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要跟着她？为什么赶也赶不走？
为什么……她心里却还是拒绝不了他？
“宴宴……”顾萧棠嗓音带着微许的哽咽，迈步想上前，却被佟宴制止。
“你别过来。”佟宴看着她，眼角有晶莹的泪水闪过，可她的唇边却弯出了浅浅的弧度。
“顾萧棠，我求求你，你让我一个人呆一会，就一会，好吗？”她带着祈求的看着他，那一双凄然和痛楚的眸子让顾萧棠的心脏跟着很狠的缩紧。
让她一个人呆一会……
顾萧棠在心里重复着这几个字，可是在最后一个字刚落，他就立刻在心里给出了强烈的拒绝：不行。
不知道为什么不行，顾萧棠只知道，绝对不能在此刻让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内。
“宴宴，我可以解释……”顾萧棠开口，每一个字都吐的极为艰难，“当年的事，我可以解释。”
“解释！”佟宴冷笑，“你怎么解释？”
“解释笑笑不是你害死的吗？还是说，你当时也跟现在一样，因为上面的命令，因为对方家里有权有势，所以，你抛弃了小涛，救了别人。”
跟当年一样，在他的眼里，不管是笑笑还是小涛，都只是一条和权利相比，显得微不足道的贱命；
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在他的眼里，他从来都没有变过，从来都没有。
房间内在短暂的激烈后瞬间恢复安静，可在这抹安静的表面，却是覆盖着一层随时能引爆的薄膜。
顾萧棠站在原地，俊逸深邃的俊颜在头顶的水晶灯光的折射下给人一种朦胧的不清楚感，可是眨眼间，好像又可以看到在他那双漆黑的眸子里，一闪而过的复杂和痛楚。
身侧的拳头因为用力紧握可见手背青筋的凸起，而在之前揍了詹士德一圈的那只拳头上，可见隐隐的红肿。
当时，他的确是下了狠力的，打在詹士德的身上痛，他的拳头也痛。
就像此刻，佟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从她的嘴里说出来，他心里痛，可他也知道，她的心里也不好受。
“宴宴，我承认，当时是我的错，所以才让……”顾萧棠再次开口，可却被佟宴打断，“是啊，你的错，所以，既然错了，那就没有挽回的余地。”
佟宴说着顿了顿，不知是不是刚被海风吹了那么久的缘故，此时她的唇瓣有点发紫的苍白。
“我最疼爱的妹妹是你害死的，可是我却可笑的还救了你。”佟宴说着目光落在眼前的男人身上，就这样看着他，每说一个字，她都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
“顾萧棠，老天估计很喜欢开玩笑吧！还是说你觉得很好玩吗？不然为什么在这么多年后，在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恢复平静了，可你却还让我嫁给了你。”
“为什么明明已经什么事都没有了，你还要想方设法的让我嫁给了你？”她问，轻轻的嗓音里带着隐隐的怨恨，是那种发自内心的怨恨。
也是那种，让顾萧棠能感受得清清楚楚的怨恨。