像想到了什么,腾的一下坐了起来,沈烈的手一下落空,疑惑的看着他。
宁远把脸转向他:“我想到一件事。”
“什么?”沈烈也坐了起来。
“克莱恩,”宁远说道,他的眼睛闪光,“如果克莱恩愿意起诉他强奸,我们可以以强奸罪的罪名把他先关个几年!这样等FBI起诉的时候,他已经在牢里了!”
沈烈也是眼睛一亮,但随后就摇了摇头:“想法很好,非常好,但是这有一个前提——克莱恩愿意出面起诉。”
宁远愣了一下,随后喃喃:“对,没错,你说的对……他怎么会愿意起诉呢?一个男人被另一个男人性侵了,还要闹得全国人民都知道,谁都不会选择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