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话落的瞬间，男人冷峻的面容在瞬间沉了下来，那双漆黑的眸子里泛着让人不敢直视的寒芒。
佟宴的态度是顾萧棠早就已经猜到了，可是猜到归猜到，当听到她这么毫不犹豫，几乎没有任何思索的说出来要离婚的时候，顾萧棠心里涌起的第一个念头竟然不是想着该让她怎么妥协，而是愤怒，而是生气。
一股让他抑制不住的火气从胸腔内直直的窜了上来，带着一种莫名其妙的愤怒，瞬间的时间，男人的一张脸沉的像是千年的寒冰，就连他呼出的空气好像都能冻伤人。
“不可能。”同样的语气，只不过从顾萧棠的口中说出来，却给人一种喘不过气来的压迫，就好像这虽然只是简单的三个字，却像是一块巨石狠狠的压在佟宴的身上，如果想要搬开，她自己绝对不行。
医院的洗手间内的空间不算大，两个人站在里面可以算是小，在刚才换衣服的时候，佟宴就已经在他的强势下没有任何的招架能力。
顾萧棠给佟宴带来的是一件米白色的及膝裙子，带着欧伦的淑女风，剪裁和设计简单却又不失大方。
这件裙子佟宴看着有点熟悉，忽然响起来就是上次在服装店他给她买的那些衣服的其中一件。
佟宴不喜欢穿裙子是公认的，可是在男人的禁锢下，她不能反抗，最后这件裙子还是穿在了她的身上。
只不过，后背的拉链好像还没拉上。
“顾萧棠，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才会在没有户口本的情况让我们两个领了证，或许就像你说的，现在只要有钱，没有什么事办不到。”
佟宴仰着头看着他，镜片后的眸子在洗手间内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有点反光，所以她眼里的情绪顾萧棠看不清。
“可是我身为当事人没有签字就是没有签字，如果连这样我们的结婚证都还具有法律效果的话，那我无话可说，可结婚都有离婚的权利，我也有，所以，你没有权利阻止我跟你离婚。”
佟宴自认为这番话她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可是她的话落，眼前的男人却没有任何的反应，就像是根本没有听到一样。
当然了，除了他那张越来越沉的脸。
“宴宴。”他叫着他的名字，嗓音低冷中带着一股缠绵的温柔，温柔的让佟宴都有种错觉。
错觉，这是顾萧棠？
顾萧棠的手伸到佟宴的身后，宽厚中带着微许剥茧的手掌抚摸在她后背那一片没有拉上拉链的光滑的肌肤上。
佟宴的身子轻微的颤了颤，下意识的想要后退，可是刚退了一步，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被他逼到了一旁的墙壁边缘，退无可退。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顾家世代都出军人。”他的脸颊贴她很近，说话间，有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颊上，还有薄唇跟她的红唇的那及不可见的摩擦。
佟宴不懂他为什么忽然问这个，可是看着眼前的这张俊颜，她却没有半点想要跟他继续谈下去的念头。
似乎也好像根本就没有想要佟宴开口，顾萧棠低头，吻了吻了她红艳的唇瓣，湛黑的眸子在瞬间的时间变得浓稠深邃。
“知道军人的一个特点吗？他一边吻着她一边问，佟宴挣扎着想要推开他，可是双手却被男人给禁锢到了身后。
“军人不能轻易离婚，而在顾家，只要结了婚，就没有离婚的，哪怕只是动动那个念头都不准。”他说着，本来带着缠绵和温柔的吻忽然一重，在佟宴的唇上轻咬了一下。
“所以，宴宴，既然我们结了婚，那就不可能离婚。”他说着顿了顿，低哑的嗓音像是锤子一样一下一下的敲击在佟宴的心上。
“你这辈子只能是我的人，就算死，也是。”
就算死，也是。
五个字，他明明说的那么轻，可是佟宴却感觉到，这五个字，就好像是天塌下来了，沉甸甸的重量，可以直接压到她窒息而亡。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她明明好好的一个人，为什么突然间不仅结了婚，而且还是那种结了不能离的那种。
不能，死也是他们顾家的人。
佟宴想笑，可是怎么也笑不出来。
顾萧棠很不喜欢这种看不透的感觉，索性直接抬手把她鼻梁上的眼镜给摘了，可是眼镜刚摘下来，女人眼底那一闪而逝的凄楚和无助直直的撞进了他的眸底深处。
这样的佟宴，是他第一次见，唯一的一次。
不知为什么，男人心里忽然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烦闷和恼怒，心口像是堵着一股什么气，让他他直接低头狠狠的吻住了女人诱人的红唇。
佟宴惊慌的想要挣扎，可是顾萧棠却抬起一只手拖住了她的后脑，然后往自己的方向用力一扣，加深了这个吻。
和刚才的温柔不同，这次的吻，好像带了一抹不知名的发泄，巨大的力道让佟宴的脑补有点缺氧，可是她却无能为力。
不知过了多久，顾萧棠终于放开她，可是两人的身子却还是紧紧的贴着，密不透风。
窄小的洗手间内传来男人和女人粗重的喘息声，可很明显，后者要弱了很多。
佟宴虚软的靠在他的怀里，她想把他推开，却可悲的发现，没有半点力气。
也就在这时，混合着两人的喘气的灼热和旖旎的空气中，佟宴听到男人低哑粗粝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想要离婚，除非爷爷答应。”顾萧棠开口。
想要离婚，除非爷爷答应？
佟宴的气息还有点没有捋顺，忽然听到他这句话，她楞了好半天都没有说任何话。
不知过了多久，在确定浑身虚软的力气已经回到四肢的时候，佟宴这才抬手推开他。
“只要你爷爷答应就可以离对吗？”她直视进他的眸子，认真的问。
男人眸光微眯，深邃的眸子的那抹浅浅的不悦被他很好的压了下去。
“嗯。”他点头。
“好。”佟宴嫣红的面容上慢慢的恢复了白皙，可是那刚被顾萧棠吻过的红唇却娇艳欲滴，变得越发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